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隐秘 第137节
  陆柏聿:“你顶着这么一张死人脸来我家,张口就要住几天,你礼貌吗?”
  商临确实没礼貌。
  正如陆柏聿每次去小姨家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他已经自己选好了一个卧室。
  陆柏聿:“……”
  他正打算出门的,有个酒局,干脆就喊上商临:“喝酒去不去?”
  于是半个小时后,商临在卡座上自己找了个角落喝闷酒。
  陆柏聿在另一边跟人家玩游戏吹牛喝酒正嗨着。
  商临这张脸这身家,坐在一边喝酒,妥妥就是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即便不是,勾搭上也是机会。
  当然,不止女人盯着他,男人也盯着。
  只要有交情,哪怕只是一丁点,说不定对以后都大有裨益。
  谁曾想,有人想往前陪商大少爷喝酒,下一秒就被商临他表哥喊住了:“哎,我们家孩子失恋了想自己一个人喝酒,你们别去烦他。”
  话音刚落,一只骰盅就砸他身上了。
  “你才失恋了。”
  陆柏聿这人说话贱贱的,将人惹急了,他就爽了。
  那只骰盅塑料的,轻飘飘,砸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当然还是有人会不顾陆柏聿的劝告,以为商临醉了,就凑到跟前。
  无一例外,都没得到好脸色。
  陆柏聿将表弟带出来,也没有要照顾他的意思,更没有劝他少喝点。
  又不是几岁孩子,也没人逼他喝酒,自己能喝多少、想喝多少难不成心里没数吗?
  男人这种生物嘛,喝多了容易降低道德底线,也容易被身体其他部位支配大脑。
  有人是是这么等着的,只可惜商临的
  眼神一直都保持着清明。
  他也不是一直就保持着给自己灌酒的。
  更多的时候,他看上去更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真当真是很过分的一件事,一个人,有富贵的家庭、优越的外在还有相当的智慧,他有什么可烦恼的?又凭什么去烦恼?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是因为女人苦恼伤心,又该冷笑了。
  一个女人,怎么就让他牵肠挂肚了?
  陆柏聿平时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碰见过太多极品了,有些委托人虽然有钱,但有时候还真让人很难不在背后骂一句傻逼。
  傻逼碰得多了,人很难没有压力的。
  再说了,谁能上班没有点怨气?
  有压力、有怨气就得发泄一下。
  每个人缓解压力的方式不一样,陆柏聿就喜欢来这种dj震耳欲聋的地方,虽然算不上黑灯瞎火,但这种光线,五分的颜值能照出个十二分,眼睛里看见的都是好看的人儿。
  世界一下子美好起来了。
  因此陆柏聿也不介意有人趁着蹦迪的时候摸他两把,一般是摸摸腹肌和胸肌以及肱二头肌什么的。
  但摸屁股和前面的那种就过分了。
  想亲嘴的也过分。
  他人随和一点,又不是随便。
  再说了,就算他是个随便的,他也怕得病啊。
  因此,陆柏聿玩累了,就满场子找表弟回家。
  商临还在一开始的位置,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个人上前去搭讪他,又被很歹毒地怼走。
  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喝多,反正提回家了。
  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唤起了一些陆柏聿关于童年时期的回忆,印象中的表弟又乖又可爱,转眼成了这么个玩意儿。
  岁月啊。
  残忍至极。
  陆柏聿这个房子也处处透露着单身狗的气息,倒不是没人要,还是那个问题:陆大少爷择偶的标准实在高。
  商临在客厅的地毯上坐着,看着是有点醉了,这坐姿乍一看有那么点失魂落魄的意思。
  还说没失恋呢。
  就算没,那也是快了。
  这时候正常人都应该给表弟端点解酒的东西,好歹一杯温热的水还是有的,但陆柏聿不正常,他从自己的酒柜里拿下一瓶酒,看了眼度数,喝不死人。
  他又拿了两个杯子,往杯子里倒酒。
  “来,亲爱的弟弟,哥今晚陪你再喝点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给哥哥说说,让哥哥高兴一下。”
  商临:“……”
  商临很早就不给他表哥分享心事了,纯粹是陆柏聿这个人太爱犯贱。
  不过就算他不开口,陆柏聿也能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小姨跟姨丈可没少在家念叨你谈女朋友这件事,”陆柏聿笑眯眯道,“托了你的福,我妈最近都不催我找对象了,生怕我领回去一个不能让她满意的。”
  这边说完,又说那边:“好端端怎么跟人虞皖音吵架了?人家脾气这么好,一看就是你挑事儿。”
  商临:“什么叫我挑事儿?”
  “你看,这就急了。”
  “……”
  商临一句话都不说,陆柏聿就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完了,虽然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狗血的内容。
  自己一个人幸灾乐祸地笑了。
  商临:“你有病?”
  陆柏聿:“嘿嘿。”
  他终于笑完了,推了推商临:“说吧说吧,趁我明天不早起,给你分析一下,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商临顿了一下,陆柏聿是知道他没醉的——起码脑子肯定清醒。
  “虞皖音想生孩子,你觉得我要和她生吗?”
  陆柏聿一口酒喷了出去,顺便给自己呛到了,一边咳得要死,一边给商临竖起大拇指。
  等他终于咳够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的重点居然是要不要和她生哈哈哈哈……”
  “死恋爱脑。”陆柏聿评价道。
  商临面无表情:“你以为你想的那些我没想到吗?”
  陆柏聿:“都想到了,你烦恼什么?”
  “你觉得我够格去当一位父亲了吗?”
  陆柏聿:“……”
  他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陆大少爷起身,说:“我醉了,先回房,你自便。”
  商临幽幽看着他:“不是说给我分析一下吗?”
  他这位平时很多管闲事的表哥摆摆手:“不了不了,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避免被你连累,咱兄弟俩这段时间就假装彼此不认识吧。”
  “这房子留给你,我明天换个地方住。”
  商临:“……”
  陆柏聿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夸张。
  这叫什么?
  紧急避险。
  然后他真的第二天就走了。
  商临在他这待了几天,这几天无数次拿出手机点开和虞皖音的聊天窗口,但终究没联系。
  他看上别人老婆时都没这么纠结过。
  喜欢就只是喜欢,想在一起也是想在一起。
  专一忠诚也都是真的。
  但要做长久的承诺,那简直难如登天。
  有人当然能随便说出承诺,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没拿承诺当回事。
  商临和虞皖音最大的问题是,未来规划出现分歧,她规划里可以没有他,但他又希望自己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
  偏偏商临自己对于婚姻家庭的规划,全然在三十岁之后。
  他要现在就执着出一个答案吗?
  ……
  十一月中旬,眼看着快要下雪的时候,商临回家了。
  回的父母家。
  陆知蕴女士看到儿子,啧了声:“这不是大忙人商总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回来看你的留守父母?”
  商鹤岳同志也惊奇:“哟,是谁班也不上,但记得回家了,真是让为父感动。”
  商临说:“爸,妈,我有件事想同你们商量一下。”
  儿子难得认真,两位父母便打算听听他有什么事。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