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很香甜的一个梦。
  记不太清脸,但就是知道很漂亮,漂亮到她心尖上的那种漂亮。
  兰山君唇角上扬,忍不住笑了一声。
  “师姐在笑什么?”
  声音近在耳边,兰山君笑容一顿,她睁开眼转过头。
  苍梧只穿着一身里衣坐在那里,眼睛清亮嘴唇饱满色泽红艳,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没什么。”
  视线随之一扫,兰山君身体顿时一凉,她僵硬地转动眼睛将目光移到苍梧的脖颈上。
  一个、两个、三个……
  那五六七八个红艳艳的印记是什么!?
  兰山君呼吸都停滞了,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苍梧。
  “师姐。”苍梧衣服欲语还休的样子,还有点害羞。
  “砰砰砰!”
  “兰山!还没起吗?”
  陵光在外面敲门。
  兰山君一瞬间紧张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甚至还想将苍梧藏在被子里。
  “兰山!?”
  “来……来了!”
  兰山君慌乱地回了一声,看到床上静坐着的苍梧一个头两个大。
  完了。
  她温柔知心的师姐形象彻底毁了。
  “师姐很怕她们看到吗?”苍梧赤着脚下床。
  鲜红的印记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兰山君的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移开。
  她现在还没想好能对苍梧说什么。
  “没关系的师姐。”苍梧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轻声道:“师姐不愿意得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
  “兰山?”陵光还在外面催促。
  兰山君有些凌乱,脑子里像有毛线在打架。
  “苍梧,我们等下说这件事好吗?”
  苍梧点点头。
  兰山君闭了闭眼睛,用灵力给两人套上外衣,随后去开门。
  一开门,陵光便笑嘻嘻地凑过来:“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
  视线刚看到苍梧,就被兰山君一步过来挡住了。
  陵光撇了撇嘴:“干嘛啊,这么护着你师妹,看一眼都不行。”
  兰山君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问道:“你们要到名单了?”
  陵光一挑眉:“那当然,所以来叫你们了。”
  “好,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不顾陵光异样的眼神,兰山君伸手将人推出门,又迅速合上。
  兰山君应付完陵光,面对着门静思了许久才回过头面对苍梧。
  视线触及苍梧脖颈时一愣,只见原先痕迹斑驳的脖颈此刻干干净净。
  苍梧解释道:“一点遮掩的小术法,师姐不是不想让她们看到吗?”
  负罪感和愧疚感一并袭来。
  原来那个不是梦,还以为是个什么美梦,和漂亮姑娘亲亲我我。
  一睁眼,天塌了。
  兰山君懊恼地抬手掩住脸,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地拼凑起来。
  她抬起头,伸了手——
  吻了苍梧。
  第58章 “兰山,你怎么穿着苍梧的外衣?”
  她吻了苍梧……
  之前她还说苍梧不懂,她身为师姐要有分寸,现在好了,接受她是对不起自己的感情,不接受她又对不起苍梧。
  兰山君坐在桌边愣神了许久。
  苍梧看在眼里,身侧的手慢慢紧了紧,她走过去蹲在女人面前,仰起头看她:“这件事让师姐这么为难吗?”
  兰山君本欲躲闪的目光顿住,她试图张嘴说些什么,可脑子一团浆糊,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
  “苍梧,对不起,我……”话说一半兰山君自己都觉得脸红,这和渣女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的,师姐。”苍梧搭上女人膝盖上的手,半垂的眼睫在下方落了一圈阴影。
  “师姐之前同我说了那么多,又怎么会突然主动来亲我,那不是师姐的本意对么。”
  兰山君手指动了动,倒也没抽出来,这时候急切地要和苍梧拉开距离,难免要伤人心。
  “师姐,承受不该有的发情期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苍梧抬了眼眸,往日清亮的眼瞳此刻因为盛满心疼而显得暗淡失色。
  兰山君思绪断了一瞬,她回想起前两次的发情,虽然中间有几处断片,可那钻心刺骨的疼令她记得尤其深刻。
  疼,很疼,整个人被烈火包围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捧尘土。
  这段时间她身边有了苍梧有了许多朋友,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是鲜活的,但也至始至终没有真正将自己和这个世界联系起来,就像她不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个看客。
  疼痛是身体最直接的表达,苍梧这句话莫名触动了兰山君。
  她站在一本书上,书面如水,自己也在慢慢下沉。
  “很疼。”兰山君声音有些哑,眼圈微微泛红,又在下一瞬强撑起笑。
  苍梧看到这样努力伪装自己的师姐心里也不好受,她低声道:“对不起。”
  一只手落在她头上,女人声音无奈道:“你道什么歉啊,你又没有错。”
  苍梧抿了抿唇,心想这事确实是她的错,那原本该是她承受的发情期。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把发情期再转回来就好了,就算再痛苦难捱,她也可以自己撑过去,不必再让师姐受苦。
  “苍梧,昨晚的事让我再想想好吗,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苍梧点头:“好。”
  兰山君心底紧绷的一根线稍稍放松:“走吧,陵光她们还在等。”
  两人各怀心事地出了门,一起去了陵光的云居。
  她们是最晚到的,陵光对兰山君一阵挤眉弄眼。
  陵光特意在自己身边留了两个空位,她拉过兰山君坐下,笑嘻嘻道:“兰山,你怎么穿着苍梧的外衣?”
  虽说大家都有书院的法衣,但每个人的法衣都有不同的标志,根据仙门或是个人,就像陵光的法衣肩膀和衣摆处都有几根羽毛的样式,宋清成的是若隐若现的法阵,萧酒的是猫猫头,照尘的是炼丹的小炉子,莫怀声就是她的短笛。
  兰山君的法衣上比其她人多了一条银线编织的链条,从腰上绕到领口,对应着她的链刃。苍梧的则是在心口处有一个银白色弯弯的月牙。
  听到陵光的话,兰山君一低头,果然看到那个小月牙,回头一看,带着链刃标志的法衣正穿在苍梧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山君觉得苍梧的腰细得过分,法衣腰间的银线贴着腰肢的弧度向上,竟然透着隐约的性感。
  她自己穿倒是没怎么注意,忽然换到苍梧身上一下就变了味道。
  苍梧也看过来,兰山君与她视线错开。
  “同门师姐妹,一件外衣而已。”兰山君面色如常地解释。
  陵光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笑过两声之后也就严肃起来说起了正事。
  “今日一早我就和清成去了云梦泽,确实看到了慕留从里面出来。”陵光说完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诶,慕扶安呢?”
  她们都来了,慕扶安这个当事人怎么还没到。
  兰山君提醒她:“你刚刚也说了,慕留出来了。”
  慕留欺负慕扶安她们都知道。
  “我去把她带来。”莫怀声忽然出声。
  萧酒抬头看她,眼睛一转:“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同行,萧酒看着莫怀声没什么表情的脸哇哇出声:“你今天怎么回事,换风格了?还真要当那沉默寡言风度翩翩的音修高手?”
  莫怀声白了她一眼。
  “说说呗,有心事吗?”
  “没有。”
  “你就是有,大家都是朋友,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声音逐渐散去,陵光将她拿到的名单拿了出来。
  兰山君指了指莫怀声和萧酒离开的方向:“不等她们吗?”
  陵光摆手:“不用,她们都看过了。”
  兰山君点点头。
  “昨天不在云梦泽的一共有十一人,加上慕扶安和怀声是十三个,那十一个人中有六个一早就被芩长老叫去了昆仑墟边境清扫邪祟,可以排除。”陵光伸手一指,从中挑出五个人的名字来。
  叶南漪、风笙、杜霖、南宫忆还有金黎。
  素白的指尖落在「风笙」这个名字上,陵光说道:“这个人,来自风家,而风家是四海八界中傀儡术修炼得最好的仙家。”
  如果有两个慕留同时存在得话,那就很有可能是傀儡术,陵光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风笙。
  宋清成点头:“确实,风笙是风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徒生,她的傀儡术比之风家家主也毫不逊色。”
  “可风家家训严格,最重品行,更何况风笙和慕扶安似乎并无交际,她为什么要用傀儡术害人。”照尘轻轻摇头,“这说不通。”
  陵光脸色垮下来,用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五个人之间来回点:“可其她人也没有理由啊。”
  “都试试吧。”照尘拿出五片树叶,“这是七窍玲珑的叶子,可以测出这几人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菩提树和菩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