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主人。”柳孤城强自撑着跪直身子,羞耻到了极致的动作偏偏给他做出了几分风骨。
  ——却也只是给支配者折辱取乐的几分风骨。
  越长风一脸抽离的看着面前男人张着微微颤抖的手,僵硬的一下一下扇下去,痛苦得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都扭曲起来,鼻息却是越发粗重燥热,死死咬着牙关不让羞人的声音溢出嘴边。
  她还时不时的加以一些漫不经心的“提点”:“腿分开,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不会数数吗?”
  “一……呃、嗬……二……”
  支配者却还不满意:“你这是在扇,还是在摸?”
  扇巴掌的声音更大了,反而报数的声音细如蚊呐,沙哑晦暗难辨。
  越长风让他停了下来,脚尖轻抚涨红得可怕的金丝雀:“啧啧啧,真可怜。”声音慵懒淡然,仿佛她不过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而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样。
  她牵着男人脖子上的牵引链走进笼子,把他抱到床上,动作是和刚才的冷漠抽离截然不同的细心和温柔。
  “夜深了,睡吧。”她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话里的言下之意却比刚才的残忍程度毫不逊色。
  越长风抱着他,像抱着心爱的玩偶一样沉沉睡去,没有半点要赏他释放的意思。没有她的命令,柳孤城也只能像玩偶一样任她抱着,不能动弹半分,也不能自行解决。
  汹涌的情潮直到后半夜才稍稍平复,在他终于累得昏睡过去的时候已是天光将至,越长风悠悠醒转,眸光深深的凝视了他的睡颜半晌,才果断的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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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夜晚。
  柳孤城没有等到越长风回府,而是等来了长史常茵,带着几个下人把他按在铜镜前,给他穿上来时那套清冷华贵的月白锦衣,又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戴上金冠玉带,关在笼里的低贱奴宠在那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了孤傲高寡的名门公子、四大世家之首的年轻家主。
  常茵也按捺不住惊艳:“还真是像……不,比他还好看。”
  柳孤城面色一沉,眸光骤然变得冷厉。
  他自是清楚那个“他”是谁。主人固然有时刻提醒他过去身份的权力,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将他和曾经的柳时言比较。
  常茵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不会就这样被吓倒,哑然失笑的摊了摊手:“常某不过是奉了殿下之命,至于殿下为什么要你穿上这身衣服,你今天的身份是什么,现在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想必郎君心中有数。”
  然后趁着柳孤城呆愣住的时候,连打眼色让人将他塞进马车。
  马车停在了对柳孤城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
  柳家墓园里一片死寂,除了墓园中央一抹单薄的素色身影外连一丝生人的气息也没有,在星月黯淡的夜晚更显诡异。
  重重云层后透出来的微弱月光映照在墓园中央那座柳家前少主、长公主先驸马的陵墓之前,照得那抹身影更加孤冷凄清。
  就像元旦那日一样,女郎一袭素裙,梳成妇人发髻的青丝上别着一朵小白花,那是一身未亡人的装扮。
  柳孤城也是一身肖似其兄的衣着打扮,只是元旦当日是他刻意设计,现在却是被对方所逼,本来他以为自己在暗而对方在明所致的主动权已经完全对调。
  对调了的,还有两人此刻所站的位置。
  柳孤城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踏进陵园之中,在九个月前他还是站在墓园中心吸引对方注意的哪一个,现在却是自愿地被逼、在被逼中自愿地成为支配者想要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向对方的人。
  走到离柳时言的陵墓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伫立陵前的素衣女郎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柳郎。”
  和低调朴素的衣裙不同,女郎的面容张扬艳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眸波流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在无声之中诱人深陷、沉沦。
  柳孤城看得怔住了,过了不知多久才回过神来。
  “主人。”
  本该是公子如玉、傲骨铮铮的人,驯服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越长风的嘴角满意地上扬,“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相遇时,柳郎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么?”
  “那副矜贵孤高的傲骨,本宫想来还是有些怀念。”
  柔和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仿佛真的带了一丝回味和遗憾之意。
  柳
  孤城绝望的阖上了眼睛:“主人……我……”
  他为了她折断了傲骨,成为了任她主宰掌控的一件玩物,在她面前那些卑微不堪的过去统统无所遁形。
  他又如何为了她,而变回曾经的那个柳孤城?
  “逗你的。”越长风轻松的说着,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毫无压力的仿佛把别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从来就不是自己。“比起被天生的棱角刺伤,本宫还是喜欢把玩彻底磨平了的东西。”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餍足的神情不经一丝修饰:“柳郎是我亲手磨圆了的作品,我又怎会不喜欢呢?”
  柳孤城的眼里掠过了一丝哀痛,却很快便重归平静,恍若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无澜,清澄见底。
  “主人喜欢就好。”
  “好!”越长风爽快的称赞。
  然后话锋一转,“把衣服脱了。”
  柳孤城一下子彻底僵住。
  “怎么?”越长风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意外?”
  柳孤城连忙摇了摇头,主人的命令已经深入骨髓,他颤抖着手指解开腰间华贵精致的玉带,一件一件的脱去身上衣服,也一件一件的脱去了他重新获得作为“柳四郎”的做人尊严的假象。
  越长风满意地摸了摸他身前三个小金环,上面的“规矩”已经在更衣的时候脱了下来,可穿在身上的金环早已被焊死,那是男人作为她的所有物,一个就算是死也无法消除的印记。
  “为什么要让人给你穿衣,反正到了最后还是要自己脱掉?”她直接问出了他心中疑虑。
  然后又一脸无辜的歪着头,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一脸愉悦的自问自答:“就只是因为我想呀。”
  “从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之后,就已经这么想了。”
  越长风爱不释手的摩挲描摹着他精壮的胸腹,摸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玉手。
  然后从一旁放着的祭拜用品之中拿起了三炷线香,点燃了线香末端。
  轻烟袅袅之中,越长风按着柳孤城的肩膀,让他在自己名义上的兄长、曾经作为他生命全部意义的“少主”陵前跪了下去。
  “本宫现在要给驸马上这三炷香。”
  “用你的身子来做我的香炉,好不好?”
  她最后的问句像是在征求柳孤城的同意,用的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第64章
  香……炉……?
  柳孤城还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越长风已经拿着三炷线香在陵前深深鞠了一个躬,神情肃穆彷佛是在做些什么神圣庄严的事。
  然而她一站直身子,便对着柳孤城不怀好意的一笑:
  “跪下。”
  柳孤城再一次犹豫了。
  在柳时言的陵前下跪,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作为替身暗卫的身份,柳时言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他柳十二不过是主子脚下的一条影子。
  他早已经获得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人而堂堂正正的站在柳时言的面前。
  站着的人,又怎会想跪?
  越长风的神色却倏地变得冷冽,声音瞬间降至冰点:“怎么,还要本宫再说第二遍?”
  站着的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迟来的顺从换来的只有支配者冷漠的下一个命令:“手放在胸前,自己拉着金环。”
  青涩的樱桃瞬间变得饱满成熟,鲜艳欲滴让人禁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越长风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把一炷线香凑近了他向外凸出而更加起伏分明的胸肌。
  第一炷香,祭奠那个教她看清一切感情本质的人。
  让她学会,世间所有的感情都不过是一场权力游戏;每当她爱一个人胜于对方爱自己,这份感情只会成为对方可以倚仗的资本,用来获得对她的全面控制。
  面对跪在面前的人,她再也不会犯一样的错误。
  越长风俯身,眸光深深的凝视着他:“求本宫用你的身子。”
  柳孤城垂眸,这次不敢有所迟疑:“求主人用奴。”
  越长风面色稍霁,眼中重新有了一丝温度。
  她温柔的与他对视,燃烧的线香瞬间灼在男人挺起的胸膛上。
  疼痛刹那间被扩至全身,炽热的灼烧感让柳孤城的眼前掠过一片漆黑,脑海中一边空白,恍惚回到了暗卫营里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一字一句或一个动作和少主稍有偏差便被严刑加身,毫不留情。
  “痛……好痛……”
  明明这些年来他所忍受过的痛苦远远不止于此,意识回到了少时状态的柳孤城却忍不住像那时一样哀呼出声,声音也不像平时那样清朗平和,反而带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少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