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但她的心里很愉快。
  ****
  秦时砚回到家里,筋疲力尽,抛开烦躁的事情,上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感觉浑身无力,打开床头灯,挣扎着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迷迷糊糊下楼,人都已经回来了,沈洛依拿着手机冲浪,秦央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她打开软件,看到陈晨直播,点开送礼物的键,准备送大礼的时候,秦时砚按住她的手:“败家孩子,干什么呢?”
  还用我的卡。
  “送个跑车而已,又不多。”秦央嘀咕一句,转身抱住她的腰,轻轻地蹭蹭,秦时砚怕痒,立即后退一步,她得逞地笑了起来。
  突然间,客厅传来咳嗽声,秦央立即推开秦时砚,湿润清亮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
  秦时砚抬头,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自己垂下的目光里带着温柔。
  “吃饭了。”
  保姆喊了一句,沈洛依慢吞吞地从客厅里走出来。
  饭后,沈洛依去了,秦央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她转头问秦时砚,“你是不是要有后爸了?”
  “后什么爸,她去工厂突击检查。”秦时砚抬头拍了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你有后妈我都不会有后爸。”
  提及养父,秦央微囧,秦时砚拉着她去顶楼游泳。
  “我不想去,我们去睡觉吧,你家这个泳池太大了,我不喜欢。”
  秦时砚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喜欢浴缸?”
  秦央:“……”我是这个意思吗?
  “对,我喜欢浴缸。”
  秦时砚伸手去揪着她的脸颊:“皮一下很开心吗?那你自己去游泳,我去处理工作。”
  “我陪你,我不喜欢游泳。”秦央决定还是跟着她为好。
  秦时砚莞尔,“跟着我没好事哦。”
  这么一想,秦央灰溜溜回卧房了,秦时砚则去处理工作。
  再到周末的时候,秦时砚难得去了剧团,秦央巴巴地跟着过去。
  “你这是答应了,对吗?”秦央紧紧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渴望,“我可以吗?”
  “我去找霍老师商量下曲目的问题,还没定好呢。”
  秦时砚的回答模棱两可,故意吊着副驾驶上的秦央。
  果然,得到秦央长长的叹气,她说:“你就是狡猾的老狐狸。”
  秦时砚微笑。
  周末剧团没什么人,霍老师在,她在舞台下等着秦时砚过来。
  在看到秦央后,她略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了以前屁颠屁颠跟着秦时砚后面的小孩子,如今,她也长大了。
  “央央也来了。”霍艳同晚辈招呼,“腰伤怎么样?”
  “好多了。”秦央乖巧地点点头。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在霍老师身边坐下,抬头就看到了舞台,心中一愣,旋即生出无限柔情。
  刚坐下没多久,周知蕴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万年佛系的杜明棠。
  杜明棠坐在了后排。
  霍老师与秦时砚商量曲目的问题,周知蕴也是要排练的,秦央环顾一周后,腾出位置给周知蕴,自己走到杜明棠座位旁。
  两人对视一眼,杜明棠觉得不对劲,“你找我干什么?”
  “有些问题想问你。”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杜明棠先拒绝,秦时砚可不好惹,她拒绝与秦央同流合污。
  秦央瞥她一眼:“你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杜明棠心虚地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了,周知蕴回家后都说了,她心惊胆颤地等着秦时砚来兴师问罪,一连等了几天,害得她头发都白了几根。
  没想到的是,秦时砚竟然偃旗息鼓。
  真是奇怪。
  不等杜明棠回答,前排的霍老师回头喊秦央过去。
  秦央半信半疑地走出去,对方给她一份剧本台词,“我给你将戏词整理出来了,剩下的,秦时砚会教你。”
  秦时砚会是最好的老师。
  舞台上灯光撒了下来,帷幕拉开,露出世界的另外一面。
  秦央接过剧本,狐疑地看向秦时砚,对方站起身,“回家。霍老师没时间教你。”
  周知蕴是霍艳的学生,她才是霍老师重点教授的对象。
  路过杜明棠的时候,杜明棠心虚地站起来,主动同好友打招呼:“阿砚,许久不见。”
  “你慌什么。”秦时砚没好气打量杜明棠,语气冰冷,“不要没事说人家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算不上反面教材,杜小姐。”
  杜明棠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秦央不在,她肯定怼回去:你不是反面教材,谁是反面教材?
  就你那个德性?
  天大的骗子!
  第65章 这是个病,得治。
  两人走了以后,杜明棠狠狠剜了好友一眼,祸害人家孩子!
  道貌岸然!
  假正经!
  可惜秦时砚都没有看到,上车后,提醒秦央:“去练功房。”
  小区就在附近,上车、开车到停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后,秦央看着熟悉的小区,不由觉得窒息,下一秒,秦时砚牵起她的手,“走了。”
  “秦时砚,你为什么要答应主办方?”
  “你以前不是想和我一起演出吗?”
  秦央迟疑,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可她如今已经得到了秦时砚,曾经的念想成了执念。
  曾几何时,她迫切地追着她的脚步,不顾一切,就为了那个舞台,为了与她站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秦时砚不知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进入电梯。
  “秦时砚,舞台上的故事都是不切实际的。分明一时的梦,下台后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她晃了晃秦时砚的手,说出口后,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哄她。
  自己曾经追逐的一场梦。
  电梯在楼层停了下来,秦时砚走出来,输入密码,就像是没有听到秦央的话。
  家里干干净净,和走的时候一样,一尘不染,桌上甚至还摆着水果。
  秦央看着这一幕,知晓秦时砚密谋已久,无论她是否答应领证,她都是要去上台演出的。
  她叹了一声,其实,最偏执是秦时砚。
  秦时砚去洗水果,将水果洗净,切好,摆盘,再回头时,秦央看向她的眼神,湿漉漉的碎着金光,像极了满天星辰。
  曾经这样的眼神,日日都有,后来,被她弄丢了。
  没关系,这不又回来了。
  “走啦,去背词。”
  秦时砚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将果盘递给她,接着走到练功房门口,推开门。
  四面镜子里浮现两人十指紧扣的姿态。
  秦央盘膝坐下来,往嘴里丢了块苹果,叹气一句:“我好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做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中。”
  她看着镜子里一派正经的人,再看自己,在她面前,太过稚嫩了。
  年长六岁,当真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她觉得自己单纯无知,而秦时砚老谋深算。
  但不得不说,秦时砚替她将路铺好了,她只要循规蹈矩地走下去就行了,当然,若是自己叛逆,另谋生路,自当别论。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苹果,哀叹一声,秦时砚依旧低头看着戏词,语气冷冷:“你没有演过这出戏,应该很陌生,这出戏需要你的深情去演绎。”
  “我和你说我们的事情呢。”秦央将水果盘子放在自己面前,对方则冷着一张脸,神色正经极了。
  她忘了,秦时砚对舞台是很严谨的,素来不会嬉笑,更别提说玩笑话了。
  “你的词,尽快背下来……”
  “我会背,我还知道动作。”秦央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你演出的那两年,我看过很多遍,词与动作烂熟于心。”
  她凑过去,俯首帖耳:“是不是很惊讶?”
  她的手指压在秦时砚的手腕上,轻轻低语:“我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比梁玉书少。”
  梁玉书便是这出戏的男主角。
  秦时砚沉默,却又笑了:“你比梁玉书差多了,梁玉书为了心爱的妻子离家出走,抛弃父母,你呢?”
  “我还有家吗?”秦央翻了白眼,“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该想想,你把我家都毁了,我还愿意和你谈恋爱,说明我是真的爱你。”
  “狡辩。”秦时砚冷冷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之前还要分手的。”
  “分手因为你骗我。”
  秦时砚无言,但捏着戏词本的手无端紧了紧,随后将戏词给她:“自己再看看,背熟了下午试试。”
  “我和你?”
  时至最后关头,秦央反而心生胆怯,“我害怕。”
  “你怕什么?”秦时砚诧异,“你大小也有上百场演出了,这个时候还会害怕?”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公司和生意?我害怕是怕观众吗?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