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养老婆我权倾朝野 第12节
  萧明渊神色一黯,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杀意!竟然丢下手中的御赐宝弓,先一步朝着野兽扑了过去。
  “嗷吼——”
  黑色身影如同利箭,紧贴过凶兽染血的腹部,而后翻身而上!萧明渊抬起左手抓住花豹的耳朵,而后咬牙用右手拔出方才射入它脖颈的利箭。
  噗嗤一声,锋利的箭尖从眼眶刺进去,直入脑髓!萧明渊下意识晃动箭矢搅碎兽脑,直到确认没有晶核一类的东西,才从瘫倒在地的花豹身上下来。
  正在这时,萧明渊抬眼看了一眼角落。
  “表......表弟,你......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裴修文看着满脸染血,手上拿着金色箭矢,袍脚还滴着血水如同鬼魅罗刹一般的萧明渊,连连哽咽开口。
  早知道萧明渊这般凶狠嗜血,他就算是得罪死宁国公府,也不敢帮薛演算计他这个表弟啊!
  萧明渊看了一眼裴修文和一旁不知生死的薛演,后者手里竟然还攥着那一把手.弩,不过腿脚有些变形,显然没有裴修文这么好的运气。
  他看着薛演眼皮微颤,凤眸眯了眯,朝着裴修文开口:“好表兄,我怎么会怪你呢!若没你相助,我怕是难报之前落水之仇呢!我得好好谢谢你!”
  裴修文身子颤了颤,还以为萧明渊又猜到什么,低着头不敢应声,直到萧明渊移开视线,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宣珩看着面前不过比他高过一个头的少年,抬步走上前去,躬身长长一拜。
  “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萧明渊脚步一顿,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孩儿,目光停在宣珩挂在衣襟的金镶玉长命锁上。
  这玉温润细腻,白如羊脂,是上好的暖玉,而外围的赤金也是雕饰华贵精美,尤其是两边的类似龙纹格外精致华丽。
  这个年纪,宫中众多龙子龙孙之中,年岁相仿的不多。
  能花这么大力气布局借刀杀人,还敢拿这么多的达官贵人陪葬的......
  萧明渊心底轻叹一声。
  那说起来,他和宁国公府的薛演倒是被当成刀子使了啊!
  “不必客气,小公子无事便好。”
  难得遇见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萧明渊心情不坏,出言提醒:“我身上血腥气重,小公子别靠太近。”
  这么金贵的小孩,要是吓出病了就不好了。
  宣珩抬起头,有些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原本想要递上前去,目光触及萧明渊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右手,抿了抿唇走上前。
  “萧公子,请恕我失礼。”宣珩轻声开口,而后在萧明渊的目光之中,抬手轻轻拿着锦帕擦掉萧明渊脸上的血迹。
  稚嫩的面上满是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嫌恶。
  萧明渊盯着小孩儿的神色,莫名地觉得有些新鲜。
  从一开始宣珩兽口逃生还没吓哭,到眼前对方敢靠近满身煞气的他,居然还拿帕子替他擦面上的血污,都挺有趣!
  胆子挺大。
  还懂礼貌。
  长得也还不错,脸白白嫩嫩的,看着也挺顺眼!
  “多谢。”他神色自然地微微低了低头,等宣珩停下,才抬起头。
  宣珩的视线又停在萧明渊垂着的右手手臂上,先前手心攥着的那支利箭已经落在地上,指尖还有血迹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你的手......”
  萧明渊语调平淡:“不过是拉弓太用力,有些脱力了而已,血都是那只豹子的。”
  宣珩闻言,视线又转到地上静静躺着的御赐宝弓上。
  萧明渊开口:“你喜欢?”
  不等宣珩开口,萧明渊又状似随意地道:“这把弓我还用不上,如果你喜欢,可以先替我保管几年。”
  御赐之物,拿来做赌已是大不敬,如今送到对方手里,正好过个明路。
  至于薛演丢了宁国公的宝贝到时候该如何交代?
  呵呵!那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珩儿!你没事吧!”宣烬一瘸一拐地搀扶着宣炀走过来。
  “二叔三叔,珩儿无事,你们伤得重不重?”宣珩连忙上前,忧心地问道。
  “都是些小伤。”宣烬龇了龇牙。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萧明渊,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萧明渊的肩膀:“小崽子,你挺有本事的......唉!唉!小崽子你别倒!我还没碰到你呢!”
  宣烬盯着一头倒在侄儿身上的萧明渊,苦着脸憋屈开口:“我真没碰到他!”
  第10章
  萧国公府,听涛苑。
  萧明渊从混沌之中醒来,头脑还有些昏沉。
  只隐约隔着屏风,听到外间传来的说话声。
  “渊儿身上伤势如何?可有伤筋动骨?求吴太医如实相告!”
  吴太医缓缓开口:“宁远侯夫人还请放心,萧少爷不过是有些脱力,还有......便是右手用力太过有些脱臼了,多多将养个十天半月便是了,并不妨事的。”
  秦夫人正要再问,却听得屏风后传来一声“姑母”,忙急匆匆地到床前。
  “我的儿!”秦夫人一瞧见萧明渊苍白的脸便红了眼圈,亲手将人扶起来,“可还有哪处不痛快的地方,太医还在外面,姑母再请进来给你瞧瞧。”
  萧明渊顶着秦夫人关切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其实伤倒没伤到,只不过是后面同那豹子搏斗时,使用异能过度有些失控了,拉弓和打斗时用力太猛又有些脱力,所以才冷不丁的晕了过去。
  他以往鲜少将如此狼狈模样示于人前。
  眼下见秦夫人着急又心疼的模样,不免有些心虚。
  萧明渊连忙对着秦夫人笑了笑:“只是有些脱力了,不劳太医辛苦。”
  秦夫人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见萧明渊确实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秦夫人:“你这小孽障,是要吓死姑母么,方才你被人抬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血......”
  秦夫人有些后怕地想轻轻捶萧明渊两下,又有些心疼地转而改为更轻柔地拍抚:“你若是真出什么事了,我如何同你母亲还有祖父交代?”
  萧明渊正要说什么,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你们在这里守着做什么!那孽障呢?干什么去了?!”说着,世子萧文英便带着人冲了进来。
  只下一刻,却又突然熄了火。
  “姐......长姐竟来了,怎么没个人通报一声......”萧文英语调缓了缓,讷讷开口。
  “世子这般着急闯进来,谁敢上前来通报?”
  秦夫人冷哼一声,抬眼示意于嬷嬷,将外头的吴太医好生劝走。
  转头看着萧文英,又对着自己亲儿子横眉冷对的模样,就觉得心口憋着气。
  秦夫人冷声开口问道:“世子又是听哪里的耳报神说了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上前来兴师问罪?”
  萧文英一听秦夫人的话,就知道她是动了怒了!
  对这个长姐他向来是畏惧的,只是他实在气不过。
  萧文英只得压住了气,开口辩解:“我是方才遇见明彧那孩子,听他说他兄长几日都未曾进学,先生担心学业,才让他问两句。我一命人去问外头门房上,才听说是安平侯府的二少爷又将他叫出去了,方才才被人抬了回来。”
  “长姐可知道,前一回他落水,便是同安平侯府家的老二,去花船上闹出来的,我便纵了他一次,这次焉知他是不是又出去厮混,才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秦夫人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所以你便听人煽几下风点几下火,揣测出这么个罪名来,就要闯进来吃人了!”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指着萧文英的鼻子质问:“你既说是安平侯府的人带坏了自家孩子,怎么这么些年都不闻不问?反倒纵着旁人引渊儿去学坏?!”
  “你听萧明彧说渊儿未曾去进学便担心他学业了,那先前怎么不早些给渊儿延请名师,悉心教导?!”
  那萧明彧正是裴氏生的那个庶子,不过比萧明渊小几个月。
  如今没显出旁的本事来,背地里污蔑兄长,挑拨是非的手段倒是随他娘学了个透!
  秦夫人越想越气:“你明知道渊儿是带着伤回来的,过来不问问他伤得重不重,也不问他在外是不是受了委屈,便闯进来‘问罪’来了。”
  秦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文英:“呵呵!真是好一个严父啊!”
  “长姐......”萧文英彻底挂不住脸了,忙低头,“是我一时心急,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秦夫人盯着自己这个糊涂弟弟,压了压火,到底留了几分脸面。
  “渊儿年幼便没了母亲,这是你欠他们母子的。我也不奢求你多疼一些他,只要你一碗水端平便是了。”
  到底是亲父子,秦夫人也不想闹得不好看,转头缓了缓脸色叮嘱了萧文英几句。
  正说着,外间便有人来报。
  “世子爷,大姑奶奶,安平侯世子带人上门了,说是......说是为了大少爷的事情来的。”
  “哼!来得倒是挺快的!”
  秦夫人一听这遮遮掩掩的话,哪里不知道安平侯府的人在装什么腔调!
  方才她这弟弟被人煽动了两句,便过来兴师问罪了,可巧安平侯府这就上门了,怕就等着糊弄几句,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渊儿身上,到时候也好金蝉脱壳呢!
  她看了一眼自己那糊涂弟弟:“正好,今日本有一桩公案,要请你和安平侯府的人断上一断,既然都来了,那有些账也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秦夫人转头对着萧明渊温声安抚叮嘱了几句,又命房内丫鬟婆子尽心伺候,才理了理衣襟:“把裴氏给我一起带过来,去外头花厅候着!”
  说着,便转到外间花厅,同世子萧文英一道坐下。
  .
  安平侯的世子,裴越裴大老爷一早便得了裴氏的信,才知道这些年裴氏竟是挪用了大妹妹裴瑜不少的嫁妆!如今还叫他那个亲外甥闹了出来,又被秦夫人抓住了把柄,着实有些头疼。
  只是思忖起裴氏这两年在萧国公府当家的好处,他们安平侯也多有借力,才不得不替裴氏将这事圆过去。
  到底都是一家人,那嫁妆也是他那大妹妹裴瑜的,总不能为了钱财再坏一个人的名声。
  况且......
  安平侯世子垂首低声问跟在一旁的裴修文:“你今日可瞧清楚了,渊儿真受了重伤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