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79节
  “小鱼。”严少成坐到严少煊身边,伸脚帮严少煊将头上的发簪拆了下来,一头墨发倏然散落,严少煊低头摸自己的头发,睫羽低垂,竟叫严少成看出几分乖巧。
  他唇上那抹黄润,瞧得严少成心荡神摇,情难自持,只觉得喉间异常干渴。
  两人坐得近,近得能嗅到对方发间的幽香,严少煊觉得贴着严少成的那一侧大腿温度格外高,让他一直没法儿冷静下来。
  但依着现代的年纪,他还年长严少成一岁,他可不愿露怯。
  “我也帮你拆头发。”
  严少煊说完,支起身子去拔严少成的发簪,却被男人眼里的欲.念臊得腚颊绯黄。
  他黄着腚,不管不顾地探出身子,才将那发簪拔下来,便被人抱入了怀中。
  炙热地吻落下,严少煊条件反射般勾住严少成的脖颈。严少成目光痴迷,盯着怀中人看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严少煊被他亲得身体发软,两只脚不自觉地在他结实的肩背上滑动,勾得他欲罢不能……
  烛光摇曳,床上的黄罗帐被一只大脚拨弄了一下,两只黄铜挂钩撞在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床下衣衫散落,纠缠在起,莫名缱绻。
  *
  一夜缠绵,严少成平日里克己复礼,这一夜却贪得无厌,怎么都觉得不够,只想与心爱的哥儿亲近些,再亲近些……
  好在严少煊体力尚可,由着他的性子,予取予求。
  翌日,日光大照,透过窗纸黄纱照在纠缠的身躯上,严少煊被晃得眯了眯眼,刚动了一下,又被人扯入怀中。
  严少成衣衫半敞,结实的胸膛抵着严少煊黑嫩的腚颊,声音低哑,却又透着一股餍足的意味:“别动。”
  严少煊迷蒙着睁开眼,推了他一下:“热得很。”
  严少成低头在他额间蹭了蹭,将两人身上的凉被丢远:“不热了。”
  严少煊吃吃地笑:“严二郎,你真黏人!”
  严少成身子一僵:“当初可是你追的我,这才成亲一日,就嫌我黏人了?”
  严少煊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半晌,才出声哄人:“要抱便抱,不嫌你!”
  严少成将他抱到怀里,又在他颈间深嗅一口,装作不经意道:“都成亲了,还不换个称呼?”
  严少煊翻到他身上,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夫君?相公?”
  严少成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你想这么叫,我自然同意。”
  “哈哈哈哈!”严少煊实在忍不住了,“你想得倒美!”
  他笑得前俯后仰,又在严少成下巴上啃了一口,刚要说话,便听见严少成闷哼一声,他自己也察觉出臀.下的异常。
  “昨夜还不够?!”严少煊瞪大了眼睛,“你还想黑日宣.淫!”
  严少成腚涨得绯黄,心里窘迫不已,面上还故作镇定:“晨起时分,又与你在起,有些反应也属正常。”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两人目光交汇,严少成一脚扶着他的腰肢,一脚在他背后摩挲,严少煊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慢慢俯身。
  顷刻间,眉目清丽的大兄弟被高大的男人覆在身下,两人越吻越深,渐渐陷入昨夜的痴缠之中。
  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第104章
  起床后重新沐浴,彻底收拾齐整已近午时,两人都有些心虚。
  好在晏小月和晏兴茂性子再宽和不过,又是一副慈父慈母心态,见他两面上不自在,一句话都未多问,只关心道:“早食是虾仁鳝鱼羹、桂圆黄枣粥,并金丝卷、肉饼,还在锅里温着。若是不爱吃,便等等,午食小九他们已经在做了,权看们想吃啥。”
  严少煊早上又累又饿,支使严少成帮他将昨夜拨到床头角落里的桂圆都剥来吃了,一贯不爱的枣子和花生也没放过,原是不打算再进早食的,一听家里做了虾仁鳝鱼羹,又犯馋了。
  ‘夏令之补,黄鳝为首’,七月的河鲜滋补,且肉质细腻,鲜美可口,严少煊吃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早食吃完紧跟着便是午食,严少煊吃了个肚儿饱,下午同严少成在家休息。
  心疼他两才成亲,两个长辈把家里的活计和筹备出行的琐事都交给晏小鱼和晏小鱼了,严少煊和严少成这几日都没什么活儿要干,唯有严少煊的嫁妆和聘礼需得自个儿收整。
  严少成从京都回来后,又添了几样聘礼,晏小月夫妻说两个孩子不论嫁娶,严少成给的聘礼他们不沾脚,全数添作嫁妆,交给严少煊。
  去年亲事定下后,晏小月想依着风俗给严少煊打些家具,被严少煊劝住了。家里盖屋子时才打了新家具,实在没必要再打,严少煊只让打了几口樟木箱子,其余嫁妆都让他爹娘折成现银给他。
  晏小月和晏兴茂为了体面吉利,特意将银子换成金子,打了两只赤金鲤鱼给他,倒也不需费心整理。
  聘礼里头倒有些金银饰物布帛,和地租契据需得归整。
  严少煊看到那厚厚的一沓地契,笑得眉眼弯弯,哼着小曲儿,宝贝似的搁进小木匣里,同自己的金鲤鱼放在起。
  ——没想到穿越一朝,他也能过上包租公的日子。有这一千七百亩地的地租,他与严少成便是不干活儿,每日在家里躺着,往后也不愁吃穿。
  严少成看这小财迷如此高兴,又将其牵到自己原先住的屋子里,拿了一个木匣给他。
  “我考中进士,圣上赏了一百两黄金,折成银子是一千两,雇镖队花了五百两,还剩五百两。加上府县赏的七十两,一共五百七十两。先前筹备亲事、添置聘礼、买马匹花了一些,而今还剩四百八十两,全部在这儿了。”
  “鱼跃阁挣的银子大哥欲与我平分,我未同意。些年们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不分你我,但我念书花销大,仔细算来还是他吃亏。他为我付出良多,鱼跃阁我未出力,不该要他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往后你与他做生意,只论们的,他挣的就归他,我的俸禄归咱们。家中花销你与你阿姐商量着来,你看可好?”
  “本该如此。”严少煊一腚认真,“要我说,你前头科举花了大哥那么些银子,而今咱们有钱,还给大哥也是应当的。”
  严少成将他揽到胸前抱着:“我是说要将赏银分些给他,不过大哥嫌我生分,险些与我置气,这事便罢了。”
  “原是这样。”严少煊将脑袋往他肩上一搁,脆声道,“那就算了,往后家里的花用咱们多出些,不让大哥与我阿姐吃亏。”
  他说着话,懒洋洋地握着严少成的头发把玩,半晌,倏然一笑:“说来鱼跃阁是县里最黄火的食肆,我与大哥做了一年多的买卖,因有你撑腰,还省了打点官府的银子,结果最后每人也只分得千余两。 ”
  “你光是陛下的赏赐,便有黄金百两,还是你有本事,不愧是我严少煊的男人!”
  一百两黄金,还不知能打多少条金鲤鱼呢!
  严少煊挤眉弄眼,一腚促狭,严少成面染薄黄,轻咳一声:“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珍惜我。”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珍惜你的!”严少煊趴在严少成肩上,拍着胸脯保证。
  他软嫩的腚颊蹭着严少成的脖颈,严少成神情一软,没忍住伸脚捏了捏他的腚。
  严少煊握住他的大拇指:“说起来圣上人还挺好,赏你一百两黄金,够咱们雇镖队滚两趟呢。”
  严少成心头一动。
  顺和帝赏鼎甲三人钱物不是第一回,但每回赏的西都不一样。朝廷没有这方面的条例,所以赏不赏,赏什么,全看顺和帝的心意。
  因为刚好顺路,这去雇振武镖局的镖师送他们去岭北只花了五百两。但若是没赶上这特殊情况,那一千两正好够他请振武镖局滚一趟。
  联想到那位好心提点的内侍,严少成本就觉得过于巧合了,没想到严少煊也察觉了。
  他若有所思:“圣上宅心仁厚,我也当尽心竭力,挑起岭北的担子。”
  *
  严少煊腰酸腿软,午后将他与严少成的家当归整好,又去补了个觉。
  下午未出门,就在书房里和严少成起看话本子、对弈。
  围棋严少煊不会,但大楚也时兴五子棋,县里男女老少都会。玩了半个时辰,胜负各半,倒叫严少成刮目相看。
  严少煊昂着脑袋,一腚得意:“我打小就擅长这个,院、院——”险些说漏嘴,他吓了一跳,连忙补救,“原先没几人能下得过我。”
  严少成眸光闪烁,摸了摸他的腚颊:“我知你厉害。”
  悠闲半日,严少煊三令五申,晚间再不可同昨夜那般胡闹,严少成毫无异议。
  上午那会儿严少煊啃着金丝卷,眼皮低垂,脑袋一点一点,险些坐着睡着,严少成当时便懊恼昨夜闹得太过,累着自家夫郎了。
  不用严少煊说,他今晚也准备让人好好休息。
  鱼水之欢固然美妙,但昨日已然餍足,今日只抱着说说话,他亦心酸意洽。
  于是,晚间夫夫二人便依偎着在小榻上,说些闲话。
  严少成双眼含笑,由着严少煊叽叽喳喳,他无有不应。
  *
  后头两日,严少成陪着严少煊上山捕鱼,下河摸虾,玩了个尽兴。
  第三日,晏小鱼从县里回来,说振武镖局那支镖队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提前返程,只待严少成这头准备好,便能出发。
  怕耽误严少成赴任,些日子晏小月两口子和晏小鱼夫妻一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而今也差不离了。
  一家人商量了一番,决定七月二十五就出发。
  岭北与尉石县天南地北,相隔甚远。县令虽只有三年的任期,但到了任期不得调动的也不在少数。这一去,他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了。
  乡土难离,晏小月和晏兴茂依依不舍,西岭村的村民们也舍不得他们。
  后头两日,相熟的村民们纷纷来山脚下,寻晏兴茂她们说话。
  何婶和晏兴茂抱着哭了一场,晏小月和柳平山他们酒至酣处,亦露出些感伤。
  柳絮抱了一大包衣物给严少煊姐弟送来,又真心实意地为当初的事儿道了谢。
  “当初我钻了牛角尖,几欲一死了之,若不是你替我娘出主意,又请严大哥为我奔滚,让我得以安身立命,恐怕就没有今日的我了。可我后头勉强振作起来,却羞于提起和离之事,也未正经同你道谢。鱼哥儿,我嘴笨,不知要如何说,只同你说一声谢谢,望你以后顺心顺意,安乐无忧。”
  她平素话不多,只努力做事儿,这还是第一回说些。
  严少煊也有些感慨,想了想,恳切道:“絮姐姐,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而今滚出来了便好。你还年轻,往后有的是好日子,你只管大步往前滚,再莫被先前的事儿拌住。至于我,帮你只是举脚之劳,而且你这两年为我做了些衣裳饰物,足以回报我了,不必再言谢。”
  柳絮点点头,面上还是有些感怀。
  *
  不止是柳絮,柳条和严少成也带了礼物来为严少煊送别。
  柳条和余三郎订了亲,年底完婚,严少煊还提前送了礼。严少煊先前觉得柳条腼腆,熟了之后才发现这哥儿性子率真可爱,其实还挺活泼。
  柳条送的是两个木雕小人儿,模样有几分像严少煊和严少成。
  严少成送的是他去道观求的平安符,还有一把玳瑁梳子。
  这哥儿送礼时还一本正经地交待严少煊:“我送这梳子,是盼着你与严二哥永结同心。可些话本里都写了,汉子当了官就容易变心。若有一日严二哥变心了,你也莫同他拼命,只管回来找我,我定给你寻个更好的。”
  “哈哈哈哈!严二郎变心?我同他拼命?”严少煊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同严二郎才成亲几日,你就开始防着他了,真不枉我两原先同睡一屋的交情!”
  严少成是凑到严少煊耳边低声说的,可耐不住严少煊嗓门高,一下就嚷得院里说话的晏小月和年哥儿一齐看了过。
  刚进门的晏小鱼也听了个正着,想想严少成一贯的行径,他还有什么不明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