京阁藏春 第38节
  想起,他没有珍惜她,荒唐的第一次。
  她噙着眼泪咬着唇,抬起手,用尽所有力气,扇了他一巴掌:“你走!你无耻,你下流。”
  “啪——”
  姜嘉茉扇完他,感觉自己手掌都在簌簌发抖:“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这个她曾经迷恋到了极点了男人,为什么恶劣成这样。
  她以为他清涧白雪,禁欲凌冽不可攀。
  可是他私下里,利用她渴肤,要她偿还。
  就像犯了瘾一样疯,一次比一次危险。
  裴京聿用指节碰了下她打过的唇角。
  他的薄唇很红,寒白如玉的皮囊被她破坏,渗出丝缕铁锈的甜腥味:“这么有骨气?”
  男人就着垂眸的姿势,额发掩了一点睫尖的情绪:“你的永远能维持几秒钟。”
  姜嘉茉害怕地往后缩,下唇被她咬得发白。
  他极其短促地蹙了一下眉。
  男人薄唇微弯,接着掩住鼻息,兴奋地闷笑起来。
  裴京聿神经末梢牵连跳动,全为这吉光片羽的疼痛,感到快活:“你这幅身.体,离得开我吗?”
  他真是恣肆到不知廉耻,被姜嘉茉扇巴掌,依然要靠近她。
  裴京聿把她小腿拖回来,继续压覆上来,孜孜不倦地抱紧她:“离得了吗,嗯?”
  姜嘉茉羞愤地掐他的臂弯。
  显然她已经惊惧到了极点,面色潮红,有点先天不足地脱力。
  她小声叫了一下:“...你不要再这样对我。”
  裴京聿知道她孱弱,昏睡过去。
  他就着她蜷在他怀里的模样,观察臂弯上她的咬痕。
  裴京聿闭上眼,抿唇笑了声,道:“...你就这么恨我。”
  他怜惜地揉她的黑发,轻吻她渗出细汗的额头,抱紧睡熟的她:“也就这时候乖点儿。”
  他把她放在地毯上。
  裴京聿翻找她家里的床单,都是贞洁温雅的白色,一尘不染的温暖。
  这个女人,小羊羔一样纯,裙摆和被套都是白的,真招人弄浑.浊。
  他细致帮她换好衣服,把睡熟的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
  最后,他翕开窗户细缝,逸散房间里的味道。
  漫山遍野都是夜雪茫茫。
  姜嘉茉安稳地睡着。
  她的尾指无意识,勾了一点他的西装外套。
  她可怜兮兮的,看起来像舍不得他走的样子。
  裴京聿松弛地坐在床畔,盯着看了半晌,漠然地抽身离开。
  其实他比谁都懂,适可而止。
  但他没告诉她,自己是被她家人请上来的。
  他也没带走,她依赖的这件外套。
  -
  这几天家里人走亲戚。
  姜嘉茉恹恹地不愿意起来,躺久了有点病态地漂亮。
  姐姐的确很周到,知道她是公众人物,去医院孕检,万一没做好保密工作,会引起轩然大波。
  姜稚雨私下里,给她买回来了营养品,叶酸和验孕棒。
  趁着家里人不注意。
  姜稚雨试探着问她:“你就是心里有事,别想瞒着我。”
  姐姐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盛煦回来了,这几天连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你怎么不回他消息,还把手机号换了。”
  姜嘉茉躲着她的目光:“知道了,我和盛煦没发生什么,我会联系他的。”
  姜稚雨是急性子,看妹妹安静的样子,就着急。
  她摸了摸新换的床单,示意她解释:“和裴二呢,也没发生什么吗,人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大年夜来找你,流水似地往家里送东西。”
  姜嘉茉明显僵住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问到:“什么意思呀,裴京聿来过?”
  姐姐姜稚雨点头:“他不是来看你吗?”
  “他走的时候,我和你姐夫在堆雪人守岁呢。”
  姜稚雨匝了匝嘴,回忆道:“不过裴二是真帅到让人心颤。怎么‘只只'没摊上这么好的基因呢。”
  姜嘉茉着急了,扯了一下姐姐的袖口:“可是....他和我说他爬窗户上来的。”
  “.....我一直骂他无耻,他也没有解释。”
  姜稚雨眼睛眯了一下。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笑了:“你还说你们没什么?”
  她凑近姜嘉茉:“说明裴京聿是真的段位高啊,玩你跟玩猎物似的。”
  姜嘉茉迷惑不解地眨着眼睛。
  姐姐姜稚雨补充道:“他就是要让你忐忑,事后想起来,错怪他了,无数次愧疚。”
  她半躺在床边,盯着看姜嘉茉抱着睡出褶皱的西服:“可怜我妹妹,被撩得丧失理智。”
  她指着姜嘉茉笑:“你完全陷进去咯,被人当小狗溜!”
  姜嘉茉嘴唇颤抖,一瞬间脸都羞红了:“你胡说什么,我哪有招架不住。”
  她捂住滚烫的脸:“我特别有骨气,扇了他巴掌,说永远都不要见到他了。”
  姐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么大胆,敢扇了裴二巴掌!你真是出息了啊。”
  她心里的八卦因子在冒气泡:“那人走的时候,确实很决绝,你姐夫讨好叫他慢走,他都没摁下车窗回头,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姜稚雨思忖着,补充道:“但他又不太像生气。因为邵千兹得他允诺,真拿到主旋律片约,都面试过了。”
  眼看姜嘉茉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
  姜稚雨温柔笑笑:“你是不是把那人拿下了。
  她故意逗姜嘉茉:“所以持宠而骄,家暴他呀。”
  姜嘉茉呼吸有点颤,羞恼地别过脸。
  房间里青蓝的窗帘,如水波里藻荇一样飘摇,她的心也在荡漾。
  姜稚雨打破静谧,指着她的小腹:“那你告诉姐姐,万一真有了,想要它吗。”
  姜嘉茉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空空地没有着落。
  她只是说:“他还不知道。”
  姜嘉茉有点怅惘:“如果要我自己拿主意。”
  “他给我储蓄卡,教我自尊自爱,我开始暗恋他。”
  “后来,我患了肺病,他开着私人飞机救过我。”
  “包括前几年,我怕爸妈名誉受受损,躲在燕景台的房子里。外面日日暴雨,我满脑子都是他。”
  “姐姐,除了他以外,我可能不会和任何人有小孩了。”
  “虽然他对我很坏,把我欺负哭,但我真的抑制不住,想要接近他。”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很真挚:“他再恶劣,我都喜欢他,也想爱护他的宝宝。”
  孕期情绪敏感。
  姜嘉茉眼眶湿润:“我曾经和他讲,我会嘉言懿行,培养一个特别好的小孩出来。”
  她很温柔地回忆那人的优点:“他也是一个傲骨铮铮的人,我懂他的。只是海棠无香,无人了解他而已。”
  “我不想他孤独。”
  “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这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吧。”
  姜嘉茉看到堆了满满一桌的营养品,叶酸,钙片,dha和铁剂。
  她局促又有点开心,“姐姐,谢谢你。”
  姜稚雨掩藏笑意:“所有人都说啊,接近他们家,是攀云梯。”
  她反客为主:“但我就觉得,是裴二做小伏低来服侍你,上赶着贡献基因。”
  “中国就三四个柏林银熊影后,我的嘉嘉是其中最年轻耀眼的那一个。”
  “他裴家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咱们还是天宫仙子呢。”
  姜稚雨分析道:“再说,你年龄又合适,奖项也都拿了大满贯。”
  “这孩子就当消遣玩玩,反正姜家又不是养不起。”
  姜嘉茉听见“裴京聿做小伏低,服侍自己”这种话。
  她眼梢弯弯,捂住小腹,温柔笑道:“以后它乖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姜稚雨思忖到:“这样吧,盛煦家里权势大,我让他陪你去军区妇产医院检查一下,那里隐私强,保密工作严。”
  姜嘉茉微微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