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现在,她奉旨和离了,伤也好了,就又开始了频繁的找,甚至威胁到了家里。
  弄得自己整天神经兮兮的,祖父母和父母随意的一句话,都能让他耳红心跳。
  出个门,也得左顾右盼。
  而且,墨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差点出了事……过后,竟也没再提。
  难道,她也知道了?
  种种煎熬,让他时时处于崩溃的边沿。
  又灌了自己几杯,默默的看着李倞。
  平日里见到这位齐王殿下,不像太子那么和煦、文雅。也不像其他几个王爷那么华贵、傲慢。
  但是另一种冷冷的高高在上,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亲近。
  而此刻,他却像一个好酒友,默默的听别人说话。尤其是岳父,说点什么,就要拉着齐王给他站台。
  而他,竟然也带着难得的温柔,话虽不多,但应该是挺能给支撑的。
  因为岳父手舞足蹈的挺高兴。
  徐可感觉自己快炸开了,突然,他起身过去,跟李倞耳语,“王爷,徐可有几句话,想与您说。”
  李倞也不看他,跟岳父碰了杯,喝了酒,才温声的跟墨如海说:“您先喝着,我去去就回。”
  墨伊看着那两个人出门,徐可找王爷,要说什么呢?
  到了前头客厅,只有他们二人,李倞坐下。
  徐可撩袍下跪:“王爷,徐可年青时行为孟浪,将家族和教养抛之脑后。做了令自己后悔,让家族蒙羞,还祸及妻子之事。以致于现在……彷徨无着。徐可真心悔过,求王爷出手相救……”
  他一个头磕下去,梆的一声。
  李倞嗤笑:“真心悔过……是无路可走了吧?”
  “是。无路可走了……王爷,徐可真是宁死,都不想此事被祖父和父亲知道……”
  李倞又冷笑一声,不说话。
  “墨纹上次流产,就是玉安公主所为。前几天……墨纹再次有孕后,有些害口。岳母常让人送些吃的东西。那天,玉安打着墨家的名义,送了个剥了皮的猫兽过去,把墨纹吓得差点又流了产……”
  李倞眉毛皱了起来。
  “玉安和离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徐可猜,她惦记上我了。不断的让人给我送信,还看到她的马车停在外头……殿下,徐可确已经无路可走了。”
  “你难道不想弄死墨纹,然后弄个驸马当当?”
  徐可浑身一震……“徐可万万不敢这样想!”
  李倞轻轻一笑,“你最好别这样想。”
  徐可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膝盖也不知道压了个什么,生疼的,可他不敢动。
  “那你怎么打算?”李倞问。
  “我,我想寻个机会,把公主约出去,与她同归于尽。只是……弑杀皇家公主,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想恳求王爷,护住徐家……”徐可酒精上头,勇气顿生。
  李倞有些意外……
  “本王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如按你所说的……虽然不至于诛九族吧,但徐家肯定是完了的。如此重罪,光一个墨纹,可不足以让本王担起这个担子。”
  “徐可与玉安公主在一起近三年,有些事情,徐可知道一二,可以写下来交给王爷,或者对您有用。徐可,根据公主偶尔露的一句两句里猜测,皇后和太子,或者就与您母后和兄长之死有关。”
  李倞当的一下,把杯子放在桌上。
  “有什么具体的说法?”
  “公主口风挺严。当时,徐可也无心打听这样的事。只是,她说过,他们与您,有着无法逾越的血海深仇。还有次聊天,臣提到您……说您是原配嫡出,身份高贵,军功显赫,比太子不弱……结果,玉安公主大发雷霆。她还说过,与太子所做之事,连皇后都不知道。”
  李倞想到了周离……这所指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低头看看,徐可还跪着呢。
  “你先起来!”
  “是。”徐可起身。
  “坐吧。”
  徐可坐下。
  “徐可,你出身徐家,自己又一表人材,能力也不弱。所以,本王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与玉安鬼混到一起了呢?这一点上,你的品性与东方,没有可比性。”
  “王爷教训得是。现在想想确实很蠢,但当时,感觉公主的迷恋,很让自己得意……”
  李倞摇摇头:“按说,你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本王信任的。只是,你的祖父,父兄和叔父们,多年以来为朝廷做了很多实事。他们不应该为这样的事,而受到羞辱。所以,本王就当你是浪子回头,暂时信你一回。”
  徐可脸又红了,但心下稍安,“谢王爷。”
  “玉安嘛,倒也不慌杀她。这不是一个好法子。而且,她与本王有着血海深仇呢,死,其实是很轻易的事。毕竟,谁不死呢。本王有个建议,你想听吗?”
  徐可站起来,“请王爷指点。”
  “你先躲出去。最近外头有件事,你可以替本王去办。走渠道把你调出来,马上就走。只要你不在,就不会时时刺激她。徐家,她和太子现在不敢动。墨纹,本王也会派人护着。
  这一去,没个一两年回不来。等再回来……此一时彼一时了。”
  “多谢王爷!徐可听从王爷安排。”徐可立刻回答。
  “你先别慌答应,这件事,不仅难,还危险重重。你会吃苦,受伤,甚至会死。而且,还会死的很惨……可以说是用命来搏的。但如果你命好,能力又够,那就会是个大功劳,足以弥补你年青时做过的蠢事。
  只要你不哄骗本王,不当逃兵……不管做得好坏,本王,都能保证这丑事,绝不会大白天下……”
  341所谓公主
  最近的几件事,让太子手忙脚乱。
  不停的堵窟窿,讨好皇上。
  更让他郁闷的是,至今,他都不知道谁在针对他。又为什么……
  关系网都打开了,猛一通的查。首当其冲的怀疑是李倞,但派人盯着看着,竟发现他也似在查此事。
  不是他。
  那会是谁?
  这会儿,招集人谈完事,一个坐在前书房,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着手里的东西。
  门口通报,“殿下,公主来了。”
  刚说完,玉安公主就进来了,“太子哥哥……”
  她依旧是锦衣华服,但神情却没了之前的明媚张扬,瘦了不少,皮肤发暗发黄。
  太子暗叹一声,最近自己的好事坏事都很多,忘记顾她了,便柔声的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我天天都有空!”玉安公主烦躁的一坐,立刻又站了起来,眉毛皱在一起。
  她又忘了……
  虽然伤口长好了,但应该伤到了筋骨,不知道怎么样的动作,就会让她疼一下子。
  “唉”,太子赶紧转开眼,长叹一声:“孤也是烦得很哪,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
  玉安公主等那阵疼过去,对太子却不以为然:“别管有什么事,先说说父皇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那天,他拿折子丢我!”太子郁闷的说。
  “那有什么的!?”玉安翻了个白眼,“不是没罚你、也没收你权柄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别管出了什么事,都没能动摇你的地位,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苦笑,没说话。
  玉安公主左右看看,见这大书房只他们兄妹二人,就凑近了说:“每年深秋到冬,父皇都要咳嗽一场病一场,说不定……今年就扛不过去了呢!那不就一了百了?”
  这话让太子眼睛眯了起来,他也不见外:“哼,年年都闹,可年年又能挺过来……”
  “这个,你去跟母后商量一下。母后在宫里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顺水推舟了?”
  “你不懂!这种事儿,可不是打压个妃子,或者害谁流产这么简单。抄家灭族,凌迟的死罪,谁敢干?除了亲自下手,她敢真正信任谁?宫里关系复杂,平日的鸡毛蒜皮,让人做就做了。可动真格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谁是皇上的人,谁是太后的人。万一……那咱们可就全完了。”
  “这倒也是……”玉安公主也无奈:“不过,再怎么,父皇只是发发脾气,又没怎么着你。再一个,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太子瞪她一眼:“你这话说的,在孤这个位子上,哪天不得罪人?哪件事没有得罪的人?自己利益多些,就会侵占别人的,就得罪人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以你的身份,谁想搞你,都得自己掂量掂量。一个不好,这也是抄家灭族的事好吗?依我看哪,跑不出那几个人去。头一个就是老七那混蛋!”
  “不能说没他的手笔,但有的事还真不是他。”太子摇摇头。
  “那老四呢?那就是个搅屎棍子,想浑水摸鱼。还有十四,别看他是老七的跟屁虫,自己若有了机会,肯定也不会让。还有小十五……别看他小,查查董贵妃那贱人。还有那太婆,母后怀疑钱向清想嫁给小十五呢。那不就是一根绳上的了?还有永安郡王,父皇对他比对儿子们也不弱,他富着呢,好园子好物件,那车马……还花那么多银子给皇上和太后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