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汤昼恒被他扑了个满怀,脑海里还在琢磨着对方刚才口中的“老公”是谁,他认识吗?
  还没能再多思考半秒,毫无征兆地,方柏嘉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这下汤昼恒彻底凌乱了。
  无论如何,方柏嘉肯定是易感期烧糊涂了,这一点他很肯定。
  毕竟以对方平时的态度来说,方柏嘉无论如何都不是会在清醒状态下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柔软的触感挤压嘴唇,汤昼恒怔了两秒才意识到应该拒绝。
  他偏了偏头想要躲避,然而身体才往后撤两公分,就被方柏嘉敏锐地察觉到,追上来不依不饶地继续亲。
  然后再躲,对方再追。
  汤昼恒的不配合让方柏嘉生气又不解:易感期要靠吃药度过已经很难受了,怎么连亲个人都这么麻烦。
  平时见不到面,难道在梦里都要给他脸色看吗?
  等等。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梦,难道不是想对汤昼恒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方柏嘉脾气上来了,冷不防改变主意,一反刚才的态度推开汤昼恒,转身在枕头下边摸索。
  找了半天,终于掏出自己的手机,冲对方冷酷道:“要多少钱,你直接开个价吧。”
  今天的主题,就当做富哥包养小白脸好了。
  他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汤昼恒没拐过弯来,好一会儿不说话。
  方柏嘉干脆给他定价:“亲五分钟一万块——不对,十万块,这样可以了吗?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说完见汤昼恒不动,又催促他:“把你手机拿出来,快点。”
  这场景实在诡异。
  当红偶像没人缺这点钱,汤昼恒纠结的是对方的态度——
  毕竟方柏嘉熟练的样子不像演的。
  他有点在意,又说不清自己在在意什么,迟疑着将手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东西紧接着就被方柏嘉夺走,在他没解锁的手机屏幕上一通煞有介事的乱点。
  过了几秒,扔回汤昼恒的怀里,一脸不屑又神志不清地道:“剩下没用完的先存在你这里。”
  大功告成,方柏嘉有种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的满足,仰起头,捧着汤昼恒的脸“啾”一声亲上去,一边亲还一边嘟囔:“这才对啊,和我亲一下又能怎么样。”
  汤昼恒对着自己的锁屏界面沉默了。
  现在可以确认了,这人确实晕得六亲不认。
  颈后突然传来压感,他被方柏嘉勾着脖子带倒在床面,汤昼恒反应极快地手肘撑了下床,这才不至于将身体重量完全压在对方身上。
  被方柏嘉这么一闹,他再顾不上手机的事,想要起身,却又受限,只能垂头,心情复杂地被动享受着来自身下之人的亲吻。
  感觉好像被当成了某种动物。
  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梦游吗?
  虽然已经昏头到根本认不出人了,但耍流氓的姿势和手段居然还是很灵活——
  此情此景,让汤昼恒实在很难不多想。
  他不再抵抗,让方柏嘉感到很高兴,忘我地冲着他薄薄的嘴唇又亲又吮。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随后又有点不满,这个人,也太像木头了吧?他都花钱买服务了,还要他怎样?
  这么想着,方柏嘉不由伸手恶狠狠拽了一下那人的衣领,摆出金主的气魄警告他:“给你钱你就这个态度?嘴巴张开!”
  梦里的汤昼恒态度立刻软化,身体先是僵硬了两秒,随后拿他没办法似的真的照做,将嘴巴张开了一条小缝。
  方柏嘉抓住机会,舌尖当即浅浅地探进去,小心翼翼地刮了刮对方藏在里面的舌肉,旋即飞快退出来,抿了抿自己的下唇,再伸进去,小狗一样地舔。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兴/奋得不行,瞳孔放大,微微喘气得厉害,难/耐地曲起腿,亲几下就要停下来缓一会儿。
  易感期内本就浓郁的信息素香味一再升高,像个茧般裹住来人,丝丝缕缕,缠绕不化。
  “舌头伸进来……”迷乱中,他向汤昼恒下了第二道命令,“亲我。”
  方柏嘉表态到这个程度,还要无动于衷实在很难。
  不知过去多久。
  汤昼恒态度终于松动,低下头,辗转蹭了几下方柏嘉的唇线,试探性轻轻吮咬他的唇肉。
  随后如对方所愿地挑开唇缝,找到方柏嘉舌尖的嫩肉后逗弄一样打圈搅动。
  静谧的房间内响起湿润双唇摩擦时发出的啧啧声。
  方柏嘉呼吸明显加快,攥紧汤昼恒的上衣领口。
  汤昼恒的姿势也几经变化,一开始热得在方柏嘉的帮助下卸下了外套,后边又干脆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抱着人亲。
  方柏嘉晕乎乎的,身体完全由本能主宰,很快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和对方接吻,恬不知耻地一边哼哼一边把自己往来人身上贴,疼痛的部/位小狗一样抵着那人,意图再明显不过。
  汤昼恒犹疑几秒,还是伸出手。
  ……
  哪怕是在梦中,这对他来说也有些过于刺激了。
  结束后的方柏嘉大脑一片空白,抱着对方不肯撒手,汤昼恒想起身去卫生间,又被他拉回去接着索吻。
  亲着亲着,空闲的手便无法无天地探下去按/住。
  从进门开始,汤昼恒已有好几次被对方弄得无法招架。
  眼下方柏嘉的举动再次打破他的底线,汤昼恒很是克制地发出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抓住方柏嘉作乱的手腕轻声呵斥:“别动。”
  方柏嘉的嘴角立刻撇了下来。
  刚才的解决方案似乎并没让他的症状有太多好转,方柏嘉面色泛/红,额头抵在汤昼恒的颈窝处煎熬地小声喘气。
  被汤昼恒拒绝了,只能抱着对方拼命去嗅他身上的樱桃香气,十分可怜的小狗的样子。
  aa之间天性互斥,汤昼恒进门前还尽量收敛自己的气味,就是怕方柏嘉闻了不舒服。然而眼下看情况,对方也不像讨厌他的味道。
  常规的手段都不管用,只能剑走偏锋。汤昼恒想到ao之间常用的安抚手段,迟疑几秒,试探性地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出来,见方柏嘉接受良好,又慢慢加大剂量。
  如此被人试探身为一个alpha的底线,方柏嘉非但不曾感到冒犯,反而甘之如饴,鼻腔发出忍/耐不住的闷哼。
  没过多久,就在对方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目光也涣散了,柔软高挺的鼻尖抵在汤昼恒的脸颊上蹭来蹭去,近乎迷乱地叫他老公,说喜欢汤昼恒的味道,觉得他的信息素很好闻。
  汤昼恒扯了扯嘴角,心想你认得清人么就叫老公。
  但也没不让喊。
  他顺着对方的后背轻拍。
  头几秒,方柏嘉的呼吸先是趋于平缓,片刻过后,马上却又达到另一个极端,变得越发急促。
  过了片刻,汤昼恒听见方柏嘉迷迷糊糊地说他脖子后面疼。
  汤昼恒将他翻过身去。
  乌黑发尾下,alpha正散发出浓郁奶油香气的腺体几乎肿到一个惊人的程度,牵连得附近一整块皮肤都跟着夸张地发红充胀。
  方柏嘉弓起脖颈凑上前来,一刻也等不了地将腺体递到他的嘴边,一边躁动地在汤昼恒的怀里扭来扭去,一边嗓音闷闷地哼哼:“你亲亲我这里,老公……求你。”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因为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方柏嘉几乎就紧/贴着汤昼恒。
  对方越是乱动,就越——
  等一下。
  在事态变得更严重前,汤昼恒及时抓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地猜测。
  “……你是想让我给你标记?”
  温热指腹抚过凸起的腺体表面,方柏嘉立刻被电一样发起了抖,生涩又急切地去蹭他的手。
  虽然没有开口,肢体语言却胜过一切。
  通过吃药来抑制动物的天性,想也知道好受不到哪里去,身为同一性别,汤昼恒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看他实在难受,汤昼恒架不住软磨硬泡,终于下定决心。
  ……
  牙齿末端切开脆弱肌肤的一瞬,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新鲜大量的信息素通过血管注入到躯体当中,比简单的亲吻与抚/慰都来得要更鲜明强烈。
  方柏嘉肉眼可见地重重一颤,刹那间犹如石像般僵硬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深深陷入枕面。
  alpha的腺体生来就不是让人咬的,头一次遭受这般直接又浓烈的信息素冲击,他根本承受不住,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仍是半夜。
  大抵是身体并未被真正满足,方柏嘉只短暂拥有了两个小时的睡眠,迷糊中就又被某种原始的力量唤起。
  他浑身发/热,甫一醒来便呼吸沉重,完全被本能驱使着抱紧身边的人。
  汤昼恒也很快被他惊醒。
  对方居然还在,这对方柏嘉来说是个莫大的慰藉。
  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汤昼恒,表现出比睡前那次还更过分的索/求无度,早就不满足于这种温和而没有实际性触碰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