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指尖抚摸过他汗津津的脖颈,男人的声音紧贴在耳边:“从脖颈到锁骨……已经是滚烫的了。里面,更烫。”
  每一次指尖滑过,肌肉本能地绷紧,又在下一刻不得不放松,仿佛无法承受一样地颤抖。
  那种紧绷的力度一点点被剥夺,他在失去抗拒的力量,反而像是神志不清地凑上去,渴求那手指更用力地碾压,那锋利的刀刃将他刺穿,用痛苦压下那种要将人烧干的灼热和痒意。
  磨蹭之间,湿透的绒毛擦过安昀的手。
  他一声轻笑:“哦,忘记了。小羊排还没有去骨呢。”
  “……呃!”
  “你为什么依然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安昀喟叹了一声,张嘴将少年脆嫩的耳廓含入口中,轻舔一口。
  “不、不……”
  陆南嘉浑身一颤,不知从哪里忽然涌出力气,猛地一推安昀的肩膀:“你滚!”
  出乎他意料,安昀竟然真的被推开了。
  陆南嘉毫无准备地一愣。刚才明明还被安昀按着手腕,完全无法挣开,现在怎么……
  原本抱着他的温暖怀抱突然离开,冷风吹过潮热发烫的皮肤,竟让他一个激灵。
  下一刻,“呜!”
  黑暗之中,只听见安昀平静的声音:“好的。那我走了。”
  ……不是,等等?
  陆南嘉猛然慌乱起来,下意识伸出手在黑暗中抓了两下,却没有再摸到男人的身体,只碰翻了那根湿淋淋的尾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安昀走了?
  安昀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都在自己的呼唤下出现,他刚刚明明还拍了他的屁股,他还跟他说……
  “呜……”
  陆南嘉不知所措地挥舞了两下手臂,刚才拼命压抑的抽噎彻底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里疯狂涌出来,沿着脸颊滚落,从下颌一滴滴滴落在身上。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靠上来一个烫热的胸膛,胡乱挥舞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一只脚踝也忽然被另一只手抓住——那只手温凉而柔软,和抓住他手腕的手,分明不是同一个人……
  下一刻,脚踝上被扣上了什么纤细冰凉的东西——那种熟悉的触感,是白梵因曾经锁住他的锁链!
  陆南嘉瞬间寒毛倒竖。
  “让他自己选。”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嗓音——是陆熵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很平静,但陆南嘉却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疼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一声冷笑,来自背后紧贴着他的身体,“好啊。”
  那种极其浑厚又带着沙哑的声音,是兽化特征尚未完全褪去的ares特有的标志。
  他坚硬有力的手臂绕过腰身扣在陆南嘉身前,微微一提,陆南嘉就身不由己地被带起来,尾椎骨被按在男人身前,整个人仿佛被锁在他手臂和身体的牢笼之中。
  ares炽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嗓音森冷,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小羊,选吧。”
  “干嘛这样——”
  白梵因拖长了的声调传来。
  “别怕,我的小羊。”
  修长的手指绕着陆南嘉脚踝上的细链打转,摩挲过那块精巧的踝骨。
  白梵因的语调愉快又甜蜜,仿佛滴落了带毒的蜜糖。
  “如果你选不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满足你。”
  第71章
  少年的脚踝纤细, 踝骨突出,上面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皮肉。
  冰冷的锁链和指腹轻柔的抚摸围绕着脚踝交替出现,把玩着那个能控制人行动能力的敏感脆弱之处, 变成了一种施虐般的折磨, 几乎令人发疯。
  白梵因还在黑暗中轻轻笑着:“我早就说过,就该锁起来——锁起来, 就不会逃了。”
  他忽然凑上近前,轻咬了一口陆南嘉的耳垂:“而且,小羊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别玩得太过火了。”
  陆熵低声警告道,语气里是压低的不悦。
  耳垂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陆南嘉喉中溢出一声泣吟。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呼吸因为紧张和无法压抑的情潮而越发急促, 眼泪无声地落下, 又快又急。
  混沌的大脑无法在此刻顺畅地思考,他为什么又落入了这样的境地。
  选什么?
  他怎么能选……
  几道呼吸声深深浅浅地在黑暗中起伏。潮湿、粗重,好像落单的小羊在深夜误入了猛兽的领地, 腹背受敌、无路可逃,就连咽喉都已被獠牙逼近。
  一道混合了些许清冷酒香的呼吸忽然逼至近前。
  陆南嘉的下巴被手指掐住抬起。断断续续的抽噎让他无法顺畅地呼吸, 不得不张开唇渴求新鲜的空气,但覆上来的唇瓣却堵住了气流的通道。
  和以往的吻一样, 绵长而深入, 几乎让人双腿发软, 失去一切抵抗的力量。
  细窄的腰猛然被手臂箍得生疼, 好像骨头随时会被折断。
  呼吸被堵住,肋骨又被巨大的压力压紧。或许是缺氧的窒息让他越发晕眩,陆南嘉脑中开始漂浮起成片成片醉酒似的雾团,闪烁着迷离的光斑。
  ……陆熵在吻他。
  可是, 他的脚踝依然被白梵因握在手里,而身后抱着他的人,是ares……
  这混乱的事实让陆南嘉浑身冒汗。头晕脑胀之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同时被几个猛兽盯上的猎物,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会将他撕扯得四分五裂,各自饕餮。
  破碎的喘息之间,挣动的手脚越来越无力。一只手腕被陆熵牢牢地攥住,另一只挣扎的手却被身后的男人抓起,重重按在了一片宽厚烫热的地方。
  ……是厚实精壮的胸肌,肌肉随着呼吸偾张,能触摸到沉重而有力的心跳震动,以及那种清晰的肌肉力量感。
  男人甚至向前挺了挺胸,大手更用力地将他的手按在上面,碾过一颗滚烫的小石子。
  陆南嘉从脸颊到脖颈都烫得要烧起来了。
  他想要挣开,可是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也或许是因为那只大手的诱导,他在犯罪……
  陆南嘉整个人烧得滚烫,湿润的睫毛颤抖不已。他终于不得不重重喘了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ares……”
  “听到了吗?”
  身后的男人立刻行动起来,抱着他像抱着心爱的玩具,往后一拽,“他已经选好了。”
  唇瓣强行被分开,发出“啵”的一声。
  可还没等另外两人开口,陆南嘉慌忙摇头挣扎起来:“不,不是……”
  涌入肺里的新鲜空气让他恢复了一点清醒,他慌忙撤回刚才还在揪捏得起劲的手,手脚并用地往旁边爬了两步:“不要……放过我……求你们了……”
  下一刻,脚踝被攥住,轻而易举地拖了回去。
  陆南嘉被拽得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倒下去。与此同时,更诡异的感受落在了腿间。
  骨节分明的手掌指关节上带着枪茧的触感,灼热而粗糙。
  那只手曾经握着枪,毫不留情地扣下杀人的扳机,此刻却以同样致命的温柔和粗暴对待他,让陆南嘉猛然哆嗦起来,眼泪一瞬间汹涌而出,打湿了颊侧的头发。
  不行了……承受不住了……
  一分一毫都不能再忍受更多,那些长久以来的心理坚持,那些关于自己是个直男的坚定信念,都要像洪水里的堤坝一样溃散。
  终于连最后一寸防线都被击垮,陆南嘉濒临崩溃地摇头哭叫起来,呼唤最依靠又最恐惧的存在:“……安昀!”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另一处也在狼狈地流泪,窘迫得像是一边爬一边撒尿的小狗。
  “安昀,我要你……我想要你!”
  “你快回来……救救我……”
  他一边哭一边爬,冷不防一下踩空。那里不知为何竟突然空了一块,他顿时一头栽倒下去。
  像是某种潜意识里的笃定与预知,眼泪在空中凌乱地溅落,而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天旋地转。
  后背被温柔地放置在柔软床面上,双腿颤抖着缠上面前人的腰时,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明了。
  但在一连串的刺激之下,那些什么关于直男和伦理的执念甚至都已经被粉碎,何况抱住他的是安昀——
  总比那几个男人要好得太多太多,至少在心理上还能够过自己的那一道关。
  毕竟,如果不是被安昀接住,哪怕他自己再爬几步,恐怕都要忍不住……
  陆南嘉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大脑早已因超负荷的运转而罢工,只留下身体与灵魂本能的反射。现在只需要牢牢记住,安昀不是人,安昀属于他,安昀随时愿意抱住他、安抚他、满足他的一切。
  在安昀面前没有秘密,也不需要有秘密。他的所有脆弱和崩溃的瞬间,他的一切渴望和情.欲,都可以无所顾忌地敞开在安昀面前,都会被安昀牢牢掌控,以最极致的方式支配与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