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师尊泡了快半个时辰了,弟子扶师尊去床上休息吧。”沈夜焰目光沉凝,淡淡说道。
  姚婪也正有此意,热水澡不能泡太久,况且总让他这么伺候自己也累。
  “好,你去把浴袍拿来。”
  沈夜焰乖乖起身去拿过浴袍,随后老老实实站在了浴桶边上,低头看着姚婪。
  姚婪:……
  四目相对,一个一脸无辜满眼无知,一个一言难尽纠结万分,姚婪微微蹙眉抬头看着他开口说道:“放下,转过身去。”
  一听这话,沈夜焰倔劲儿上来了,不管不顾上前去将人扯起来浴袍往人身上随意一披,随后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
  姚婪:“你……”
  “师尊现在这么虚弱,如何自己穿衣服,还想自己走到床上去吗?”沈夜焰几句话说得极其温柔,举止却坚定到不容忍反驳和质疑。
  浴袍随意的搭在姚婪身上,随着动作,浴袍的前襟轻轻滑落,可以说现在姚婪几乎全都暴露在沈夜焰面前,只有很少布料还搭在腹部,隐约遮住。
  胸前被热水泡到粉嫩的肌肤,修长的双腿,以及若隐若现的-。都在冲击着沈夜焰的心脏。
  少年强装镇定,目光忍不住下移,最后定格在男人因为泡了热水而愈发明显的胸前那颗小痣上,以前是绝不可能会看到这一幕的,现在陡然看到,特别性/感。
  姚婪觉得难堪极了,羞愤的样子全都写在脸上,他现在完全可以强行用内力把沈夜焰轰飞出去,大不了气郁淤堵,走火入魔,修炼调理一段时间,怎么也能恢复了。
  权衡利弊一遍过后,大概还是觉得这点事犯不上,终也没有做什么,就这样咬着牙红着脸转过头去,被人看了个遍,最后抱到了床上。
  看见这个样子的姚婪,沈夜焰心里软的不像话,他师尊实在太可爱了,手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服,尤其还害羞地把头埋进自己怀里……
  我的天哪!自己何其有幸能看见这幅春色!
  沈夜焰觉得姚婪现在让自己去死都可以,最好是能和他腻死在一起,能不能顺便来个人帮他们把棺材板合上,这样说不定做鬼也能在一起了。
  小崽子打着做鬼也不放过他的心思,姚婪完全不知,被抱到床上靠坐在床头,这才拢了下浴袍,裹好了自己。
  沈夜焰坐在床边拿了块毛巾帮他擦头发,姚婪一直郁闷的蹙眉看着他,小崽子倒是自然,八风不动没事人一样。
  姚婪自己也纳闷,这有什么的,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徒弟怎么了?有什么好别扭的。
  擦完头发,沈夜焰去一旁拿过一身干净的打底褥衣,又坐回了床上,抬手就要去拽姚婪身上唯一的浴袍,随口说道:“弟子为师尊更衣。”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师尊,沈夜焰暗自想着。
  少年淡定极了,姚婪一咬牙竟然撑着床晃晃悠悠站起来,沈夜焰措不及防,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
  姚婪背对沈夜焰站着,白色雪绒浴袍顺着柔软的肌肤无声滑落在地,如玉雕琢的蝴蝶骨下是线条好看的腰背,清冷凉薄的男人微微偏过头,挑起的狐狸眼百媚生情,看得沈夜焰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姚婪微微抬起双手,是个准备穿衣服的动作,沈夜焰下意识立刻将褥衣披在了他身上,脸上火热的烫。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徒弟,姚婪想着,不动声色的穿好了衣服。
  刚转过身,就见耳垂都红了的徒弟低头帮他绑好了腰间的带子,扶着他坐到了床上。
  “师、师尊,喝点水。”沈夜焰倒了杯茶走过来,姚婪喝完若无其事问道:“王长老生辰宴是明日吧。”
  “明日正午设宴,师尊还要去?”沈夜焰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追问道。
  “去,明日一早就去道贺,睡了。”姚婪说着躺下了背对着沈夜焰,还不忘给他一个台阶下:“太晚了,你若不愿回去就在这睡。”
  沈夜焰惊喜问道:“弟子能睡在床上吗!”
  姚婪:“随你。”
  沈夜焰去熄了灯脱了外袍挨着姚婪躺下了,姚婪感觉身后一个大暖炉贴着自己,还挺暖和,困意也跟着袭来。
  迷迷糊糊间暖炉把头抵在他背上,手环上他的腰,同时开口轻声呢喃:“弟子能抱着师尊吗?”
  你抱完才开口,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再问吗?姚婪睡着前一秒还暗暗抱怨了一句,无意识的抬手轻轻抱住他环过来的手臂,安稳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沈夜焰舒服的蹭了蹭,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沉静淡然的声音,沈夜焰意识逐渐回笼,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扎在姚婪怀里,搂着人腰,腿也霸道的骑在他身上。
  “师尊……?”沈夜焰瞬间从他怀里出来,出来之后又有点后悔,师尊明明先醒了,却都没踹醒他,就这样抱着自己,自己倒先退缩了,应该再抱会的!
  看外面太阳,时辰应该不早了,果不其然,姚婪冰冷的声音传来:“再睡一会生辰宴都开始了。”
  沈夜焰刚要说话,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师尊,你身体怎么样了?弟子来给师尊请安了!”
  “师尊,起来了吗?”
  时立的声音传来,床上的俩人莫名其妙一阵心慌,沈夜焰手忙脚乱的起身,去地板上捡起自己随手丢的外袍,胡乱一穿又去扶姚婪起来。
  “师尊你不要紧吧?师尊?”
  “师尊你怎么了?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时立着急的声音异常清晰,仿佛下一秒即将破门而入,姚婪扶着床栏站起身,边系外袍边对外面沉声说了一句:“等一会。”偏头瞥了一眼一旁慌乱穿衣束发的小崽子。
  沈夜焰:……
  “大师兄?你……你这么早就过来师尊这了啊。”时立一开门看见沈夜焰,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事吗?”沈夜焰说着,又捋了一把束在脑后的长发,用缎带打了个结。
  时立:……?
  “就、就来看看师尊,师尊好些了吗?”时立眼神有点恍惚。
  沈夜焰让开门让他进来,边往里走边说道:“师尊身子还有些虚弱。”
  “那正好,我拿了一些益气补血的药来!”
  时立进屋看见他师尊坐在床边,外袍随意的搭在身上,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床榻也还没有收拾好,应该是刚起不久。
  时立搔了搔额角,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怪,给姚婪请安完,还替他号了号脉。
  时立是药修,他探不出一个人的修为内力情况,倒是能探出他人的身体本身的情况。
  “还是气虚不足,师尊。”时立说着,拿出几瓶药放到桌上,叮嘱姚婪按时吃,又听说一会姚婪还要去参加王长老生辰宴,又道:
  “对了师尊,长老发的请帖上说各峰长老可以携带一名弟子一同前去参加生辰宴,师尊既然定要前往,不如弟子陪师尊一同去吧!”
  “师尊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弟子去了还能随时为师尊诊脉用药!”时立又补了一句。
  沈夜焰一个眼刀甩过去看向时立,但时立一脸无辜单纯,没有发现他大师兄正目露凶色的看着自己,还眼巴巴的盯着姚婪等他回应呢。
  姚婪挑挑眉,瞥了沈夜焰一眼,又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喝起了茶。
  “师弟留下来炼丹吧,师尊现在身子虚,真要是晕倒了你能替他挡酒吗?你能抱他回来吗?”沈夜焰坐在姚婪身边,看着坐在二人对面的时立冷声开口:
  “现在正是需要你多练些丹药给师尊补补元气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要去赴宴?”
  时立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师兄……”
  大师兄经常会教导他们,虽然说话做事有时候严格了点,但都是对我们好,时立心里明白。
  时立有些惭愧,低声说:“我知道了大师兄!我一定为师尊好好炼丹!让师尊的身体快点恢复过来!大师兄你放心的去吧!”
  姚婪:……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都会争宠了啊沈夜焰,不愧是你!
  好像刚干完什么坏事似的俩人心照不宣,打发走了时立,沈夜焰简单弄了点吃的,伺候姚婪吃饭洗漱更衣,这就准备着要去赴宴了。
  姚婪今天气色好一些,再加上吃了时立专门为他练的丹丸,走路都不喘了。
  只不过得走慢点,沈夜焰搀扶着他,终于是赶在正午宴席开始前到了云雾峰。
  姚婪渡劫晋升一事凌霄派上下尽知,诸位长老也没指望他能来,谁刚渡完雷劫不得闭关休息俩三月啊,结果一抬头,全都傻了眼。
  姚婪被他那个突然得了宠似的大徒弟搂着踏进了宴会厅的大门,王长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从主位上小跑着下来去迎他。
  “姚掌门,快快上座,上座!”王长老说着,把姚婪领去宾客席的正座上,还好他留了个心眼,还没把这个位置当作人情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