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112节
  谢时暖越发觉得好笑:“让我替暗恋你的女孩们问一句,林医生,你怎么这么清心寡欲啊,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林柏亭一僵,忽地望向她。
  “你觉得呢?”
  谢时暖想了想,老实摇头:“不知道,你只比叙白小一岁,按说应该会有喜欢的女孩吧……但是好像确实没见过你带女友出来。”
  她忽而恍然,瞬间脸红,进而支支吾吾起来,“那个……难道你……”
  林柏亭见她脸红也不觉心跳加速。
  “你说。”
  她飞速看了他一眼垂眸:“我,我说的不对的话……你当没听过……”
  “好。”
  谢时暖揪着包带,鼓足了勇气,小小声道:“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林柏亭大脑一瞬空白。
  “什、什么?”
  谢时暖更紧张了,越发前言不搭后语。
  “我从没在你身边看见过女孩子,那么多女生找你表白,不可能一个你喜欢的类型都没有吧……然后你和叙白又很要好,他一死,你连事业都不管就出国了,为了他,你对我也很好……实在……我以为……”
  林柏亭无语的扶额。
  谢时暖也说不下去了,她沮丧地垂下头。
  “我觉得我可能猜错了。”
  林柏亭幽怨的叹:“大错特错。”
  “那……你喜欢女孩子?”
  “嗯。”
  谢时暖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那就好办了。”
  林柏亭警惕道:“哪里好办?”
  谢时暖眨眨眼,颇聪慧:“你是不是跟叙白一样,有个白月光朱砂痣忘不了?”
  “……”
  “所以,其他女孩子都走不进你的心里。”
  林柏亭彻底无语。
  “算了,当我没问过,你说的叙白的白月光是孟小姐吗?”
  谢时暖颔首:“你和叙白好友多年,应该也知道的吧。”
  林柏亭自然是知道的,最开始沈叙白说他要结婚的时候,他就曾问过一嘴,那你的锦云妹妹呢?
  沈叙白给的答案很消极。
  “彻底结束了。”
  “你哪次不是说彻底结束,哪次不是又心软,我对你的感情没有话说,但你要结婚的那个女孩清楚你的病和过去吗?如果她清楚,那你不能对不起这样的好女孩,和孟小姐一定要断干净。”
  林柏亭的提醒,沈叙白回答得很快。
  “这一次是真的会彻底结束,所以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林柏亭不赞同,但好友的意愿他也只能尊重,所以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直到那天,孟锦云哭哭啼啼来找病重的沈叙白,林柏亭想拦,谢时暖却代沈叙白传话,让孟锦云进去。
  孟锦云进去了,谢时暖关上门,十分识趣地待在门外。
  他猜,她大概是知道了。
  再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林柏亭一直在等她来打听孟锦云,等到出国都没有等到。
  直到今天。
  “叙白和你说过吗?”
  “说过一些。”
  烤冷面要凉掉了,谢时暖坐了下来,“只知道她是他的真爱。”
  林柏亭跟着坐下,他观察她,没看出她脸上有任何嫉妒的情绪,倒是颇唏嘘。
  他想了想:“以前或许是,后来就不是了,不然他不会娶你不是吗?”
  谢时暖存了旁敲侧击探听的心思,不料被林柏亭如此正直地反驳回来。
  她讪讪道:“初恋和结婚的人未必是同一种感情嘛。”
  “孟锦云不是他的初恋,只是和他纠缠最久的一个,叙白单方面的包容,孟锦云单方面的索取。”林柏亭皱眉,“而沈牧野,大概是单方面的拒绝。”
  “他拒绝过她?”
  谢时暖瞪大了眼,林柏亭看明白了,孟锦云和沈牧野的名字每次一起出现,她的反应都很微妙。
  “拒绝过几次,但大概也给过不少希望,她和沈牧野一有问题,就回来和叙白好上一段时间,只有第三次分手……原因好像不太一样,那天,叙白喝醉了酒,和我说,他发现自己被孟小姐利用,当做伤害他人的工具,他实在没办法原谅她,更没办法原谅自己。”
  林柏亭及时收住了回忆,歉然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了解叙白,他娶你一定是真的喜欢你。”
  谢时暖颇心虚地嗯了一声。
  林柏亭见状,以为她不信,又道:“他和我说过,如果能更早遇见你就好了。”
  谢时暖更心虚了,只能换话题。
  “柏亭,烤冷面蛮好吃的,你试试!”
  林柏亭愣了片刻,笑了。
  “好,我试试。”
  第141章 哦?居然才死?
  翌日一早,陈队就登门拜访。
  沈牧野滞留贝市期间仍旧住在酒店,甚至还是那间被青青控诉犯案的房间,猖狂至极。
  一进门,陈队就看见沈牧野,他捧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听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
  “陈队是不是太着急了,不是说好了下午调解?”
  陈队也不客气,没人请,径自在沈牧野面前坐了下来。
  “加了一晚上的班,提前来跟沈总打个招呼。”
  他倾身,手肘压在腿上,以一个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紧盯面前的男人。
  这些天来的交锋是前所未有的头痛。
  沈牧野看着破绽百出实则没有哪一处是真的破绽,他们忙了半天,还没忙出结果,就得来噩耗。
  “陈正忠死了,沈总知道吗?”
  沈牧野穿着日常的家居服,一水浅米色,悠闲得像是刚刚晨起,半点锋芒不见,闻言,他将咖啡杯放下。
  “哦?居然才死?”
  还真是半点也不虚伪。
  “沈总看起来不意外嘛。”
  “陈队辛苦,为表尊重,我还是不装不知道,省得浪费你的时间。”沈牧野靠上沙发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怎么样,折腾了一晚上,有办法把他的死扣在我头上吗?”
  “不是沈总干的?”
  “拜你们所赐,我已经麻烦缠身了,再去杀个人,我不是陈队,没这么傻。”沈牧野讥诮地一笑,“倒是陈队,我得提醒你,陈正忠这时候死对我没好处,对你更没好处,你确定还要一条路走到黑?”
  陈队瞬间握紧拳头。
  陈正忠死得没有破绽,杀他的人是专业的,稍稍调整了输液剂量,微量刺激心脏,再给他一个足够安静无人的空间,堪称纯天然无污染的死法。
  他第一时间怀疑沈牧野,但显然,陈正忠的死对他弊大于利,他说得没错,麻烦缠身的时候再把最后的稻草掐了,这是找死。
  所以,他又怀疑了陈家。
  陈正忠活着有用,死了也有用,把陈家彻底激怒咬死沈牧野,这么想,没准用处更大一点,毕竟,因为沈牧野这根骨头比想象中难啃,陈家已经出现了分裂,有人怯了场。
  作为前台的执行者之一,陈队头疼不已,大家拧成一股绳,事情好办,如果崩盘,事情不成,他首当其冲不会有好下场。
  沈牧野一句话打中了他的七寸。
  他磨着后槽牙,不阴不阳道:“不走这条路,沈总有其他路?”
  沈牧野从口袋里拿出个小香包,这些天陈队看过不止一次。
  巴掌大小,白绸底子绣着一朵小小的红玫瑰,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玫瑰花枝绣得颤抖稀疏,职业绣娘绣不出这种东西,多半是朋友送的。
  沈牧野每每思考时就会拿出来把玩,全然不在意场合,会议室里双方为了他唇枪舌剑,他慢悠悠拿出个香包一边玩一边观战,围观路人似的,让人大为光火。
  陈队办案多年,好人歹人也算看得够多,这样水准的混球属实少见。
  “只要陈队愿意,有许多条路可以走,哪一条都能让你那个刚当选语文课代表的儿子,顺顺利利读完九年义务教育。”
  陈队猛地坐直身体。
  “陈队,你冲锋陷阵是为家人,你以为只要你够努力,他们就一定能护得住你的家人,可惜。”沈牧野长长的手指拨弄小小的香包,让它在指节间跳跃,“我随便一查,就查到了。”
  “你在威胁我!”
  沈牧野啧了一声:“太难听,应该叫劝说你。”
  话音刚落,孙恒推门进来,他先是对陈队颔首,然后与沈牧野耳语。
  几句话,原本悠哉淡定的小沈总眉头微蹙,把玩香包的手指也停了。
  孙恒说完,退到一旁站定。
  沈牧野的眉头重新舒展,又恢复了自如的神态:“陈队,回去想一想,相信你这样的聪明人,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