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以为你又把他丢下了。”
  关明溪声音小小地说:“我没有想要把他丢下。”
  周津望着她:“那你有打算什么时候去接他吗?”
  关明溪被问得答不上来。
  她凶巴巴推开了周津,像头气懵的小牛,很想用脑袋把他给撞死。
  关妈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又吵了起来。
  事后。
  关妈趁着周津接电话的时候,偷偷摸摸把关明溪拽到暗处,窃窃私语:“你对他发脾气做什么?”
  关明溪红着眼睛说:“他很坏,他天天欺负我。”
  关妈戳了戳她的脑袋:“都跟你说多少回了,有什么好气的,日子过得舒坦就好了。”
  关明溪委屈巴巴。
  关妈继续问:“你不就是图他的钱吗?”
  关明溪卡壳了一下,是吗?
  她眨眨眼,回答的有些犹豫:“是吗?”
  关妈翻了个白眼:“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关明溪被问得有点回不上来。
  她是为了周津的钱吗?
  是的吧。
  可是有钱人那么多,她怎么就贪图周津的钱了呢?
  奇怪,真是奇怪。
  关明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垂头丧气的表示:“应该是的吧。”
  除了钱,周津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给她图了。
  哦,不对。
  还有他的身体。
  偶尔还是叫她觉得…很满意的。
  就是她自己没用,总是吃不消。
  周津这方面有点太强了,害得她每次尝到一点甜头就要跑掉,但回回又爬着被他抓回来。
  以至于。
  关明溪现在连他的身子都不敢馋了。
  “对啊!你图他的钱,你管他做什么,他只要给你钱就行了。”
  “难道他现在不给你钱了?”
  关明溪摇头:“给的。”
  关妈压低了声音:“你给妈透个底,你攒了多少钱。”
  关明溪想了想:“五六万吧。”
  关妈大为震撼,捂着胸口:“什么?!就这么点?”
  关明溪脸上没有任何的难以启齿,她说:“我都花的差不多了,妈,我太会花钱了。”
  但是她又很喜欢败家的感觉。
  男人享受对女人一掷千金的感觉。
  她关小妹亦然!
  关妈气得无话可说。
  母女俩说完悄悄话,关明溪就探出脑袋,“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打完电话。”
  周津早就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
  这栋房子的隔音并不太好。
  关明溪和她妈的对话,悉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那句她就是图他的钱,周津既不意外也不生气。
  反而觉着关明溪真是挺好养的。
  可能是刚在背地里说完周津的坏话,关明溪这会儿面对他没有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横。
  她扭扭捏捏,“你打完电话了?”
  周津看了她一眼:“嗯。”
  关明溪说:“那我们去酒店吧。”
  去酒店,接孩子。
  周津松了松领带,慢条斯理朝她走过去,他笑了笑,笑得却很危险:“不着急。”
  周津说:“先忙点别的事情。”
  紧接着,关明溪就被他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房门砰的一声,紧紧闭上。
  男人顺手反锁了房门,关明溪被他丢到了床上。
  家里的床很小,窄窄的,几乎睡不下两个人。
  关明溪倒是想大声的怒问他想干什么。
  但是她又太清楚周津此时此刻要干什么,问出来显得她很装。
  憋了半天,她小声的来了句:“这张床小,老家的隔音也不好。”
  他不要脸,她要做人的!
  周津颔首,表示知道。
  随即把人摁在自己身上,然后,周津让她咬住了他的领带。
  他昨晚,一夜都睡不着。
  他想,他不认栽也不行。
  那么咄咄逼人,不过是看穿了她没有那么喜欢他过后的不甘心。
  第34章 谁离不开
  狭窄的床板。
  比起关明溪第一次带周津回家时也没有好多少,同她以前在出租屋那张床差不多大。
  她也就只能坐在他身上。
  周津的手掌紧紧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她不想坐在他身上,使劲儿的往上爬,又很快被摁住双手抓了回来。
  是有些可怜的。
  没过多久,她就出了汗。
  一张脸红红的,好像熟透了。
  关明溪也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她之前没少听见楼下父母传来的争吵声,农村的自建房,总是没什么隔音的。
  周津的领带上沾染了她的口水。
  她望着他,明明是控诉,眼神里却含了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楚楚动人。
  周津的喉结动了动,眼底的暗色反而更深了。
  他亲的也更加用力,沙哑的声线里夹杂着些许凶狠,“不许跑了。”
  不许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他。
  周津以为她已经是他娇养的玫瑰,离不得充分的阳光和水分,离不开精心的照顾。
  会枯萎,会凋谢。
  可她依然是能从石头缝里使劲往上生长的藤蔓。
  被缠住了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关明溪眼泪汪汪,却没法开口说话。
  她就要跑。
  让她不爽了她就要回娘家,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周津拿掉了她咬住的领带,他直接封住了她的嘴,漫长、粗暴的亲吻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周津可能是心软了,给了她一些喘息的余地。
  很久之后,关明溪半死不活埋在他怀里,动也不想动,话也不想说。
  周津将她抱到了洗手间,帮她仔仔细细洗了澡。
  擦干净,又换好衣服。
  他仿佛一个细致的不得了的男保姆,事无巨细,收拾妥当。
  关明溪终于缓了过来,她也不跟他说话。
  反正她也没别的本事,只能冷暴力他的样子。
  周津捏着她的手,似是而非说了几个字:“我听见了。”
  关明溪没有忍住该死的好奇心,她硬邦邦的发问:“听见什么了?”
  周津看着她慢慢笑了起来,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的语气说:“听见你和妈说,你嫁给我,只是为了我的钱。”
  被直接戳破见钱眼开嘴脸的关明溪瞬间涨红了脸。
  他为什么要说出来?怪叫人难堪的。
  不像她,体贴又善解人意,从来不把周津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和她睡觉,这个残酷的真相说出口。
  关明溪磕磕绊绊的否认:“没有的,你耳朵坏掉了,听错了。”
  她反过来指责他:“你一个大男人不要疑神疑鬼的。”
  周津挑了下眉,轻笑了声:“可能是吧。”
  关明溪也不再叽叽歪歪了,生怕周津就抓着这点不放,借题发挥,然后撕破她伪装出来的贤妻良母的假象。
  两人下了楼。
  时间倒也还早,不到吃晚饭的时候。
  关母见到周津,就像见到了什么财主一样,拉着他说这里需要修,那里需要换,简而言之就是需要钱来修缮。
  周津倒也很大方,“明天我就让人来修。”
  关母想要的是钱,又不是上门维修。
  但是她被周津凉薄的眼神淡淡的一扫,就也不太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关明溪没吭声,在一旁看着。
  她想这下子她妈应该知道从周津这里诈骗钱财应该有多困难了。
  谁能精得过资本家呢?
  晚上,一家四口人吃了顿很安静的晚饭。
  周津没有带她去酒店接孩子,而是又原路送她回家了。
  关明溪好意提醒:“知知还在酒店。”
  周津当然记得:“太晚了,明天白天再去接他。”
  关明溪小声嘀嘀咕咕:“你还怕鬼啊?”
  难道是亏心事做多了。
  周津:“……”
  他低声笑了出来。
  关明溪听到他笑了,干脆闭紧了嘴巴。
  深夜里,两人又挤在这张小小的床,关明溪被迫待在他怀里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想,明天就去买一张大床来。
  不然真是让周津占尽了便宜。
  她还没有原谅周津昨晚说的那些话,不想再对他的傲慢屈服。
  周津似乎也知道她还在生气,因为她一整天都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心里亦是不太好受的。
  蜂尾蛰过一般。
  密密麻麻的阵痛。
  他白天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皮都还泛着肿,一看就是偷偷摸摸的掉过眼泪。
  她的眼泪是滚烫的血。
  又烫又疼。
  周津搂紧了人,他从她的身后紧紧圈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朵:“对不起。”
  关明溪装睡,不吭声。
  周津的声音好像和月色这般温柔,他低声哄着她说:“以后我再也不那样对你说话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