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03节
  “难道不是么?”赵悲雪幽幽的说:“能困住我的,是宁愚的奇门遁甲,与你何干?若不是宁愚,当年你的脑袋已经被我斩在刀下,如何还能苟活到今日?”
  罗东陵一张脸面涨红,气得差点把大锤扔出去,大叫说:“赵悲雪!!我杀、杀了你!!把你剁成肉泥!挫骨扬灰!化为齑粉!”
  赵悲雪一点子也不惧怕,淡淡的说:“我杀了你的老子,灭了你的国家,毁了你的朝堂,怎么?你只想杀了我?把我剁成肉泥?挫骨扬灰?化成齑粉?这就足够了么?”
  罗东陵跺脚说:“不够!本大王还要折磨你,将你折磨的体无完肤!”
  “来人啊!”罗东陵完全不知自己中了赵悲雪的圈套,指着身在陷阱的赵悲雪说:“把他给我绑起来!!将他带入山砦,本大王要狠狠的折磨他,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赵悲雪挑唇一笑,他的笑容冷酷,配合着那双狼目,真真儿像极了北赵牙旗上的图腾,说:“那当真是辛苦你了。”
  梁苒带着虎贲军,趁着赵悲雪触动阵法,紧跟其后快速通过。果然如同赵悲雪所说,阵法是一次性的,但凡触动之后,便需要再次布置。
  众人一路快速上山,因为山间有阵法的缘故,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守卫,只是到了山砦的大门口,左右两边立着哨塔,各有卫兵防守,那架势就跟城池一般。
  梁缨低声说:“君父稍待。”
  他一个人,不需要旁人助力,拔身一跃上了哨塔,那几个守卫还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突然失去了知觉,直接昏厥过去。
  梁缨接住守卫,以防发出声响,惊动了其他匪徒,将他们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顺着哨塔下去,将山砦大门的门闩打开。
  轰——
  沉重的大门轰然打开,梁缨招手说:“走。”
  梁苒带着大军顺利进入山砦,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此时此刻,山砦的正堂之中。
  梁泮蜷缩在角落,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可怜兮兮的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看起来无害又脆弱。
  实则,梁泮低垂着头,是在用系统发送消息。
  【大梁宗室家庭群】
  【梁苒:泮儿别怕,君父来了!】
  梁泮看到消息,登时放下心来,还不忘了装可怜,打消那些马匪的戒备心。
  白衣的军事宁愚站在一旁,他突然动了一下,说:“什么声音?”
  身边的土匪说:“哦,是开门的声音,想必是大王回来了!”
  宁愚则是皱眉,说:“大王带了多少人马?需要打开正门么?”
  土匪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大王出去的时候,好像没有打开正门啊,这回来怎么打开大门了?哦——说不定是大王俘虏了很多人,所以需要打开正门!”
  宁愚说:“你去看看。”
  “是!”土匪没有异议,听话的立刻走出去。
  咕咚——
  土匪刚踏出大堂一步,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倒在地上,烂泥一般。
  宁愚看过去,皱眉说:“不好!”
  还不等他说完接下来的话,踏踏踏的脚步声冲入大堂,黑压压的甲军仿佛潮水,一下子奔腾涌入,直接杀了那些土匪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
  土匪来不及抓起兵刃,继而连三的被按倒在地上,根本无法挣扎。
  梁缨一马当先冲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被捆着的梁泮,大步跑过去抱住梁泮,上下检查:“泮儿!你受伤了没有?”
  他发现梁泮双手被制,立刻将绳索切断,梁泮的皮肤本就白皙,已然被绳索勒出了红痕,红艳刺目,有的地方还破皮了,微微流血。
  梁苒也跑过来,仔细的检查:“泮儿!”
  梁泮眼角挂着泪痕,不过方才都是装作害怕,放松那些土匪的警戒心罢了,此时见到了君父和哥哥,到底还是个宝宝,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下来。
  梁苒心窍一紧,赶紧把梁泮抱在怀中,轻轻的哄着:“没事了,泮儿别哭,没事了。”
  土匪们被五花大绑,宁愚质问说:“虎贲军?你们是何人?”
  梁苒轻轻的为梁泮擦拭眼泪,生怕擦伤了儿子娇嫩的皮肤,回过头来幽幽的说:“大名鼎鼎的太宰宁愚,难道猜不出寡人的身份么?”
  宁愚的暗眸一震,他寡淡的表情终于划过一丝震惊:“你是……梁主!”
  梁苒一笑:“正是寡人。”
  梁苒上辈子就听过宁愚的大名,但宁愚声名鹊起,并非因着他是罗方国的太宰,而是因着……
  宁愚乃是北赵皇帝赵悲雪的太宰!
  上辈子赵悲雪杀君上位之后,便提携了宁愚为太宰,可谓是力排众意,一意孤行。事实证明,宁愚乃是一个鬼才,他的奇门遁甲出神入化,跟随赵悲雪南征北战,不知打了多少胜仗。
  倘若……
  宁愚可以为寡人所用,梁苒眯起眼目,心中寻思着,寡人的大梁江山必定加倍壮大。
  梁苒挑眉:“宁愚,寡人惜才,给你一次机会……”
  不等他说完,宁愚已然淡淡的说:“若是梁主想要招安,那怕是不必再说下去。”
  其他山匪一听,纷纷怒喊:“呸!狗屁的梁人,我们宁军师才不会被你们招安!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赵人不是好东西,你们梁人也不是好东西!”
  “狗东西!”
  嗤——!
  梁缨抽出佩剑,别看他还没有半岁,但身材高大,气势一点子也不输,剑锋一晃,瞬间搭在宁愚的肩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嗬——”其他山匪倒抽一口冷气,因着他们看到宁愚的黑色鬓发丝丝飘落,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分外扎眼,若是梁缨的剑刃再偏一寸,不,半寸,宁愚的脖颈便会开出一个大口子。
  “且慢。”说话的并非是梁苒,而是梁泮。
  梁泮从梁苒怀中探出头来,用袖袍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终于止住了哭声。
  梁泮眨巴着红彤彤的眼睛,好似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但他水濛濛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山匪们被梁泮吸引了注意力了,只是一眼,果然是颠倒众生,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山匪们,立刻露出一脸痴痴然的神色,似乎觉得梁泮哭泣的模样实在太美了,令人移不开眼睛。
  梁泮歪头看着梁苒,小声说:“君父可是想要招安他?”
  梁苒点点头:“是个人才。”
  其实不管宁愚是不是人才,只要是上辈子赵悲雪的人,他都要抓在手中,宁愚可是上辈子北赵的太宰丞相,梁苒自然不想错过。
  梁泮破涕为笑,说:“那泮儿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助君父招安宁愚,任是他骨头再硬,肝胆再愚忠,也必然会乖乖儿听话,成为君父的人。”
  梁苒挑眉,轻轻抚摸着梁泮的鬓发,说:“是么?既然是我儿说的,那君父便看好戏了?”
  正好,趁这个时候试试次子的治国之才。
  梁缨不知君父和弟弟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君父的目光温柔似水,分明是一副宠溺的表情,但不是春日柔和,反而夹风带雨。至于弟弟,弟弟笑起来可真好看,与君父七八分的相似,但君父一向是吝惜笑容的,弟弟则不然,不过,此时此刻梁缨觉得,弟弟的笑容也莫名夹杂着一些凉意,好似哪方要遭难一般……
  “快走!走!”
  罗东陵押解着赵悲雪,将赵悲雪五花大绑,还在他脖颈上加上枷锁,推搡着他说:“你真该当庆幸,本大王一时不忍心杀了你,这才把你带回山砦里,好好儿的折磨。”
  “无错!无错!”山匪们叫嚣着:“割掉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腌肉食!做成齑酱!”
  罗东陵听着小弟们的话,皱了皱眉头,说:“你们恶不恶心?”
  山匪们:“……”
  罗东陵咳嗽一声:“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然后拿去喂狼!你们北赵的人不是信奉狼神么,好啊,我便让你返璞归真!然后将你的脑袋切下来,悬挂在我的牙旗之上!”
  赵悲雪不为所动,好似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说:“罗方灭国,你这个破烂的山砦里,也有牙旗么?”
  牙旗乃是立在营地之中的军旗,象征着军队的威严,乃是最为神圣之物。罗方已经灭国,罗东陵落草为寇,拉扯着几个原本的部下在这里建起了山砦,为了生计,因而开始打家劫舍,其实也在山砦里自己种种地,狩猎野味。
  罗东陵被他戳中了心窝子,国已不国,哪里还有什么牙旗?立在大堂之前的牙旗,再也不是以前的牙旗,而是罗东陵自己做的。
  “你!!”罗东陵咬牙切齿:“你这个庸狗!我绝不会放过你!让你嘴硬,等回去便拔了你的舌头!”
  众人一行上山,很快便到了山砦门口,山匪大喊:“愣着什么,没看到大王回来了么?开门!”
  哨塔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罗东陵皱眉:“怎么回事?又睡着了么?今日是谁当班,罚他不准吃饭!”
  赵悲雪的眼眸一转,哨塔无人应答,并非是哨兵睡着了,合该是梁苒已经带兵控制了整个山砦。
  “喂!”罗东陵气得跳脚:“怎么回事?开门啊!”
  山砦里还是静悄悄的,比刚才更为寂静。
  罗东陵指着其中一个山匪,说:“你,翻墙进去看看。”
  “是是!”
  山匪刚要翻墙,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狮子在怒吼,厚重的山砦大门微微震动,轰然打开。
  “开了开了!”山匪欣喜的说:“大王,门开了!”
  罗东陵却奇怪,说:“让他们开门,也没叫开正门啊,咱们这些人马,开这么大门做什么?”
  山砦分为正门和旁门,一般出入都是走旁门,就连罗东陵这个大当家也不例外,毕竟正门打开一次费时费力,而且不易关闭,一般都是正式出兵,要走大军的时候才会打开正门。
  山匪们还没笑完,便见黑色的潮水蜂拥而至,一下从山砦中涌出,团团将他们包围。
  “什么人!?”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甲军!”
  “大、大王……怎么办!”
  罗东陵也懵了,他们被自己家里涌出来的甲军包围了。
  便在此时,有人笑盈盈的走出来,他负着手,衬托着苗条的身形,面容精致漂亮的令人叹息,是梁泮。
  “是你?!”罗东陵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不正是他们俘虏来的小娘子么?
  梁泮指着罗东陵,说:“哥哥,就是他,要抓我给他做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