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56节
  【温馨提示:未成年宝宝保护功能,即将失效……】
  系统突然弹跳出来,梁苒一愣,梁缨同时一愣,梁苒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怕是儿子也可以看到系统的提示。
  梁缨语速很快,说:“君父,长话短说,紫宸殿太室之中有一个刺客,他想要行刺儿子,已经被儿子捉住,绑在条案腿上了,还有父亲似乎误会了儿子与那刺客是一路的……”
  噗——
  一声轻响,高大的梁缨瞬间从眼前消失,一抹白烟之后,一下子变成了粉嫩小宝宝的模样,从半空中嗖的往掉下。
  梁苒惊呼,快速伸手去接,小宝宝没有掉在地上,反而砸在了梁苒的怀中,沉甸甸的,震得梁苒的手臂发麻。
  扑簌——哐当!
  梁苒只接住了小宝宝,至于黑色的衣袍,还有宝剑,全部掉在地上,差点砸在梁苒脚背上。
  “咯咯~”小宝宝指着地上的宝剑,表示很是喜欢,大眼睛里充斥着兴奋。
  梁苒看着怀里圆润可爱的宝宝,回想着之前高大英武的梁缨,任是谁说他们是一个人,也不可能相信啊……
  叮——
  【您的长子已经恢复正常大小!】
  系统背包中的“迎风生长卡”还在,说明小宝宝并不是利用卡片长大的,而是系统的应急措施。
  梁苒松了口气,万幸儿子没事,那么接下来……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衣裳和佩剑,这衣裳原来是自己的,怪不得觉得眼熟,且大小一点也不和儿子身,至于这佩剑,分明是挂在太室里装饰的宝剑,一般都不会拿出来使用。
  梁苒有些头疼,大晚上的,若是寡人抱着一领衣袍,端着一把宝剑回去,要怎么自圆其说?还有赵悲雪,他显然与儿子交手了,绝不能让他看到这领衣袍和宝剑。
  于是梁苒灵机一动,将宝剑和衣袍捡起来,全部塞在假山的缝隙里,等到明日无人,再偷偷的过来把这些东西销毁,便不会有人发觉了。
  梁苒躬身藏好,抱起小宝宝,便准备回紫宸殿去。
  他刚从假山后面转出来,一条人影快速掠来。
  “君上!”是赵悲雪。
  赵悲雪额角挂着细密的汗水,如今虽天气转暖,但不至于出汗,他是为了寻找丢失的宝宝,这才匆忙之间流了如此多汗。
  赵悲雪从太室追出来,一晃便丢失了那“贼子”的踪影,他寻遍了整个内朝里里外外,若不是因为内外朝的宫门已经下钥,赵悲雪必定去外朝彻彻底底的找一遍。
  “君上,孩子他……”赵悲雪刚要与梁苒说明宝宝丢失一事。
  “咯咯!”小宝宝从梁苒怀中探出头来,举着手朝他打招呼,笑容甜滋滋的。
  赵悲雪震惊:“他怎么在这里?”
  “咳……”梁苒嗽了嗽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寡人方才听到骚动,那刺客应该也是怕了,便把孩子丢下了。”
  赵悲雪奇怪,那个刺客俨然是个狂徒,害怕?他知晓什么是害怕?
  梁苒又咳嗽颜一声,岔开话题说:“先回去罢。”
  三人一道回了紫宸殿太室,如同梁缨所说,刺客被五花大绑,绑在条案腿上。紫宸殿的条案铸造精致,是用一整块铜铁打造的,沉重结实,刺客便是力气惊人,也不可能一个人扛着条案离开,因而还是老老实实的被绑着。
  刺客见他们回来,显然有些惧怕,眼珠子一动,朗声说:“不防实话告诉你们!我乃大赵皇帝派来的人,诛杀梁贼,铲除叛徒!”
  “噗嗤……”梁苒突然笑起来:“你觉得寡人会信你的蠢话?”
  刺客一愣。
  梁苒又说:“这深更半夜的,寡人被叫去廷议,那些臣子是大宗伯派来,专门拖住寡人的,对也不对?至于你,你是大宗伯的爪牙,来刺杀寡人的皇子!”
  刺客没想到梁苒心中像明镜一样,什么都骗不了他。梗着脖子说:“我就是赵人!生是赵人!死是赵人!”
  梁苒幽幽一笑:“寡人不在乎你是什么人,都无妨的。”
  他看了一眼赵悲雪,嗓音中夹杂着寒气,说:“把他拖出去,砍掉他的脑袋,扔到大宗伯的花园里,给大宗伯赏赏景致。”
  刺客震惊,他还以为梁苒会逼迫自己说出背后主谋,没想到的是,梁苒根本不需要他承认,而且就算承认了,大宗伯也会抵赖,说是旁人栽赃陷害。
  赵悲雪没有一点犹豫,他不是梁苒的刽子手,更像是梁苒的一把宝剑,开了刃,开了血槽,锋利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赵悲雪一把提起刺客,刺客挣扎大喊:“暴君!!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暴君!!!”
  梁苒抱着一脸懵懂的小宝宝,听着刺客挣扎惨叫的声音,看着刺客被赵悲雪拖走的背影,轻笑说:“不管是做暴君也好,做明君也好,寡人要的……是大梁的强盛,与子民的安泰,其余……都不重要。”
  *
  大宗伯府邸。
  大宗伯装病抱恙,“如愿以偿”的在府中养病,一养便快要两个月了。
  本以为朝廷上很快便会乱套,乱成一锅浆糊,足够年轻的小天子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只是……
  大宗伯没想到,年轻的天子完全没有慌乱,他的处事,他的行事,一点子也不像是一个无能的傀儡皇帝,反而像是一个励精图治,见过世面的天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间,甚至梁苒利用各种机会,一点点架空大宗伯的实权。
  大宗伯彻底慌了,将手下的党羽召集在府邸中,准备议一议。
  “要我说啊……”大宗伯的爪牙忙着拍马屁,一点子也没有感觉到危机的降临,谄媚说:“那小天子懂得什么?他也就是一时欢心,没有了伯爷,这个朝廷还像话么?当然不像话!”
  “是啊是啊!臣也觉得,小天子很快便会来求饶的。”
  “小天子撑不了多久的!毕竟他年岁小,头等浅,耳根子也软,成不了大事,哪里有咱们大宗见多识广?”
  “咱们伯爷吃的盐,都比他食得米多!”
  “哈哈哈,就是啊,不出三日,怕是小天子就要来告饶了!”
  “兴许还会哭鼻子呢!”
  “哈哈哈——”
  大宗伯心中本是焦虑的,这么久过去了,朝局稳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风浪。昨日夜里头他派出了刺客,刺杀小皇子立威,偏偏今日都晌午了,刺客还没有前来回禀,也没有听说宫中乱套的消息。
  大宗伯心中担忧,这才找他们来说说话儿,不出三两句话,大宗伯愣是被他们生生得哄好了,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自己沉浮宦海五十年,那梁苒呢?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奶娃娃,及冠都未,他懂得什么?再过几天,便再等几天,梁苒必定会抱着自己的大腿求饶,届时……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大宗伯的美梦。
  “嗬——”大宗伯吓得一个激灵,质问:“什么声音?!”
  仆役连忙说:“兴许是园中的花盆被风刮倒了,小人这就去看看。”
  大宗伯不耐烦的说:“还不快去!”
  仆役连滚带爬跑出去,“啊——!!!!”凄声尖叫。
  “怎么回事?”大臣们纷纷侧目,都被这叫声吓得汗毛倒竖,他们分明什么也没看见,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莫名觉得可怖。
  大宗伯冷声说:“这个废物庸狗!”
  他说着便往外走,大宗伯都走了,其他的臣子赶紧也跟着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堂,往花园转去。
  只见富丽堂皇的花园,正是初春的好时节,名贵花会争奇斗艳,刚才去查看究竟的仆役跌坐在地上,他的帽子掉了,瑟瑟发抖,两条腿不停的筛糠,还有骚臭的液体从裤#裆流淌而出,一点点浇灌进花田之中。
  花田倒了一片,几只花朵倾斜在一边,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压在其中。
  四周是喷射飞溅的血红,泼洒在粉刷整齐的墙面上,刺目、鲜艳……
  “血……血!!”有人尖叫出声。
  那圆溜溜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人头么?
  “脑……脑袋!!有一颗脑袋!!”
  怪不得仆役叫得如此凄惨,刚才一声巨响,并不是被春风刮倒的花盆,而是有人将一颗血粼粼的脑袋,顺着院墙抛进了花园。
  那脑袋血糊糊一片,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临死之时好似在呐喊,嘴巴张大到一个撕裂的程度,五官绝望的扭曲着。
  “嗬——!!”大宗伯一眼便认出来,是昨夜派出去的刺客。
  怪不得大梁宫中没有任何皇子被刺的消息,因为刺客死了,刺客的脑袋,还被扔了回来!
  咕咚!
  大宗伯肥胖的身体晃荡了两下,倾倒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
  “伯爷晕倒了!”
  “还不快去请医士!伯爷,您醒醒啊……”
  *
  梁苒听说大宗伯真的病倒了,这次不容作假,整个府邸都忙翻了,医士进进出出,大宗伯一时糊涂,一时清醒,清醒的时候还说胡话,一看便是受了惊吓,撒癔症呢。
  大宗伯病了,梁苒便欢心了,眼中闪烁着凉飕飕的光芒,敢害寡人的儿子,叫你吃点苦头也是应当的。
  今日难得赵悲雪不在,因着赵悲雪追丢“刺客”的事情,他觉得宫中的守卫不安全,梁苒便顺着他的话,让他和苏木一起去抽检一下虎贲军,看看禁卫有没有偷懒。
  赵悲雪被顺利支走,梁苒点了点宝宝的小鼻头,说:“衣裳和宝剑还藏在假山里呢,随君父去毁尸灭迹罢。”
  小宝宝使劲点头:“嗯嗯!”
  梁苒抱起儿子,也没叫宫人跟随,毕竟是去毁尸灭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顺利的来到假山石附近,梁苒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确保没有第三个人,于是一个闪身,动作灵巧的进入假山。
  他一眼就看到了挤在缝隙里的黑袍,宝剑被黑袍包裹着,如同昨日一般,应该没有被人发现。
  梁苒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掏裹着黑袍的宝剑。
  到手了。
  梁苒迫不及待的转身便走,准备带走销毁,哪知晓……
  梁苒:“!”
  赵悲雪正好从远处走来,与梁苒打了一个照面儿!赵悲雪验兵竟然这般快速,还不到一炷香功夫便回来了?
  赵悲雪去检验虎贲军,自然是越快越好,昨日才发生了刺杀之事,他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梁苒身边,那些劳什子的虎贲军,都是贵族子弟提拔遴选,也没上过战场,没见过什么是真刀真枪厮杀,关键时刻顶什么用处?
  不如赵悲雪亲自守在梁苒身边,亲自守在孩子身边……
  孩子?赵悲雪的思绪一顿,从几何时,自己如此坦然的接受这个孩子了?甚至还为他担心,为他焦急,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赵悲雪目光一晃,登时与梁苒大眼瞪小眼,梁苒手中还抱着一个黑麻麻,长条状的的东西,极其眼熟。
  “君上!”赵悲雪大步而来,拿起梁苒怀中的黑色条状物一抖,喀拉,长剑从中间抖出来,直愣愣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