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的蛇鳞都露出来。”
  “不要!”唐以柠嗅见苦涩的药味,蹙着眉头,捂住口鼻,瞥见黏糊的药,扭过头,下意识拒绝。
  谢冰河注意分寸,保留唐以柠的自主意识,没把他变成完完全全听话的木偶娃娃。既然唐以柠和宗门事务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什么必要再用瞳术。
  黎见月沉默,谢冰河说的不错,唐以柠确实不会乖乖涂药,讨厌药,连带着厌屋及乌都嫌弃他。
  可不涂药,唐以柠的唇瓣又要痛一阵,吃点热乎的饭菜估计都会被烫得难受。
  他转头看向谢冰河,意思很明确:快点帮忙。
  谢冰河饶有兴趣地观察唐以柠的反应,他让唐以柠对这种药液的气味接受度调高。
  唐以柠捂着口鼻好一阵,憋气憋得脸颊都晕染着桃粉。
  没忍住,指节松开些,吸一口气,他乌黑似琉璃珠的眼眸浮现朦胧的水光,瞥了眼黎见月手里的药液,短促地抿唇。
  他不敢呼吸,眼眸波光粼粼,脸颊憋气憋得难受,眉尖轻轻拧着,每次忍不住偷偷呼吸一口,苦涩的药味就会望着他的鼻息里钻。
  他目光落在他刚才万分嫌弃的药液上,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没有那么难闻。
  唐以柠渐渐忘记要屏气,嗅着空气里的药味,伴随着呼吸蔓延到全身,一种难耐的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目光无法从那碗药上移开。
  唐以柠的神色茫然,目不转睛盯着,红润的唇肉微微分离。
  “师兄,现在可以涂药吗?”
  黎见月看着唐以柠脸上陷入苦恼的怀疑,有点嫌弃,但又忍不住瞟着,他听到咽喉吞咽口水的声音。
  “是外用的。”
  黎见月解释,怕唐以柠用错,连忙把药放在一边,决定给他上药。
  唐以柠以为黎见月是倒掉,急得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拦,却被挡住。他不高兴地抽了抽鼻尖,涣散水润的眼眸瞪着黎见月,他现在很不好受。
  谢冰河上前摸了摸唐以柠的脸,“又不高兴了?等会有你哭的。”
  唐以柠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明白这不是好话,对上谢冰河的视线,拽过他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的指节。
  由于指节太硬,唐以柠满脸嫌弃地吐掉,“你的手真硬。”
  谢清河盯着指尖透明剔透的水液几秒,眼眸深邃,而后轻笑,又捏下唐以柠的脸,果不其然,对方呲牙警告他。
  黎见月看到指节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有一层薄薄的水膜,顿时心里不平衡,连忙把手凑上前,蹭着柔软的唇瓣,“师兄,我也要。”
  唐以柠茫然地看着他,修长的指节沾着点点药液,引诱着他将黎见月的手指含住。
  柔软粉色的舌尖舔掉药液,以及黎见月的手指。
  灵草的气息充斥着口腔,唐以柠满足但还是不够,只想被药液涂满。
  手指又湿又热,唐以柠像小猫舔食般吸附着。
  黎见月呼吸沉重,恋恋不舍,不想把手指从唐以柠的唇舌间抽出。
  唐以柠舔完,红润的唇瓣发出一声啵,带出一条透明的水液。
  “药。”
  唐以柠意犹未尽,舔舔唇,眼巴巴盯着黎见月,义正言辞道:“你是我朋友,你应该给我涂药的。”
  这话简直比蜜还甜,黎见月的理智尚在,记得唐以柠刚才是把药吞下去,他扭头看向谢冰河。
  谢冰河摊开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脸:“不准吃下去。”
  唐以柠卷翘的睫毛颤抖,仰着脸,讨好地握住黎见月的手腕,张开红润的唇瓣,短促的泣音从咽喉发出。
  任由对方的手指探进来,摸着他的口腔,期间唐以柠的舌尖时不时试图舔一下,缠着指节。
  黎见月按住那一截粉色的,食指探进来,继续涂抹。
  药液融在口腔内壁,呼吸都被这种味道充斥着,唐以柠的脑子晕乎乎的,眼眸晃动着水意,眼尾晕染着红色,脸颊烧得绯红。
  药液沾满细嫩的口腔,舌尖受到挤压,涌出大量的涎水顺着唇角流出,流了他一手。
  黎见月抽出手指,唐以柠还没有反应过来,睫毛颤抖,落下泪,鬓发打湿沾染白皙的脸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部分药液混着涎水流出,落在白色道袍上沁出暗色。
  黎见月用帕子轻柔地帮唐以柠擦脸,耳尖早就泛红,眼眸里的竖瞳若隐若现。
  唐以柠仰着脸,顺着视线看着黎见月,乌黑水润的眼眸微微弯起,“谢谢……”
  黎见月动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微微翘起的唇角上。没忍住在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迅速退开,耳尖的红晕蔓延至脖颈,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
  唐以柠的道袍被弄脏穿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黎见月只好含泪帮师兄换上自己缝好的那件,唇角抑制不住的喜悦。
  谢冰河解开瞳术前,看着胞弟警告的眼神,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把我当成那种下.流的淫贼,会趁着人神志不清,干出格的事。”
  谢冰河指尖轻轻敲击扇背,语气带着揶揄,“说不定你日后还要求我用瞳术,他可不爱你。”
  这话黎见月不爱听,脸色骤然阴沉,“看来你看人眼光不行。”
  他又迫切地证明,“师兄把辛苦摘的灵草送给我,怎么可能不爱我?”
  谢冰河:“那是不可能是他摘的,是其他人送的。”
  “那为什么只送我,”黎见月炼化体内的药力,一脸欢喜,“他衣服破了只找我缝,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说明他心里有我。”
  谢冰河:“他只想为难你。”
  黎见月抱着唐以柠的道袍,埋脸进去深嗅上面的香气,语气陶醉,“你不懂。”
  谢冰河:“……”
  他解开对唐以柠的瞳术。
  唐以柠眼神茫然,舌尖发麻的酸涩感让他闷哼下,有点苦苦的味道挥之不去。
  他刚才怎么了?
  好像是不小心打翻茶杯,衣服弄脏,黎见月给他换了新衣服。
  “师兄没事吧。”
  唐以柠这时才看到谢冰河眉目带笑,摇着折扇在看他。
  他眨了眨眼,他们吵得他头疼,他才打翻茶杯。瞧见谢冰河脸上的红印,已经好好欺负过对方,唐以柠满意地点点头。
  他冷着脸,刻薄的语气溢满声音,“再有下次,你们都去面壁思过。”
  黎见月乖乖点头,谢冰河含笑应下。
  ……
  宗门有阵法护着,外敌难以入侵,楚柒本以为黑影已经应付意外情况,没想到被人捏碎,此人的修为和爆发力不输于他。
  宗门内人多眼杂,楚柒不便再动用黑影搜寻,只得亲自疾行于宗门各处,寻找唐以柠的踪迹,心中担忧他遭遇不测。想到唐以柠可能被人挟持,楚柒心中愈发烦躁。
  然而,最终他却在唐以柠的房间里找到了人。
  唐以柠正坐在床边,刚脱下鞋准备上床,抬眼便见楚柒闯入,顿时没好气地道:“还知道回来?”
  楚柒面色阴沉,冷声质问:“你去哪了?”
  唐以柠睁大眼睛,被他这副态度激得心头火起,倒反天罡。他都没问楚柒人去哪里鬼混,不在房间里好好修炼就算,还没给他做饭,害得他跑去饭堂用膳,饭堂的饭菜难吃得让他几乎没动几口,现在楚柒竟还敢来诘问他?
  “我让你呆在房间里修炼,你还敢问我?”唐以柠瞪着他。
  见唐以柠似乎没大碍,楚柒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缓和神色,“你身上有妖的味道,我担心师兄御敌受伤,想确认下状况。”
  唐以柠蹙眉,他哪有本事御敌,而且他都没跑外面,怎么可能跟妖有接触,指定是楚柒故意找借口。
  他语气更加不爽,冷冷道:“我没有受伤,不必你多管闲事。”
  楚柒见唐以柠神色如常,心中稍安。
  想来唐以柠没受什么苦,不然早该缩在被子里哭,可他身上那一丝微弱的妖气还让他不放心,万一是蛊或者下咒,等发作就来不及。
  他语气放缓,带着几分试探:“让我检查下你身上的伤口,确认下是否无恙——”
  唐以柠可不管楚柒在想什么,一张俏脸冷若冰霜,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说没有,现在过来跪下。”
  楚柒这才注意到,唐以柠的外袍似乎换了一件,并非早晨出门时穿的那件。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果然不见那件衣袍的踪影。
  他心里不由得揣测:唐以柠今日究竟见了何人,竟需要特意更换衣物?
  他又联想到那抹微弱的妖气,可惜那气息太淡,几乎已经消散殆尽,难以追溯来源。
  唐以柠见楚柒迟迟没有动作,以为他在为难,又有新的找茬理由,眉头一皱,语气更加不耐,“你不听我的,是当我这个师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