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外头青霄守着,一时半刻没有人。
  江行野也有些倦了,他抱起人进了寝殿,将两人埋进了宽大的床里。
  第二天,江行野一大早,从他的房子那边过来,路上遇到了邱菱花,“小五啊,你这么早去找许知青?她还没起来吧?”
  许清欢开了门,“菱花婶,你一天天的就在我家门口蹲着,我家青霄都没你这么尽忠职守,你瞅着我家大门干啥呢?我家没啥东西招强盗的!”
  她说完将一盆洗脸水朝外泼出去,正好泼在邱菱花的脚下,溅起了一层浮土。
  邱菱花跳起来,“谁蹲你家门口了?我就早上起来在这儿转转,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招你惹你了,你拿水泼我?”
  “我天天都泼这儿,你没看这一片的草都长得绿些,谁让你成天蹲在这儿,回头我家丢了东西,铁定是你偷了!”
  “你别胡说八道,谁偷你东西,你家那大条狗,除了江行野谁敢进你家门?”
  邱菱花看到江行野过来,生怕他对自己动手,边说边一路小跑着,眨眼就跑远了。
  江行野从她手里接过盆,“我一会儿去找孙癞子,跟他讲讲道理,让他跟他妈说一声,别一天到晚蹲在这儿。”
  两人都很清楚,这是等着传他们的闲话呢。
  江行野低声道,“要是结婚了,就没这些烦心事儿了。我们要不睡一个床,才会有人说闲话呢。”
  许清欢挑眉道,“要不,明天结婚,你能让人给我们开结婚证吗?”
  江行野没这个本事,“你就撩我。”
  “活该,谁让你成天说这个。”许清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活像是我吊着你一样。”
  “我都等了好久了,等了快一年了。”
  “你少来,我们总共认识都不到一年,还是说你原先就想结婚,和谁?”
  江行野道,“只有你,只想和你结婚。”
  “又不是没让你吃过。”许清欢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至于这样吗?”
  她自己的脸倒是先
  红了。
  江行野真诚地道,“那不一样,我想……弄真的。”
  真的暂时没法弄,也只能说说而已。
  两人吃早饭的时候,宋燕青来了,这倒是让许清欢始料未及,“吃了没,没吃一起吃点。”
  宋燕青将一斤白糖,一瓶罐头放在桌上,“你们吃,我吃了过来的。”
  许清欢见她这阵仗也吃不下去了,江行野收了桌子,端上来两杯茶,就忙自己的去了。
  宋燕青看着他的背影,“你对象对你是真好,只不过这男人啊,我现在是不敢再信了。”
  许清欢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也不跟她深究这些道理,问道,“你来,不是想和我说这个的吧?”
  宋燕青这才言归正传,“是邓院长让我过来的,原本这件事应该是他来和你说,但他现在忙不过来,就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燕市那边有台手术让你过去做,今天下午就出发,我等你收拾东西,一起回县城还是怎么搞?”
  许清欢笑了一下,“燕市谁的手术,什么手术?谁让我去?那人说让我去我就得去?”
  宋燕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想到若不是许清欢,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是燕市陆军总医院打来的电话,具体是什么人,邓院长才知道。说是一台外科手术,患者年龄十四岁,男,小腿粉碎性骨折,和之前的几个病患差不多的情况。
  不过,具体差多少,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那边没有传病例过来,我们也只是听电话里这么说。”
  许清欢自然是不会去的,道,“我去不了,不瞒你说,我马上要结婚了,目前没有出远门的打算。燕市藏龙卧虎,我相信一个简单的骨骼修补手术,还不需要我千里迢迢地跑过去逞能。
  之前的骨骼粘合剂,我留了不少在燕市,应没这么快用完。”
  宋燕青张了张嘴,还准备说服,许清欢抬眼朝她看过来,她讪讪一笑,“行,我知道了,我回去和院长说一下。”
  她起身要走,许清欢将桌上的糖和罐头拿给她,“你带回去吧,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宋燕青很不好意思,“这是我拿来感谢你的,和我跟你说的这个事没有关系。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没有机会感激,很多事是我想岔了,我这个人吧,就是有些直,有时候说的话,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宋燕青逃也似地离开。
  许清欢去大队部给燕城那边给霍家打了个电话,是霍老太太接的,她把刚才得知的消息说了,让老太太帮她留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等你干妈回来我问她,你也不要急,燕市这么多大医院,医疗资源是全国最好的,不会有事。”
  许清欢很窝心,“奶奶,多谢您,我不担心,我就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
  老太太也觉得透着古怪。
  晚上,沈秀琴回来,她就问了。
  沈秀琴就觉得有意思,“还能是谁,宋宛霖给陆家生的那个小崽子,说是小腿粉碎性骨折,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骨折了呢。”
  据说是陆老爷子要送陆明煦和陆明秋去下乡,陆明煦被吓得从楼梯上摔下来,一检查,小腿有一截骨头碎成了一块一块。
  从楼梯上摔下来能够摔成这样?
  陆军总医院不是没有可以主刀的医生,但陆家点名要许清欢主刀,这就有了这边给安广县医院打电话通知的事。
  霍老太太有些恼火,“陆家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够折腾吗?他们再怎么说都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至于这么逼孩子吗?”
  第365章 是人是鬼?
  陆家到底想干什么?
  陆让廉进了监狱,很多事情没有牵扯到陆宗生,自然,那些事情也牵扯不到他。
  开春之后,后院的一园圃芍药,绿了一大片,还有一小片没有任何动静。
  阿姨说起这件事时,说的是要不要到时候把间一下苗,陆宗生起了疑心,跑到后院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他当年挑这个院子也是无意中发现后院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用来藏点什么最好不过了。
  等夜深了,陆宗生把通往地下的门挖开,进去底下一看,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了。
  他比蒋振国好,没有真的晕过去,但一口老血吐出来,跌跌撞撞地在地下转了一圈,空荡荡一片。
  “好啊,好啊,我自诩一生心狠手辣谁也比不过我,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狠。”
  他那么多金条珠宝,古玩字画,一生的积蓄,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弄来的东西,竟然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整个地底下,连个通气孔都没有,人长时间待在里头还会缺氧,陆宗生反反复复地找了好几圈,用铁锹拍打土壁,不惜把自己活埋在里头,都没有找到通往外界的通道。
  但他每天都回家,如果真的有人把宝物运走,至少需要车拉人扛,他不可能半点动静都不知晓。
  不翼而飞!
  竟然不翼而飞了!
  陆宗生匪夷所思。
  他也想起来了,之前蒋家大张旗鼓满城搜索,到底丢了什么?
  次日,陆宗生不惜冒着被怀疑和牵连的风险去见了蒋振国。
  蒋振国并不知道他和真奈千夏在十多年前的那一场重逢里头,陆让廉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是他亲手将真奈千夏推到了蒋振国的面前,成全了那一场烟雨中的相思。
  “你犯了错,我儿子也犯了错,时至今日我都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这是原则性的错误啊,怎么能犯?”陆宗生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蒋振国却信了,因为他是真心在忏悔。
  背叛自己的信仰,对他来说,是无法饶恕的错误。
  “我错了!”蒋振国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振国,你跟我说实话,之前你丢失的就只是那一封信吗?”陆宗生问道。
  蒋振国果然睁开眼看了他一下,什么都没说,再次闭上了眼睛,而陆宗生从这一眼里头,也看到了答案。
  他震惊不已,“振国,你知道是谁吗?陆家在第二天的晚上,也丢了不少东西,我的床头柜上还被人放了一封信。”
  蒋振国大惊,“这个人神出鬼没,到底是谁?”
  陆宗生站起身来,“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错了就是错了,好好思过,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组织的培养。”
  从监狱里出来,陆宗生站在太阳底下,他做过了无数设想,总觉得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人能够把那一地下室的宝物无声无息地运出去。
  但,事情就是这么蹊跷。
  就算他们像那天晚上睡死了,让人摸进了门,但隔壁左右呢,如果运东西的话,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左邻右舍。
  还有,到底什么时候运出去的?
  后院没有半点痕迹。
  一个手下的人过来了,低声对陆宗生道,“首长,打听到了一点线索,蒋振国当时之所以让蒋承旭来燕市,是因为蒋承旭提前知道了那些信件的存在,但可惜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