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苒刚要说些什么,唇瓣突然颤抖,精巧的喉结急促滚动,一股没来由的反胃感涌上,连忙用手压住胸口。
  这种感觉,难道是……
  “君上?”苏木奇怪:“君上可是龙体抱恙?臣去宣医官前来。”
  “不必了。”梁苒制止了苏木,说:“只是一路奔波,有些许乏了,苏木你先下去罢。”
  苏木没有违逆,还是说:“君上保重龙体。”
  苏木退出朝议大殿,梁苒立刻轻轻一拨右手的血红扳指。
  叮——
  系统面板弹出,梁苒说:“寡人为何会觉得反胃恶心,难道……”
  难道真的怀孕了?
  到目前为止,任务1的奖励兴建学宫,和任务2的奖励二十万兵马,全部实现了,所以梁苒不得不相信,这个系统是真的,千真万确……
  那么怀孕?虽昨夜才与赵悲雪发生了干系,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有反应,但系统说过,生子系统可以缩短孕期,或许说不定就是这么快?
  【温馨提示:系统正在为您查询“是否怀孕”,请稍后……】
  叮——
  【温馨提示:宿主您没有怀孕】
  “没有?”梁苒惊讶:“那寡人为何会反胃?”
  【温馨提示:宿主您身体羸弱+脾胃不调+偶感风寒=普通感冒】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角,梁苒无奈的说:“你不是说,寡人与赵悲雪发生干系,怀孕的可能极大么?”
  严谨的来说,怀孕的几率高达是99.9999999%。
  【温馨提示:宿主您是幸运的0.00000001%】
  梁苒:“……”不中用的赵悲雪。
  第8章
  叮——
  【请宿主完成3级任务,获得升级奖励】
  【3级奖励:国库千万万钱】
  梁苒还沉浸在0.000001%的幸运中,系统突然弹跳出新的升级奖励。
  你说它不是宏图霸业系统,可偏偏系统颁布的奖励,分明便是一个国君梦寐以求的,无论是兴建学宫,还士兵,或者库银,这都是梁苒眼下十足需要,十足迫切的。
  然,你说它是宏图霸业系统,系统又总蹦出一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天方夜谭的任务,证实着,它的的确确是一个生、子、系、统。
  便比如说现在,系统颁布了最新的任务。
  【3.1.0任务:成功怀孕】
  手肘支在龙座的扶手上,梁苒轻轻揉着额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国库千万万钱……
  这又是梁苒无法抵抗的诱惑。一千万万钱在大梁相当于多少呢?在大梁之内是允许捐官的,因着这十年来战乱纷飞,国库的银钱早就使了大半,险些入不敷出,所以捐官的条件也放松了不少,便是想要减少国库压力。
  上到太尉,下到地方小官,只要有银钱,再通过一点点小小的考核,便可以捐官。三公之一的太尉,便是太极殿上朝都要站在最前排,捐官下来需要一千万钱。
  系统给予的三级奖励,可是一千万万钱,比捐一个太尉,还要多出一个万字!
  梁苒心头的冰雪在融化,有了这笔钱,寡人不止可以兴修学宫,在各地州府广建学堂,还可以提早做好预防大旱、洪涝的准备错失,巩固长城防御,扩充军队实力。
  换句话说,只要有了钱,寡人便可以不像上辈子那样拮据抠唆,看人脸色,受人摆布,体体面面的做一个大梁天子!
  梁苒美艳的脸孔慢慢扬起兴奋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没抵达眼底,倏然卡住。
  早知晓这样,便不该把赵悲雪着急抛弃掉,昨儿个还以为用过了赵悲雪,至少有一段时间不需要再见到这个上辈子的死敌,因而干脆把他狠狠的甩掉,狠狠的抛弃,哪只如今还要捡回来……
  梁苒深吸了一口气,吩咐说:“摆驾,寡人要去萧山离宫。”
  *
  萧山离宫。
  雪停了。
  下了一整日的鹅毛大雪,终于慢慢止住,只是萧山的半空还笼罩着一层灰败的阴暗,阴云久久也不得散去。
  赵悲雪穿着那身昨日梁苒送给他的衣裳,衣衫的领子豁开了,这会子小心的用针线缝上,那针脚走线异常的精美别致,是赵悲雪一针一线自己补上的。
  赵悲雪从小生活在北赵皇宫之中,因着没有母族的仰仗,活得还不如一条猎犬,无论是吃穿还是衣物,都需要他自己去解决,久而久之,别管是体力活计,还是针线活计,或者灶台上的活计,赵悲雪都会一些。
  赵悲雪手中拿着一只秃了毛的笤帚,兀立在大雪堆积的庭院之中,眼神淡淡的,好似一直迷路、丢失了主人的弃犬,对这个世上再无生的依恋。
  唰——唰——唰——
  一下一下的清扫着地面的积雪。
  “快看。”几个内监从他身边路过。
  “就是他。”
  “昨儿个还与新君用膳呢。”
  “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一个北赵的蛮夷,竟然还能勾搭新君用膳?”
  “呿,那能有什么?新君走的时候,还不是没有带上他,瞧他那个死样儿!”
  几个内监都是萧山离宫中的老人儿,但他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天子一面,他们的口气酸涩的厉害,其实是嫉妒赵悲雪能与新君用膳,而自己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内监走过去,“嘭!”一脚踹在堆雪上,故意将赵悲雪扫起来的雪踹得满处都是。
  “哈哈哈!快走快走!”
  几个内监耍了小手段,立刻调头便跑,一路冲出院落。
  “嗬——”不等他们笑罢,登时狠狠倒抽一口冷气,眼眶瞪得老大,险些将眼珠子吐出去。
  院落门口,一墙之隔的地方,分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年轻挺拔,清冷而美艳的玄衣男子,他的面貌并不吓人,甚至可以说十足勾人,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矜贵之感,让人心生向往,又害怕亵渎。
  而那人的身份,足以让几个内监腿肚子转筋。
  ——是梁苒!
  梁苒笑盈盈的看着那几个内监,一句话也不说。
  咕咚!内监齐刷刷跪在地上,颤抖叩头:“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小臣们……没、没有欺辱赵皇子,只是……只是与赵皇子开个顽、顽顽顽笑!”
  “哦?”梁苒轻飘飘的反诘:“是么?”
  萧山离宫的宫人们谁不知晓,昨儿个欺辱了赵悲雪的几个内监,被新君三言两语的关进了笼子里,当狗一样养着,便是跑去找大宗伯告状,还是被乖乖的用笼子抬了回来。
  内监们以为梁苒今儿个一早走了,便不会再回来,这才仗着胆子小小的欺负一下,哪知这么寸,梁苒便回来了!
  “君上饶……饶命啊……”
  梁苒一脸温和,笑着说:“别怕,寡人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内监们筛糠一般颤抖的抬起头来,迷惑的看向梁苒。
  梁苒的笑容慢慢扩大,嗓音无比和善的说:“寡人要你们……狠狠的欺负赵悲雪。”
  赵悲雪淡淡的看了一眼被踢散的积雪,并没有生气,冷漠的脸上甚至没有浮现任何波澜,唰、唰、唰继续开始打扫积雪,将白雪一点点归拢在一起,仿佛归拢了这些散落的雪花,他自己便会找到一个新的归宿一般。
  踏、踏踏、踏……
  跫音去而复返,果然是刚才那几个内监,他们脸色苍白,步履悬浮,走起路来还打哆嗦,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了,总之古怪的紧。
  几个内监互相推搪,深深吸气,似乎在做极大的准备,终于磕磕绊绊的爆发了。
  “你……你怎么扫、扫扫扫雪的!这里这么滑,让人怎么走路啊!”
  内监说完,故意找茬的将积雪一踹,又踹的到处都是。
  赵悲雪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的撩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扫雪。
  内监们又是互相推搪,壮着胆子上手去推赵悲雪:“跟你说话呢!凭什么不理人?你以为这是哪里?这可不是你们北赵,果然是蛮蛮、蛮夷,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
  哗啦……
  一声轻微的响动,赵悲雪被他们狠狠一推,有什么东西飘悠悠从怀中落了下来,好像一片柔软的云朵,悄无声息落在皑皑白雪之中。
  手帕!
  是梁苒送给赵悲雪的手帕。
  赵悲雪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黑色的眸子猛地一聚,伸手去抓手帕。
  “诶!”内监们终于发现了赵悲雪的“弱点”,抢先一脚踩过去,直接将干净的帕子踩在鞋子下面。
  “什么东西!”
  “手帕?”
  “哈哈哈这么香?怕不是哪个宫女送的罢?”
  “这可是私通的证物!”
  内监说着,使劲捻了捻鞋底儿,柔软洁净的帕子登时被踩上了污迹,异常刺目。
  “你们看他!哈哈,生气了?还生气了?”
  “就他,一个北赵送来的质子,凭他也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