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差不多晚上五点,赫敏提出要回公共休息室,罗恩不能理解:“现在离晚会还有三个小时!”
  被乔治趁机一个雪球迎面击倒在地。
  乔治转身问我:“你也要去做准备吗?”
  “不用了吧,”我有些心虚地说出内心的想法,“如果我到点直接把艾尔莎为我准备的裙子往身上一套,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尊重你?”
  “当然不会,”乔治开心地说,“这样我们就能多玩一会儿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玛丽站在霍格沃兹最顶层气势全开地呼唤我回去。我怀疑我要是不回去,她会当场给我发一封吼叫信。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隔壁的空床位上平铺着三件礼服,玛丽站在床尾的空地上,用魔杖给自己的头发打出复古大卷。秋和茱莉娅挤在我床头的镜子前,秋拿着三管唇膏比对口红色号,茱莉娅眼影画到一半,探头过去替她拿主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茱莉娅。
  “因为我也要参加晚会呀。”茱莉娅分神扫了我一眼,震惊地说,“梅林,你刚刚是在湖里游了一圈吗?”
  “不是,是打雪仗打得。”我用烘干咒去除身上的湿气。然而身上干爽了,头发却干枯得结成一团。发梳在我的指挥下自动梳理头发,不一会儿,就卡在打结的发间,进退两难。我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叠加咒语一边问茱莉娅:“谁邀请你了?”
  茱莉娅是三年级,如果想要参加舞会,必须收到高年级同学的邀请。
  玛丽看不过眼,挥舞魔杖替替我整理干枯的发丝:“头发不能直接使用干燥咒的!梳不动还要硬梳,是嫌头发多吗?”
  一股暖意笼罩在头皮上,我舒服地眯起眼:“所以,茱莉娅,谁邀请你了?”
  “我呀。”玛丽的声音从后脑勺的方向传来。
  我惊讶地想要回头,脑袋被一只手扣住。
  玛丽:“别乱动,头发又要乱了。”
  “所以,”我配合得梗直脖子,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离奇,“你的神秘舞伴是茱莉娅?”
  “没错,我们连裙子都买的同色系。”茱莉娅穿上礼服,跑到我面前转了一圈。
  “你也穿上给安妮看看。”她一边招呼玛丽秀裙子,一边凑过来,在我眼皮底下抻开自己香槟色的裙摆,“你看这上面的水钻,好不好看?”
  “秋,你帮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链。”
  身后发出一连串链齿相互咬合在一起的声音,紧接着,玛丽身着一件浅棕色钻修身礼服,款款走到我面前,她学茱莉娅的样子原地转了一圈,满意地自我欣赏:“这段时间节食总算有点成果。”
  茱莉娅小鸟依人地靠过去,玛丽挽着她摆了个pose。
  “这、这样是可以的吗?”我还在震惊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
  秋欣慰地说:“看吧,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反应的人。”
  “当然可以,”玛丽不耐烦地解释,“没有规则说女生必须等待男孩的邀请。我选择主动出击,邀请茱莉娅。”
  头上的暖意消失,我摸了摸柔顺的头发,眨眨眼:“然后,茱莉娅就同意了?”
  茱莉娅:“当然,不答应的话我就参加不了舞会了。”
  秋走到镜子前,试图用墨绿色发带把长发盘起,没成功。于是披散着半边头发找玛丽帮忙:“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彼得同意了吗?”
  玛丽接过秋手中的发带:“关他什么事?又不邀请他,不服憋着。”
  秋背对玛丽半蹲下来,由衷赞叹:“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具有反叛精神的。”
  玛丽将秋漆黑的长发拢成发苞,用发带高高束起,双手一翻,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多谢夸奖。”
  第56章 第一眼与第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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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剪过一次短发,发现自己并不适合,之后一直保持在披肩发的长度。玛丽略加思索,挥挥魔杖,让它们自行拧成蝎尾麻花。
  茱莉娅眼前一亮:“真好看。”
  秋在旁边打量了一会儿:“会不会有点单调?”
  她拿出自己的首饰盒,挑挑捡捡,隔空比划一阵。突然灵光乍现,跑到我的床头,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只珍珠发卡,替我戴上:“你的礼服呢?”
  艾尔莎本来想带我去服饰店买新的礼服,但我觉得只穿一次,没必要那么奢侈,在她压箱底的衣物中翻出一件湖蓝色长裙。艾尔莎替我拆掉裙子里过时的伞装裙撑,缩短裙长和肩宽,用一朵永生蓝色鸢尾别住略显宽大的领口,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去掉蕾丝花边,最终把它改造成一条穿着舒服、宴会上又不显失礼的素面长裙。
  我打开行李箱,从底部捞出裙子。一张纸条从裙褶中飘出,落到地上,我把它捡起来,在上面看到艾尔莎的笔迹:不要在闪亮的年纪里故作深沉!
  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我连忙将礼服抖开。裙褶丝滑地垂下来,如同一汪湖水在阳光下淌出碎银般的光亮。
  还好,只是一个非常克制的闪亮咒。
  玛丽啧啧称赞:“艾尔莎的品味真棒。”
  茱莉娅骄傲地挺胸:“那当然。”
  我将礼服穿上身,佩上玛丽和秋送的珍珠项链,学茱莉娅的样子转了一圈。裙摆起伏,珍珠也跟着在颈间荡漾。
  秋看得兴起,飞速换上自己准备的白色纱裙。这件纱裙有点类似蓬蓬裙,秋意识到自己的裙摆摆不起来后,不尽兴地拉着我陪她旋转:“我们都太美啦!”
  茱莉娅和玛丽不甘示弱,牵手加入转圈队伍。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但怕把礼服弄皱,不敢蹲下,相互扶持着定在原地,摇摇欲坠。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玛丽和茱莉娅相互挽着下楼,我和秋跟在她身后。
  秋不解地戳了戳玛丽手里的银色手拿包:“你参加舞会怎么还带包?”
  玛丽晃动手里的包,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舞会这么好的交流机会,我当然要借机推销一波商品。茱莉娅,待会儿跳舞的时候记得多和别人交换舞伴,到时候我给你使眼色,你挑个合适时机把我抡出去。”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楼。那里已经聚集不少人,玛丽眯起眼睛,寻找到等在人堆里的二人,牵起我的手往其中一人伸出的臂弯里一塞:“乔治,安妮就交给你啦。今晚12点我会守在公共休息室门口,你们玩归玩,千万不要忘记时间。”
  交代完,她又牵起秋的手用同样的话去威胁塞德里克。
  我挂着礼貌的微笑,亦步亦趋走出一段,小声询问:“怎么是你?”
  弗雷德调皮地笑笑,一边和周围人招手,一边压低声音向我解释:“刚刚换礼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好久没玩身份互换的游戏,才临时起意的。拜托啦,配合一下。你看,他们都被我们骗过去了,是不是超有成就感?”
  话刚说完,一位格兰芬多携女伴路过:“乔治,没想到你穿上正装人模狗样的。”
  弗雷德开心地与他打完招呼,把手竖在胸前要与我击掌。
  我配合地拍了拍他的掌心,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所以乔治现在去接安吉丽娜了?”
  “没错,”弗雷德抬头张望了一会儿,指向前方,“你看,在那儿呢。”
  我踮起脚,越过无数攒动的脑袋,看到正冲我微笑的乔治。
  他和弗雷德一样,穿着黑色礼服,用发胶把刘海拢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区别于弗雷德的红色,他的礼服领口漆了一条紫色的边。也许是正装的缘故,修长的身姿挺拔起来,在人群中分外出挑。而安吉丽娜站在他旁边,身着一件枣红色礼服,正目不转睛盯向弗雷德。
  我问弗雷德:“我记得你邀请安吉丽娜当舞伴的时候向她表白,她同意了?”
  “没错,”弗雷德得意地说,“当场同意,特别干脆。”
  我仔细品了品安吉丽娜的眼神:“你待会再问问,可能会有惊喜。”
  礼堂的大门要到八点才会打开,此刻大家都待在门厅里。许多舞伴约在这里碰面,也有许多已经和舞伴碰面的人在找自己的小团体,一来二去,人群如川流涌动。在此期间,弗雷德致力于向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打招呼,引导他们喊出“乔治”。
  秋观察着来往的人群:“玛丽,你不是唯一和同性出席舞会的人,那边克拉布和高尔也是。梅林啊,他们的绿色西装好扎眼。”
  玛丽嫌弃地看了一眼:“请不要把我们与他们相提并论,谢谢。”
  茱莉娅嫌弃地附和:“没错!”
  八点整,橡木大门徐徐开启,麦格教授让勇士出列,其他人先入场。
  我告别秋和塞德里克,跟着人群走进礼堂。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亮晶晶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枝条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学院长桌被许多点着灯笼的小桌子取代。
  我见弗雷德和乔治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不安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