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身心得了满足,池也渐渐沉醉其中,双目微合,虚虚地看向半空,低声浅吟。
  不知过去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慢慢停歇。
  池也颤抖着攀上顶峰,双目失神,紧紧抱住沈青宛的脖颈不肯撒手,背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听着耳边突然拔高的声音,沈青宛心中一惊,连忙寻到池也的唇瓣,轻轻吻了上去,将那声响悉数咽下,耐心安抚。
  良久,池也渐渐平静下来,唇舌轻启,回应着沈青宛的亲吻,身子仍在不时颤抖。
  片刻的温存后,池也将绑住的双手伸到沈青宛眼前,哑着嗓音道:“你快给我解开。”
  沈青宛伸手理了理池也汗湿的长发,轻轻啄吻两下,方才依言照做。
  双手得了自由的瞬间,身形一转,两人位置对调。
  池也微微低头,亲在沈青宛唇上,坏笑道:“休息好了吧?”
  不给沈青宛答话的机会,池也继续说道:“休息好了,那便该轮到我了。”
  第105章 四人寻了一天空闲,很快便搬去沈府,此次搬家,有了沈府众人帮忙搬……
  四人寻了一天空闲,很快便搬去沈府,此次搬家,有了沈府众人帮忙搬抬物件、整理杂物,池也、沈青宛轻松许多。
  大包小包齐齐搬进沈府,再分别送入各个院子,一一安置妥帖。
  院子宽敞,景色宜人,环境清幽。
  池棠止不住地惊叹,带着小黑在院中疯跑,四处乱逛,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角落,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池也、沈青宛缓步跟在后面,唇角微微勾起,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嬉闹,将两兄妹安顿好后,两人便朝着宅院深处的祠堂走去。
  佛堂里的东西已被秋月带人清理干净,重新改回了祠堂的模样。沈青宛站在祠堂门前,静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推开木门。
  见状,池也正了正神色,跟在沈青宛身畔,一同踏入屋内。
  祠堂中央是一座精美的神龛,神龛以红木为材,雕刻着各种吉祥图案,供奉着着沈父沈母的牌位。
  神龛前方设有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香炉、烛台、贡品等祭祀用品。
  沈青宛从旁取来三炷香,点燃后恭敬地插入香炉,随后便在牌位前的蒲团上缓缓跪下,脊背挺得笔直。
  池也仔细观察着沈青宛的动作,有学有样,虔诚地上完香后,便直直地跪在沈青宛身旁。
  香炉里,缕缕青烟升起,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整个祠堂更添了几分庄重。
  沈青宛面容肃穆,朝着神龛缓缓叩首,连拜三拜,方才直起身子。
  “爹,娘,女儿不孝,未能侍奉周全,直到今日才来祭拜。”话未说完,声音已微微哽咽。
  沈青宛想到过去种种,爹娘的音容笑貌似在昨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爹娘生前,她未能尽孝。死后,竟还让他们不得安宁。
  沈青宛愧疚不已,内心的悲伤满得快要溢出来。她紧咬下唇,努力掩饰自己的脆弱,她不想再让爹娘为她担忧,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
  池也听后,下意识扭头去望去,只见沈青宛神情哀伤,面上似有泪痕。
  眼中盈满心疼,她扭头看了眼神龛上的牌位,如此庄严的场合,她不便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只抬手拍了拍沈青宛。
  片刻后,池也认真说道:“爹,娘,青宛她一直念着你们,从未忘记,你们不要怪她。”
  闻听此言,沈青宛怔了一瞬,泪眼朦胧地瞥了眼池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声爹娘,池也未免喊得太过顺口。
  沈青宛收回视线,眼睫轻颤,轻声说道:“爹,娘,女儿如今过得很好。若你们泉下有知,莫要为女儿担忧。”
  “爹娘放心,日后我定会好好爱护青宛,细心呵护她,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话音刚落,沈青宛便轻轻怼了怼池也,嗔怪地瞪她一眼。
  随后,她又与沈父沈母说了会儿话。话里话外尽是些喜事,烦心事全都藏在心里,只字不提。
  话毕,两人又对着沈父沈母的灵位拜了拜,方才起身离去,轻轻阖上房门。
  脱离沉重了的气氛,两人长舒一口气,沿着院中小路慢慢走着,心情渐渐平复。
  见池也面色如常,沈青宛抿了抿唇,嗔怪道:“你为何跟着我唤爹娘?”
  理直气壮的,也不嫌害臊。
  池也脚步一顿,旋即停下脚步,拉起沈青宛双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
  她歪了歪头,将难题抛给沈青宛,故作不解道:“那我该如何唤你爹娘?”
  眸色专注,仔细观察着沈青宛的反应。若是她不喜欢,日后她换个称呼便是。
  沈青宛噎住,眼神闪躲,耳尖泛起一抹绯色,语速飞快地说道:“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如何唤便如何唤。”
  池也轻笑一声,偏头去寻沈青宛的眼睛,迫使沈青宛与她对视,小声抱怨道:“你今日都没有将我介绍给爹娘,日后他们认不出我怎么办?”
  听到这番话,沈青宛顿时想起方才池也在祠堂之中说的那些亲密暧昧的话语,心中不禁一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若她爹娘知晓她与一女子定下终身,怕是会死不瞑目。
  沈青宛挣脱池也的掌心,抬手戳了戳池也的胸口,反问道:“你就不怕我爹娘知晓我二人的关系,将你赶出家门?”
  “我们的关系怎么了?为何会将我……”池也下意识出口反驳,眨眼间又反应过来。
  这个时代并不是个包容的时代,她和沈青宛同为女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若她爹娘尚在人世,将她赶出家门都是轻的,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
  亦或者她根本没有机会踏入沈府的大门。
  池也轻抿嘴唇,身子前倾,凑到沈青宛耳边,像是害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压得极低:“那我们还是先瞒着他们。”
  “日后我每天都来祭拜他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日子久了,他们看到我的真心,说不定会成全我们。”
  闻言,沈青宛心中不可谓不感动。明明她爹娘已不在人世,她们之间不存在这许多问题,阿池仍是一片赤忱,处处为她着想。
  “傻不傻?”沈青宛开口嗔道。
  “不傻。”
  沈青宛珍视在乎的人,她也会悉数放在心底,好生对待。
  两人唇角弯起相似的弧度,相视一笑,笑眼里是无言的默契。
  两人十指相扣,慢悠悠地走在游廊中,欣赏满园春色。步履轻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酒楼事务处理得如何了?”池也微微侧目,看着沈青宛问道:“打算何时开门迎客?”
  沈青宛抿了抿唇,沉吟片刻,轻声答道:“还需再等上几日。”
  嗓音很轻,尾音里透出若有若无的愁绪。池也轻轻揽住沈青宛的肩膀,笑问:“怎么有力无气的?这么没有底气?”
  说到此处,沈青宛忍不住叹息:“酒楼名声已毁,纵使千般弥补,短期内也难以得人信服。”
  “沈记酒楼在临江城已有十多年,经历许多风风雨雨。如今重新回到你手中,从前的客人只要尝过饭菜,便知沈记酒楼一如往昔,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可难就难在如何让他们再度踏入沈记酒楼。”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唯有春风轻轻拂过,院中草木沙沙作响。
  忽然间,池也灵光一闪,跳到沈青宛面前,双手背后,随着沈青宛前进的步伐一步步往后退,笑眯眯道:“要不要我帮帮你?”
  沈青宛浅浅勾唇,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配合地问道:“你要如何帮我?莫非是要将他们绑到沈记酒楼不成?”
  “非也,非也。”池也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唇角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沈青宛佯装生气,嗔道:“莫要卖关子了。”
  池也敛去笑容,抬手点了点脖子上的玉佩,悄声道:“先前种的两亩荔枝熟了。”
  “你是想以荔枝为饵?!”沈青宛不禁惊呼出声。
  “没错。”
  荔枝金贵,若仅是为沈记酒楼造势,未免有些兴师动众。
  沈青宛面色变得复杂,目光幽深,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荔枝价值几何?”
  池也微微歪了歪头,目露不解,示意沈青宛继续往下说。
  望着池也波澜不惊的眸子,沈青宛败下阵来,长叹一声。且不说阿池所处的朝代如何,便是如今,荔枝她也是要多少便有多少。
  “荔枝娇贵,若离本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故而,北方诸地,荔枝难得一见。”
  停顿片刻,沈青宛又接着道:“昔日传闻,曾有人花费几百钱才购得一颗荔枝。”
  池也听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箩筐的脏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