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内心深处涌起的怜惜,恰似调色盘中那柔和的暖色调,在爱意铺就的画布上缓缓蔓延。
  而那仿若葡萄般晶莹的存在,在这画布上宛如精心绘制的娇艳花朵,散发着勾人的魅力,吸引着目光,让画面的氛围愈发浓郁。
  红晕悄然浮现,好似画布上不经意间滴落的一抹胭脂,晕染出羞涩与娇柔。不甘示弱的情绪,化作灵动笔触,在暧昧的画面中轻轻游走,让这幅画的笔触更加丰富。
  密室内,昏黄烛光宛如古典水墨画的底色,朦胧而暧昧。视线仿若水墨画上蜿蜒的线条,在面庞上缓缓移动。当线条游移至左耳时,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骤然停顿。
  在光影交错间,左耳处的七颗痣,恰似深邃夜空中,被神来之笔勾勒出的北斗七星图案。
  它们在画布上闪烁着独特光芒,瞬间点亮意识,引发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奇,为这幅原本旖旎的画作,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随着情感的笔触不断挥洒,画面愈发浓烈,难以自持的情感,似水墨画中肆意流淌的墨汁,将一切都晕染得模糊而炽热。
  当那涓涓细流般的情潮涌现,如同画作完成后,画家搁笔时那悠长的叹息。
  此刻,画面渐趋平静,只留下交融的气息,宛如水墨交融后的宁静与和谐。
  静夜里,那紧紧相依的姿态,仿若一幅永恒的画作,在时光长河中定格。彼此散发的温暖,成为这幅画中最动人的色彩,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
  熊少卿看向柳寒月,轻声问:“黄宇可有带话?”
  柳寒月嘴角轻扬,声音轻柔:“黄宇托我转告,一切安好。她想和徐菁一起调回京城,那时可与黄俊团聚。”
  熊少卿心下顿时一松,面上虽未显露出太多情绪,可脑海里却忍不住琢磨起来。柳寒月瞧在眼里,笑着说:
  “你在想母皇会不会答应?放心,没问题。我知道你许久未见黄宇她们,心里惦记。”
  熊少卿抬眸,专注听着,柳寒月接着说,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我跟母皇提了阎琼插手盐铁专卖的事,母皇已经开始布局,不出数月,就能调虎离山,给柳延稷个措手不及。”
  “那匹夫张狂太久,是该反击了。”熊少卿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柳寒月话锋一转,语气里透着调侃:“对了,我刚瞧见你左耳有七颗痣,排成北斗七星的图案,你还真是天命之人呐。”
  熊少卿嘴角一勾,笑意里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虞国皇室有谶言,说虞国两世而亡,女主熊氏代有天下。”
  柳寒月忍俊不禁:“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还真是给你能耐!”
  熊少卿一仰头,挺起胸膛,神色骄傲:“不接受任何反驳,小爷我就是这么厉害!”
  看着她这副模样,柳寒月含笑应声:“是是是,我的熊崽最厉害。若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全力帮你。”
  熊少卿看着柳寒月,神色认真起来,语带温柔:“傻猫崽,咱俩还分什么你我。”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下,这般直白袒露心意,终是跟以前的她不同了。
  夜愈发深了,两人在温暖中渐渐睡去。烛光摇曳几下,缓缓熄灭,密室内只剩她们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清晨,晨光微曦,薄雾如纱,笼罩着整个京城。熊少卿早早起身,整理好衣冠,依旧照例前往巡防营。
  柳寒月经密道回到公主府,轻轻放下盒子,缓缓揭开盒盖。牛舌饼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她伸手拈起一块,细细品尝。
  饼皮在齿间酥脆地裂开,内陷的香甜在味蕾上散开。
  “这牛舌饼真是绝了。”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
  吃着牛舌饼,柳寒月想起那些一直守护在身边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激。于是,她轻声唤来芙蕖、粉荷和青莲。
  “你们辛苦了,一直照顾我,之后也还得坚持着。”柳寒月说着,拿起几块牛舌饼递给她们。
  粉荷和青莲自小便跟随在柳寒月身边,对她忠心不二。然而,此时听到主子这般平等的话语,她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身体微微一僵,露出局促的神情。
  而芙蕖早已习惯柳寒月的亲切,神色平静,双手接过牛舌饼,恭敬地道谢。
  柳寒月敏锐地察觉到粉荷和青莲的紧张,心中微微一叹,温声开口:
  “现在没外人,不用这么拘谨。这些年你们跟着我,虽说是侍奉,但我从没把你们当奴仆看。你们是我的亲信,是我信得过的人。”
  粉荷和青莲听了,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忙不迭点头:“公主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定当尽心尽力,不辜负公主的信任。”
  柳寒月轻轻点头,笑容收敛,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如今我们和柳延稷的争斗,很快就会有大变化,到时候会有更大挑战,大家都要小心。”
  众人齐声应诺。
  随后,柳寒月转向粉荷与青莲,目光深邃:“你俩多留意府里的下人动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以防被柳延稷的人渗透。”
  粉荷和青莲领命而去,步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接着,柳寒月又转头看向芙蕖,眼神认真:“芙蕖,你继续盯着暗卫,以免再出现像曾巳那样的情况。现在是关键时期,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芙蕖神色肃穆,挺直身子:“属下定会严密排查,不让任何可疑之人潜入,确保公主府的安全。”
  数月后的某个清晨,东都应安府太守曹修德正端坐在书房,窗外的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案几上,映得他手中的卷宗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神情专注,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显然已为公务忙碌了许久。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衙役匆匆赶来,双手捧着一份急件,恭敬地递到曹修德面前。
  “大人,这是刚刚送到的急件,请您过目。”衙役低声禀报。
  曹修德接过急件,展开一看,脸色骤然大变。卷宗中详细记录了一桩震惊朝野的私盐贩卖大案,而矛头直指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万仞帮帮主——阎琼。
  阎琼之名,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统领的万仞帮势力庞大,盘踞江南多年,行事狠辣,连官府都对其忌惮三分。
  曹修德眉头紧锁,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深知江湖与朝廷之间的微妙关系,若是强行拿捕阎琼,只怕会引起江湖人士的不满和反抗,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然而,私盐贩卖之事关乎国计民生,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思虑再三,曹修德决定以密报形式将此事上奏女皇,请求圣裁。他提笔疾书,字字斟酌,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利害关系一一详述,随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第96章 朝堂对峙起争锋,夜行密谋破吟风
  几日后,金銮殿,叶瑾瑜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笔挺,她展开曹修德呈上的奏疏,目光如利刃般,逐字扫过,朝堂上群臣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她眼底。
  须臾,她当庭公布案件详情,声音清冷威严:“各位爱卿,此事干系重大,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话落,朝堂顿时沸腾起来。大臣们分成两派,激烈争论。
  激进派率先开口,言辞激烈:“陛下,此事绝不能姑息!阎琼那厮胆大包天,竟敢私贩盐铁,这是动摇国本!若不将其一网打尽,只怕养虎为患,将来后果不堪设想!”
  保守派则持相反意见,语气沉稳:“陛下,阎琼凶名远播,其势力不亚于巡防营。贸然铲除,只怕会造成巨大损失,即便胜利也是惨胜。不如徐徐图之,以免激化矛盾。”
  激进派闻言,立刻反驳:“你们这群胆小怕事之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何脸面再为国效力?”
  保守派不甘示弱,冷声回击:“你等想法鲁莽之人,不顾全局,舒国怎能由你们任意妄为?”
  朝堂之上,争论愈演愈烈,言辞愈加失控。叶瑾瑜瞧在眼里,心下不悦,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如雷霆般震慑全场。她目光一转,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柳延稷身上。
  “端王,你有何见解?”叶瑾瑜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柳延稷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女皇会突然点名自己。但他很快恢复镇定,面带微笑,从容回应:
  “陛下,两方之言皆有道理,都是为了舒国着想。臣以为,当下确实不宜贸然动手,但私盐贩卖大案也不能姑息。
  “不如查到堂主身上截止,只处理堂主,这样既不会逼得阎琼鱼死网破,又能警示其他人。”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了一瞬间,随后议论声四起。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对柳延稷的提议感到意外。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女皇的反应。
  “好。”叶瑾瑜罕见地点头认同,目光深邃,“既然端王提出此策,那便由端王督办此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