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们再回一趟陆家?”江行野问道。
  “嗯。”
  许清欢从里头挑了一封写得最晚的信,那时候,宋宛霖绝对和陆
  让廉勾搭上了。
  “霖,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又看到了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你们是如此亲密,做着你曾经和我一起做过的事,霖,你知道吗,我宁愿我死了;
  你昨晚为什么不干脆要了我的命,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霖,你听得见我内心的呼声吗,它在请求你回来,它说没有你,它就死了……”
  她将这封信放在了陆宗生的床头柜上,确保他一醒来就能看到这封信。
  陆宗生的确看到了,一大早,他的脸就被气成了猪肝色,拿着信纸的手一直抖一直抖。
  旁边陆老太太看到后吓坏了,“老头子,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啊,到底是什么信啊,你别看了,你先别看了。”
  她要抢信,陆宗生一抬胳膊避开,黑着脸不说话,继续看着。
  然后,两眼一闭,往后一倒,没把老太太吓出心脏病来。
  老太太忙冲出去喊,“让廉啊,让廉,你快下来,你爸他出事了!”
  陆让廉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白衬衣还有两颗扣子没有扣,冲到了他父母的床前,好在老爷子还没有晕过去,他将信递给了陆让廉,“你看看,我要听你的解释!”
  陆让廉一目十行,越往后看,越是气得发抖,正好宋宛霖也跟着进来了,他转手一耳光,发出了一道脆响声。
  宋宛霖被打懵了,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陆让廉,你疯了?”
  陆让廉怒道,“我是疯了,我要不是疯了,我会娶你这个荡妇?”
  宋宛霖莫名其妙,好在,陆让廉是个讲道理的人,将手里的信拍到她的脸上,“看,你好好看,你,你,你给我好好看!”
  陆让廉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宋宛霖展开信,越看,脸色越不好看。
  瞬间,她半张脸红彤彤的印着一个巴掌印,半张脸雪白如纸,唇瓣哆嗦,手里像是捧着一个脏东西,啊地一声,信纸落在地上。
  老太太要捡起来看,她条件反射地一脚踩过去,正中老太太的手。
  “啊!”老太太一声惨叫,宋宛霖醒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抬脚,陆让廉猛地一掌,将她推了出去,她就地摔倒,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柜子上。
  宋宛霖不敢置信。
  这人还是她的丈夫?
  陆让廉将老太太搀扶起来,手上红肿了一片,可见宋宛霖用了多大的力道。
  老爷子气得要死,但他越是生气越是冷静,“我陆家门楣清正,怎么会让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进门。”
  宋宛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老爷子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当初,你丈夫牺牲,我允许你进门,是因为你是个寡妇,你丈夫是个烈士,看在你烈士遗孀的身份上,我才会同意。”
  谁能想到,你还能同时和三个男人在一起呢!
  第240章 清欢,你是来接我的吗?
  真是讽刺啊!
  居然因为她是烈士遗孀,才得以进了陆家的门。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许靖安了?
  宋宛霖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嗤笑一声,抬眼看陆让廉,她坐在地上,靠着衣柜,明明很狼狈,但陆让廉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柔弱。
  “这么说,陆让廉,你是打算和我离婚了?”宋宛霖笑得嘲讽。
  陆让廉也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但心里很憋屈就是了,“你当初既然已经和苏青笠好上了,为什么还会选择我?”
  他本来应该说“勾搭”二字的,但想到当时,自己和苏青笠是一个立场,这两个字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陆老太太已经把信看完了,看宋宛霖的眼神就跟看一坨狗屎一样,问道,“这苏青笠是个什么人?这是多少年的信了,还留着,让人翻出来了,你既然忘不了你那个奸夫,还进我陆家的门干啥?”
  “老太太,别忘了,当年,许靖安还活着,陆让廉和苏青笠一样都是我的奸夫。”宋宛霖从地上爬起来。
  她从陆让廉的沉默里看到了答案,但她绝不会和陆让廉离婚。
  她谋划了半辈子,牺牲了那么多,终于进了陆家,过上了豪门生活,她凭什么给别人让位置。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满燕城里,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了吗?”陆老太太气得恨不得将宋宛霖当一坨屎一样铲出去。
  宋宛霖索性也不装了,嗤笑一声,“有啊!”
  她指着陆让廉道,“他,你儿子,就比我更加不要脸。”
  陆让廉气死了,“宋宛霖,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发疯了吗?”宋宛霖冷笑道,“当年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我背叛了我丈夫,你背叛了你的战友,说出来,让世人看看,到底谁更加无耻!”
  陆家一家三口脸色都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走到门口的叶秀梅已是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大早,她竟然吃了如此大的一口瓜。
  “陆让廉,别人不知道你前妻是怎么死的,可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天吗,她看到我们俩,然后就动了胎气……”
  “闭嘴,不要说了!”陆让廉怒吼一声,双眼通红,愤怒地瞪向宋宛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宋宛霖也被陆让廉这疯狗一样的模样吓到了,她后退两步,紧紧地贴着柜子,“这封信,我原本埋在地底下的,但被人挖了出来,陆让廉,你觉得你现在和我离婚,还来得及吗?”
  她嗤笑一声,原本她打算质问有关姚听荷的事,但现在已经不是好时候了。
  陆老爷子也想明白过来,再离婚,就能把以前的那些都抹平吗,就可以永远长埋在地下,不为人知吗?
  暗地里已经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了。
  “是谁?”陆老爷子问道。
  宋宛霖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做事向来谨慎,那埋东西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顿时,毛骨悚然。
  陆老爷子闭了闭眼,恨其不争地瞪了儿子一眼,“让廉,你已经多大岁数了,做事能不能稳重一点?去查,把人找出来,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知道吗?”
  重新选举,一个不慎,会连候补的席位都没有,将来就不谈入正式席位,更加不谈进常务的名单了。
  陆让廉知道轻重,原本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几个身体不好的老的,要往后退一退,让两个位置出来,但现在,霍家的老家伙露了面,后面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了。
  他要是连候补的席位都保不住,陆家就要从燕城顶级的圈子里被淘汰掉了。
  这个结果,陆家谁也接受不了。
  所以,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了。
  而且,想开一点的话,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要论背叛,宋宛霖背叛的人可不是他,而是死了的许靖安。
  但,宋宛霖却没有这么想,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很大,她感受到了危机。
  所以,她必须拿到陆让廉出轨的证据,姚听荷那个女人暂时还不能动。
  许清欢自然也没有真的让霍家保住姚听荷,当时那场合,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是用来宽霍家人的心。
  她知道,出了信件这档子事后,陆家必然会让宋宛霖寒心,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姚听荷反而会成为宋宛霖手里的一个把柄。
  宋宛霖这个女人并不是恋爱脑,相反,她精于算计。
  就在宋宛霖奔赴东城区的那座小宅子的时候,许清欢已经和江行野买好了礼物,他们将沈秀琴买的一起打包后,从邮局寄出去了。
  江行野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这会儿他提着许清欢的箱子,箱子里装着两个人的衣物,沈秀琴和霍迟送他们到火车站。
  下车后,许清欢让二人回去,但沈秀琴非要把他们送到站台上。
  拉拉扯扯地进了站,正好从黑省来的火车进站,拥挤的人群从站台上如潮水一般地涌出来。
  他们靠边停了一下,等最拥挤的一波人潮出去。
  蒋承旭没想到会遇到许清欢,他慢慢地走到许清欢的跟前,她似乎又长高了,亭亭玉立,从窗户外面斜射进来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脸照得更加明艳动人,肌肤白嫩得如细瓷。
  身上有了一股妖娆劲儿,哪怕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也自有一股勾人的风情。
  她和前世不一样,他记忆中的那个许清欢先是木讷无趣,后来有人
  撑腰后就变得泼辣强势。
  至于女人的风情,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
  蒋承旭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去,他的眼里只有许清欢,就像是有一只手拨动了他的心扉,一根猫尾巴伸进来了,在挠他的心肝肺。
  “清欢!”蒋承旭只觉得他对许清欢触手可及,“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