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曲夏夏真了解她,温莳一只好将之前在绥城的事说了出来。
  曲夏夏听完,思忖:江鹤川有喜欢的人?这我怎么不知道。你放心,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温莳一正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曲夏夏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叹了口气,将手机抛开,去忙工作去了。
  后来过了好几天才听曲夏夏说,那天江鹤川也没去。江鹤川这段时间频繁出差,根本不在国内。
  而且曲夏夏也没打听到江鹤川喜欢的人是谁,甚至旁敲侧击到了江老爷子那,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来。
  莳一你不用担心,江鹤川要真有喜欢的人,能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这人看着人模人样的,实际上霸道得很。按他的性子,真要有喜欢的人,早将人拐到身边了。
  温莳一沉默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了解江鹤川了,可有时候她觉得一点都不了解。
  这么多年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偷偷观察到的那个真的是真实的江鹤川吗?
  恐怕不是吧。
  她有些泄气,好在这样的情绪不影响她的工作。
  又两个月过去了,圣诞节这天温莳一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这慈善晚宴是董家基金会举办的,董玉安和董越都会出席,她去的时候曲夏夏早就到了。
  温莳一扫了一圈,只看到曲夏夏和董越的身影,没有看到其他人。
  董越笑着冲她点头:莳一来了。
  温莳一也笑着打招呼:董二少。
  董家由董玉安接手,董越这个公子哥一向只拿钱享受,没想到今日会来这么早。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董越无语地道:还不是夏夏非要这么早拉我过来。
  温莳一看向曲夏夏,曲夏夏道:我好久没见到玉安哥了,我就想早点过来碰碰运气么。
  董越又翻了一个白眼,曲夏夏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你什么表情?
  姑奶奶你行行好吧,我当你是铁哥们,你却想当我嫂子?
  曲夏夏瞪眼: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一想到以后要喊你嫂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董越搓了搓手臂,你还是别喜欢我哥了,太可怕了。
  闭上你的嘴!曲夏夏恼怒。
  董越又说:真的,你当谁嫂子不好,非要当我嫂子。我哥那个人除了会工作,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董越你找死啊?曲夏夏怒斥,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温莳一刚开始没在意,但看到两人吵的越来越凶,正要劝阻时,忽然发现董玉安已经进场了,就站在不远处跟着几个富商聊天。
  只是他身旁站着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子,女子巧笑倩兮,伸手挽着董玉安的手臂。
  温莳一立马看向曲夏夏,曲夏夏背对着董玉安,一时没能看见,但董越肯定看见了。
  两人还在继续吵,曲夏夏忍无可忍转身就要走,董越忽然道:忘了跟你说了,我大哥早就来了,现在人在楼上休息室。
  曲夏夏狠狠瞪了他一眼,越过他上了二楼。
  董越看了温莳一一眼,叹了口气:我去问问我大哥怎么回事。
  说完,他径直朝董玉安走去。
  温莳一不放心曲夏夏,正要上楼找她,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莳一?
  温莳一顿住脚步,看到身后的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来:裴老师?你怎么在这?
  裴杜一脸笑意:今晚的拍卖品中有幅画是我的。
  温莳一笑了:既是裴老师的画作,那这幅画我肯定要拍中了。
  裴杜弯着眼睛,温柔地道:莳一你要的话,想要多少都可以,不用去拍,我送给你。
  温莳一开玩笑:我不太懂画作,拿了裴老师的画就浪费了。
  莳一你太谦虚了,小时候你的画画水平可是比我高的。只不过后来你没继续深耕而已。
  裴杜是温莳一外婆的学生,外婆是知名画家。温莳一小时候也跟外婆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因此认识了裴杜。
  可她学到一半又放弃了,转头去念了商业管理,外婆气得不轻。
  温莳一遇到熟人,也不好上楼去找曲夏夏,便站着跟裴杜聊了几句。
  江鹤川人来的迟,他到的时候,慈善拍卖快要开始了。
  董玉安带着主办方几个人迎了过来,一帮人寒暄握过手后,就要回到安排好的座位上。
  江鹤川脚步一顿,在会场靠后的位置,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还有站在她旁边微笑的温柔男子。
  爱笑。
  笑起来眼睛好看。
  江鹤川眯了眯眼,眼底神色冷沉下来。
  第33章 :跟江鹤川抢东西
  怎么?董玉安停下了脚步。
  江鹤川淡淡地收回视线:没什么。
  董玉安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去,又看了江鹤川一眼,随后道:莳一竟然认识裴杜。
  江鹤川便移过视线来,淡声问:裴杜是谁?
  董玉安道:就莳一旁边的男子,如今名声很盛的大画家,今晚的拍卖品中就有他捐赠的画作。
  哦。江鹤川点头。
  等拍卖开始,江鹤川一直没举牌,直到一幅画展示了出来。
  拍卖师在上面介绍,在宣布起拍价一百万后,江鹤川举起了牌子。一百一十万。
  正要举牌的温莳一一愣,下意识没动。
  江鹤川想要,她便不跟他抢了。
  裴杜就坐在她旁边,这会儿侧过头来:莳一?
  温莳一只好象征性地举了一下:一百五十万。
  她刚说完,坐在最前排的江鹤川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眼,又收了回去。
  温莳一攥了攥手指,有些后悔之前说要将裴杜的画拍下来了。
  这是这么多拍卖品中江鹤川唯一举牌的,是江鹤川想要的,她便不想跟他争。
  而且因为江鹤川坐第一排的缘故,谁都能看到他举牌,于是其他人连举牌的都没有。
  一百五十一万。江鹤川又举了一次。
  温莳一握着牌子,好半晌都没动。
  随后她放下牌子,不太好意思道:裴老师改日我到您画室再去买一幅吧。
  裴杜温柔地道:没关系,只要莳一想要,我的画都能送给你。
  温莳一不太好意思,这时拍卖师一锤定音,这幅画就被江鹤川拍下了。
  裴杜看向前方气定神闲的男人,他的画以往不管在哪都能拍出小千万的价格,一百多万的价格还是他刚成名没多久的价格。
  今日拍卖场的事传出去,恐怕要让行内人耻笑了。
  只是因为这画是江鹤川看中的,竟无人敢与他争抢。
  裴杜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许久后才收回视线。
  接下来的拍卖品中江鹤川没有再举牌了,温莳一倒是象征地举了两下,算是给主办方脸面。
  直到一副宝蓝色的袖扣出现,温莳一忽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直直地看过去。
  拍卖师介绍说这幅袖扣是三个世纪前,西欧王室的宫廷用品。这一副袖扣跟江鹤川之前佩戴的那副,虽然颜色相同,但款式却不一样。
  这一枚是菱形的,色调更亮些,工艺复杂,宝石与金属的光泽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黯淡下去,反而沉淀出奢华尊贵的厚重感。
  温莳一顿时想到那颗被自己还回去的蓝宝石袖扣,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不是没碰到过江鹤川掉落的东西。
  但她不敢捡,哪怕偷偷还回去,她都不敢。
  江鹤川这个人,包括他身边的所有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潘多拉的盒子。
  她收束着自己,警告自己,不敢让独属于她的暗恋城墙泄漏出一个口子。
  可现在她比以前更理智了,也更成熟了,多年的伪装让她看上去天衣无缝了。
  现在她只是想拥有一副,跟江鹤川手上那副袖扣有几分相象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没人会知道她抱着什么心思。
  这么一想,便更加势在必得。
  在拍卖师报出一百万时,她直接加到了五百万。
  裴杜侧过身去:莳一想要这副袖扣,是要送人吗?
  温莳一嗯了一声,裴杜又笑着问:是很重要的人吗?
  温莳一又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全副心神都在拍卖师的锤子上,便没有注意裴杜异样的脸色。
  一副袖扣拍出五百万,已经算是高价了。
  坐在江鹤川身旁的董玉安笑道:我本来还想着这幅袖扣最适合你,若是没人拍,我便拍下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