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牙齿磕在柔软唇瓣上,带出一丝血腥气,沈青宛心中却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欢喜。
  痛的。
  不是在做梦。
  阿池还在她身边。
  沈青宛急切地撬开池也的唇齿,用力吸着、吮着,血腥气在二人口中蔓延开来。
  疼痛一闪而过,池也敏锐地察觉到沈青宛内心的不安,双臂在她身后默默收拢,任由她掠夺口中的空气。
  直到沈青宛憋得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两人气喘吁吁,沈青宛微微仰头,退开一些距离。
  唇齿间扯出一条暧昧银丝,沈青宛轻蹭着池也的鼻尖,动作亲昵。双唇相贴,她牵着池也的手缓缓往身下探去,气若游丝,声音里带着一丝迫切:“阿池,我要……”
  鼻尖的空气被人强势侵占,池也胸口起伏不定,指尖忽而触及一片黏腻湿润,微微一颤。
  沈青宛轻吟一声,身子如水一般,柔若无骨地倒在池也身上。
  胸前柔软的起伏相贴,沈青宛舔了舔池也的嘴唇,身下不安分地蹭着,催促道:“阿池……”
  池也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决定先把询问沈青宛的事暂时抛在脑后。
  她抽出染了些许湿意的手,翻身将沈青宛压在身下,熟练地褪去二人的里衣。
  肌肤相贴,池也垂首埋进温软,沿着柔软的曲线游移,唇齿流连,落下细密的吻。
  池也的动作太过温柔,沈青宛有些失神,恍然间只觉自己又回到了梦中,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慌。
  “阿池,重些……”
  梦里的阴霾仍旧笼罩在沈青宛心头,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真实感受到池也在她身旁,从未离去。
  闻声,池也微微皱眉,怔了一瞬。随后头皮一痛,似无声的催促,池也方才依言照做。
  胸前绽放着一朵朵红梅,烧出沈青宛心底滚烫的春意。
  面上似痛苦似欢愉,满面潮红。沈青宛环抱着着池也的肩膀,眼神迷离,声声轻唤着“阿池”。
  一次又一次攀上顶峰,沈青宛仍不知足。软了腰肢,哑了嗓子,腿间已有些不适,仍央着池也继续。
  池也暗叹一声,心中有些担忧,害怕伤到沈青宛,没有应允。她伸手轻轻撩开沈青宛汗湿的长发,轻轻啄吻她的唇瓣,温声安抚道:“乖些。”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池也察觉沈青宛情绪有异,想起方才那几声破碎梦呓,便想找到症结所在,声音不自觉放软:“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沈青宛长睫轻颤,松开夹在腿间的手,在池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喑哑:“我在梦里寻不到你。”
  避重就轻的回答,沈青宛还未做好如实相告的准备。
  “怎么会寻不到我?”池也面上一派轻松,柔声哄道,“以后若是再做噩梦,你就在梦中大喊我的名字,我自然会出现在你身边。”
  见池也没有起疑,沈青宛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哪有你说得这般厉害,惯会哄我。”
  她在梦里喊了许多次阿池,也没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提及此,沈青宛的眸子晦暗不明。
  池也把脸埋在沈青宛脖子里,轻声撒娇,耍无赖道:“那你下次试试嘛,说不定有用呢。”
  沈青宛的身体仍处于欢愉的余韵之中,有些敏感,颈间的碎发蹭得她有些痒,抬手按下池也的脑袋。
  “若是没用,我可是要罚你的。”
  罚她?
  怎么梦里的帐也要算在她头上?
  池也轻哼一声,张嘴衔住沈青宛的耳垂,牙齿轻轻碾磨,故作委屈道:“那我认罚。”
  热气顺着耳廓流进四肢百骸,逐渐驱散沈青宛心中的阴霾。她轻轻拍了拍池也的脸颊,嗓音里多了几分笑意:“怎地这般乖巧?”
  池也转头咬住沈青宛的指尖,亲亲舔舔,含糊道:“乖也不行,不乖也不行,沈大小姐好难伺候。”
  两人耳鬓厮磨,青丝交缠,嬉闹片刻,直到沈青宛如往常一般恼羞成怒地咬在她的肩头,池也方才起身。天冷,她只草草为二人收拾一番,便拥着沈青宛睡下。
  沈青宛身心俱疲,累到极致,很快便沉沉睡去。
  耳畔呼吸均匀,池也缓缓睁开双眼,眸色凝重。方才她虽然语气轻松,心头却是止不住地发沉。
  沈青宛情绪不对,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方才沈青宛的种种举动,不像是在求欢,更像是在害怕、在发泄。
  沈青宛越是装得若无其事,便越说明她心中藏着事。
  细细想来,她今日回来时,沈青宛便有些面色不佳,整个下午闷闷不乐。
  指尖点在沈青宛眉宇之间,果不其然,眉心微微隆起。池也轻轻揉弄,似要揉开她心头的忧愁。
  能让她有如此反应,又不愿告诉自己的,只能是那件事了。
  沈青宛,到底有什么顾虑?池也忍不住猜测。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歇,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天气不好,池也心情也不好。偏偏临江城的小贼不知死活,竟敢偷到她身上来。
  池也在现代做了四五年警察,什么样的贼没见过?什么样的偷盗手法没听过?
  像这种故意往她身上撞,顺走她腰间荷包的手法,在池也看来,不过是些小儿科的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若不是她心中惦念着沈青宛,思绪不宁,那小贼撞到她的那一刻便会被她抓住。
  小贼掂了掂刚到手的荷包,分量极轻,仅有几个铜板,心中顿时嫌弃起来。
  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小贼手速极快地将荷包藏进袖间,随后转过身来,一脸警惕地看向身后之人。
  “你干什么?”
  池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小贼,紧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摊开在他眼前:“把我的荷包还来。”
  “什么荷包?我没见过你的荷包。”
  “要么你乖乖把荷包还我,要么我带你去见官。”池也语气不耐。
  荷包有些旧,也没几个铜板,但那是她和沈青宛初识时,沈青宛送给她的。两人还未在一起时,她便时常带在身上,十分爱惜。
  小贼一听池也要报官,瞬间慌了神,眼睛一转,一把甩开池也的手,而后转身就跑。
  池也本就防着他,小贼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她揪了回来,三两下将人踩在脚下,从他身上搜出自己的荷包。
  池也甩了甩手中的荷包,又轻轻掸了掸,似要把上面陌生的气息掸去。
  “赶紧滚!”
  小贼站起身,揉了揉胸口,未置一词,灰溜溜地逃走。
  五味斋门口,周渔歌刚下马车便看到这一幕,扬声唤道:“池也!”
  池也正用衣袖擦拭荷包上沾染的灰尘,循声望去,便看见周渔歌朝她招手,旁边还站着一陌生女子。
  池也已许久没见过周渔歌,只听五味斋刘掌柜提过一嘴,周渔歌于两月前诞下一女,邀她去赴孩子的满月之宴。
  但当时她正忙,且袁家宾客众多,无暇顾及她,她与袁行之道过喜,放下贺礼后便匆匆离开,那时也未曾见到周渔歌。
  仔细算起来,自上次见到周渔歌,已过去四个多月。
  池也走近一看,卸下重担的周渔歌比之前精神许多,笑着打招呼:“渔歌姐,好久不见。”
  周渔歌轻笑着点头,目光瞥向小贼离去的方向,问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嗐!”池也轻嗤一声,“那个小贼把我的荷包摸了去。”
  说着池也便下意识地将握着淡蓝色荷包的手掌摊开。
  下一瞬,手心空无一物。
  池也心中一惊,出门忘看黄历了,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惦记她的荷包!
  偷不成,就改抢了是吧?!
  池也沉下脸,想要伸手去夺,却被周渔歌眼疾手快地拦在中间。
  周渔歌一边拦住池也,一边严厉地斥责身边之人:“阿娴,你平白抢人东西做什么?”
  阿娴并未出声,只是仔细地翻看手中的荷包。
  见此情形,池也脸色一黑,拂开周渔歌的手,便要上前教训那女子。
  周渔歌心中一慌,她这个妹妹可打不过池也,于是赶忙又拦住池也,解释道:“这是舍妹,名唤‘周渔娴’,我妹妹没有恶意,你先莫急。”
  随即她又转身瞪着周渔娴,伸手欲拿回池也的荷包:“快把东西还来!”
  周渔娴侧身一躲,将荷包护在身后,推开周渔歌,与池也面对面对峙:“你从哪里得来的荷包?”
  池也对周渔娴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一直忍着没动手,也是看在周渔歌的面子上。此刻听着她的质问,忍不住攥紧拳头,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阿娴,你怎么回事?”周渔歌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气。
  “阿姐,这是……”话未说完,周渔娴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是青宛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