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倒觉得,这些学子大多想法都是一致的,也无太多新奇之意,虽前三者也是数才华横溢,只不过这第十名,呵,倒是有趣。”慕邺将那最边上的卷子拿来,又细细看了一番,嘴角勾起似有深意的笑容,。
  跟前的大臣们皆是摸不着头脑,此番科举,前三名者才有离状元之位更近,后面的也只是能得到稍好的官职,圣上竟然对着第十名学子的卷子称道有趣,也是一件奇事。
  “这学子,何名?为何如此文章,只得了第十名,孤看他不比前三名差多少。”
  “回圣上,此学子名为洛浔,文章虽好,但也是虎头蛇尾,后面则是轻率潦草结尾,因此只得第十。”
  “哦?嗯,是有些敷衍了事。”
  “想必圣上心中已有定数,那臣等先行告退。”
  慕邺点了点头,示意恩准其言,那些大臣便纷纷恭敬离开,他倒是靠在龙椅上,对着这卷子,反复细看起来。
  一身红衣锦裙,三千墨发柔顺的散在身后,头戴朱钗,步伐轻盈,来到殿前,对着龙椅上的人,盈盈一拜。
  “儿臣,参见父皇。”
  慕邺听到熟悉的声音,将卷子放下,看到跟前已然出落的美丽动人的女儿,笑意更浓,连忙叫她来自己身边:“来,颜儿,来孤身边,孤给你看样东西。”
  慕颜起身来到慕邺的身边:“是何,能让父皇如此大悦?”
  慕邺将卷子放到慕颜手上,慕颜接过,细细看了起来,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有深意般看着慕邺:“儿臣倒也想见见此人,这倒像是,有意为之。”
  “哈哈哈!还是孤的颜儿聪慧,此人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平庸空有才华,殿试上,便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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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02.
  都城内有专门为各地考生相聚探讨的茶楼,名唤聚贤阁。
  里面的考生也有落榜的,也有获得殿试名额的,明天一过,殿试学子若得官职便可留与都城,上任后便可有几日衣锦还乡,看望家中父老。
  剩下落榜的学子,明日便得一一离开都城,带着失落和对三年的再次科考的希望,继续苦读。
  今日,聚贤阁里,人声鼎沸,大家都在探讨各自卷子的缺处,希望再次科举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也有许多落榜的学子请教能获得殿试的学子,希望自己也能有所增益。
  洛浔站在二楼木栏处,看着底下的学子讨论不休,她来此,也是想见见那些拿到殿试资格的学子是何模样。
  这次殿试总共有二十人,这二十人里也有一些可不是靠真才实学而得到名次的,这背地里怕是也废了不少银两和关系。
  底下的学子中,也有自个儿出过诗集名撰的,自是不少人认识,大家也都对此纷纷赞赏,欲意成为知己同其谈论才识。
  “嘿,听说了吗,有家客栈发现有人死在了里面。”
  不知何时,底下有人轻声说了一句,很快周边的人就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本就讨论考题的学子们,都竖起了耳朵听那人说,也不知这消息是从何传出来的,都纷纷不解。
  “不就是死了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这又关我等何事?”
  “听说死的是以为即将参加殿试的考生,昨儿个晚上出的事。”
  “什么?嘘,这可不能乱说,好死不死,偏怎么就是个殿试学子?”
  “若是真如此,那治京府的人,为何没有到场?”
  “这就不得而知了,说是自缢,小二晚上还见得好好的,没成想白日去叫他,不闻其声,一开门,就见那人,吊死在了悬梁上。”
  “诶呦喂,这可蹊跷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殿试名额,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谁说不是呢,这可就怪了。”
  “那明日殿试怎么办,这二十人可是都是榜上有名的。”
  “能怎么办?只能说那第二十一名的人好运了,倒是可以往前顶了那位置。”
  底下的人纷纷揣测,却没有人知道死去的考生姓甚名何,只道是天不佑其,可憾可憾。
  “公子。”
  耳边传来极地的声音,洛浔从思绪中转回,白折扇轻轻的敲打着木栏,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底下的学子:“查的如何?”
  洛月站的近了些,声音只得有她二人听的见,她面色有些凝重,缓缓道:”死的不只一人,治京府虽得到了消息,为避免众考生惊慌和都城内人心动荡,一早便封锁了消息,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学子中,还是有人知道了一些。”
  洛浔眯了眯眼,扫视了底下众人,嘴角轻勾了勾:“看来有人想制造考生间的混乱,趁乱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去。”
  巧就巧在,死去的学子都是众人不识的无名之士,明日的二十人里,有谁是真的,有谁是假的,都不得而知,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明日殿试名次如何,这二十人都可得到相对应的朝廷官职,从而扩展了自己的势力,真是高。
  天色渐晚,有些考生怕惹祸上身在天未有全暗时便已经动身启程回乡,依次陆陆续续已经离开了大半的人,明日便是殿试,今晚便是最后的一次机会,想必他们还会有所行动。
  洛浔早早的便收拾好了一切,躺在床上,微闭双眸,但是她却无心睡眠,明日便会见到那人,心里有一丝忐忑,她并不怕他,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变了模样,那人也认不出自己来。
  但是见到他,十岁那年的记忆,便会如浪潮涌至,一幕一幕出现在脑海里,让她不安,让她愤恨。
  已近深夜,原本白日热闹的都城现下已经十分的寂静,静到只有听到窗外的几声虫鸣,还有风刮着树叶发出的莎莎声。
  洛浔平躺在床上,在快要入睡之际,她还是听到了,屋檐上发出极弱的声音,又很快安静下来。
  洛浔皱了皱眉,寒冷的剑光晃在她眼出,等那黑影即将靠近的时候,她翻身而起,躲过剑身,辗转落在床边,顺势拔出放在床边的长剑,提剑袭向那蒙着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还处于对洛浔并未熟睡的惊愣中,未有来得及抵挡她的攻势,只得急急向一旁转身,锋利的剑刃割开了他的衣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极深的伤痕。
  洛浔再次提剑看向他,却被他手臂上那抹像火焰的印记吸引,黑衣人慌乱捂住不断流出鲜血的手臂。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洛浔剑锋直指他,那人看了看他,目露凶光。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再次向洛浔袭去。
  洛浔见此,皱眉抵挡,不出两式,变转防为攻,黑衣人有伤再生,身子越来越虚弱,打斗的声音传到隔壁洛月的房中。
  洛月从床上惊坐起来,随即拔出长剑,快速的朝洛浔房间跑去,破门而入,便见一白一黑的身影在狭窄的房间内纠缠。
  她运功提剑,将两人格挡开来,落在洛浔身前,黑衣人见洛浔还有帮手,便急急后退,翻窗运起轻功,落荒而逃,洛月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看到两个身影从对面的房檐上落在墙后,消失在视线里,洛浔坐在桌子前,透着月光,将剑上的血迹擦拭掉。
  片刻后,洛月自窗外而入,顺带关上了窗户。
  “公子,你怎么样?”
  “无碍,人呢?”
  “我刚追了一会儿,快要追上的时候,暗处有人放箭,我分心躲闪,那些人便消失了。”洛月拿了一支短箭,放在了桌子上。
  洛浔拿起来,细细看了看: “这些人都是专门训练过的杀手,想必幕后之人非同凡可,至于为何要取我的性命,应该是和杀死前一夜死去的殿试学子是同一批人。”
  像洛浔这样,初到都城,无身份无朋友无家籍的无名之辈,倒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焰一般的印记,应该是他们这帮人的身份象征,
  他们不单单是一些普通的零散刺客,刚交过手,黑衣人的武功还是蛮好的,看来平时训练刻苦,这些人应该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身后有这帮厉害的杀手,想来此人地位非同凡可。
  今晚之事,那人一定会向他的主子汇报,那她便更加危险了。
  冷冷一笑,她还未入朝,就已经在这泥潭里了,也罢,自踏入这都城起,自己便已经靠近悬崖边了。
  东方日出,一抹阳光透过纸窗照在床上熟睡的人儿脸上,那人柳眉轻皱,缓缓睁开眼睛,门边响起拍打门框的敲门声,洛浔起身将衣物穿戴好,在将头发梳成男子的发饰后,便前去开门。
  店小二一脸嬉笑的看着洛浔:“给公子请安,小店已经备好早食,请公子用完后,接公子入宫殿试的马车片刻便到,祝公子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洛浔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小二见此立马眼泛金光,乖乖他就说嘛,见洛浔这打扮,便是个富家公子的模样,不是来进京科举的,便是外地来的公子哥到都城一游的,瞧瞧,这榜上有名,飞黄腾达的日子马上便有,怕是家中财富也是增益,这几日的殷勤,果真是没有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