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确实没有。
  我仔细回想,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脑补。
  我只好强行扭转我困惑的角度:“那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准备把这段纯洁的兄弟情谊发展成不纯洁的男女之情。”
  弗雷德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每次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分外想念她,而不是李·乔丹吧。”
  我被他逗乐:“祝你成功。”
  “谢谢。”
  秋远远看到我们,挎着塞德里克凑了过来,玛丽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秋把长桌另一头的切片蒜香法棍拿到跟前,一边分给塞德和玛丽,一边问我:“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玛丽摇摇头,轻轻推开秋递过来的餐盘,给自己倒满一杯黑咖啡。塞德里克看到冒着热气的牧羊人派,分别给自己和秋盛了一点,眼神询问玛丽,玛丽继续摇头,握紧手里的咖啡杯。
  我趁三人分餐的功夫,把新鲜出炉的八卦趁热分享给他们听。
  “所以弗雷德的舞伴是安吉丽娜,乔治的舞伴是安妮,塞德的舞伴是我。玛丽,你呢?”秋掰着指头数了一圈,目光落在唯一落单的人身上。
  “舞伴的事我还没征得安吉丽娜的同意呢。”弗雷德小声提醒。
  秋摆摆手:“我们都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说明你们是两情相悦,只差挑明。我想只要你敢问,她就敢答应。”
  弗雷德喜笑颜开:“借您吉言。”
  秋转头,继续拷问玛丽:“你怎么办?有心仪的人选吗?”
  玛丽扬起眉毛,未置可否。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议:“盖伦还没有舞伴。”
  塞德里克也在一旁附和:“你不介意跨学院的话,我也可以去问问我的兄弟们。”
  双胞胎不甘示弱:“我们格兰芬多也有很多棒小伙。”
  “不需要。”玛丽淡定地说,“我已经有舞伴了。”
  “谁?”我有些惊讶,毕竟没见到谁邀请玛丽,也没听玛丽提起过。
  同样惊讶的还有秋,不过她的思绪转得比我快一些:“是斯莱特林的扎比尼吗?”
  玛丽的脸有些绷不住:“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他只有生意上的关系,真金换白银那种,懂吗?”
  “最好是。”
  扎比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这一桌,手拿马克杯,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我怎么听到你在外面造谣,说我……说我喜欢男生?你就这样对待你的生意伙伴吗?”
  玛丽翻了个白眼怼了回去:“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这么说了,我只是和南茜说我对你没兴趣,你也没把我当女生看。谁知道你们斯莱特林的长舌妇个个都丽塔斯基特附体,传瞎话的本事登峰造极。”
  扎比尼被她当众数落,居然没生气。他耸耸肩,拿手里的杯子去碰玛丽的咖啡杯:“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乔治轻扯我的衣袖,低声问:“真的只是合作伙伴?”
  我学扎比尼的样子耸了耸肩。
  德拉科在隔壁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阴阳怪气地高谈阔论:“现在霍格沃兹的团结就靠拉文克劳了吧?一个长桌把四大学院收集得齐齐整整。”
  扎比尼扬起眉毛,问玛丽:“你不生气?”
  玛丽莫名其妙:“他夸我们学院有领导大家团结的能力,我气什么?你不生气吗?”
  “他说四大学院的事情,关我什么事?”精致的利己主义扎比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捧着水杯,悠哉悠哉溜达回斯莱特林长桌。
  “聪明人都不会生气的,太幼稚了。”弗雷德满脑子都是一会儿如何向安吉丽娜表白,说出来的话都带粉红泡泡,充满爱与和平。
  秋问塞德里克:“你不生气吧?”
  塞德里克微笑着摇头:“团结是好事。”
  第55章 冬夜烟火与午后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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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乔治消失了一整天。快到十二点才用双面镜联系我,喊我去有求必应屋,虽然他故作神秘不肯愿交代缘由,但其实很好猜,一定和我即将到来的15岁生日有关。
  这一路,安静得出奇。我埋头赶路,踏在一块又一块地砖上,看鞋尖指向一条又一条地砖缝,心猿意马地猜测乔治会给我准备什么惊喜。蛋糕?鲜花?思来想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些循规蹈矩的东西,不用细想就知道不是乔治的风格。
  到达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乔治本来斜靠在墙上,见我出现,立马站正,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诵读:
  “尊敬的安妮女士,欢迎您来到韦斯莱把戏坊,感谢您的光临,请您尽快入座,把魔杖妥善保存到不会擦枪走火的地方,演出马上-”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将于5分钟后开始。”
  语毕,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所以,”我指了指有求必应屋,“我要五分钟后才能进去吗?”
  乔治绷直的肩膀垮了下来,懊恼地说:“是的,我算错时间了。”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作为补偿,您将欣赏到俊男美女带来的绝美舞蹈,请掌声鼓励鼓励。”
  我噗嗤笑出声: “什么?”
  乔治整理了一下发型,嘴里哼唱起摄魂怪包围曲,跟着节拍踩出简单的华尔兹舞步,绕着我舞了两圈之后,躬身抬手,用眼神邀请我与他共舞。
  我迟疑着把手搭在他掌心之上:“我不太会跳。”
  “安妮,人生来就是会跳舞的。”
  乔治手上微微用力,我被带得向前,一头扎进蔚蓝海域。视线交缠,距离也一点点拉近。
  进两步,退一步。我们在空荡的走廊里摇晃,脚下踩出一串不成章的步伐。
  哼唱中断,舞步依旧。
  乔治突然开口:“明晚的舞会我们就这样跳吧,绝对独领风骚。”
  我想象我们在翩翩舞群里携手压马路的样子,忍俊不禁:“我很期待。”
  乔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松开手,退开两步,再抬起头时已经进入角色,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站到有求必应屋的门口:“尊敬的安妮女士,再次欢迎您来到韦斯莱把戏坊,再次感谢您的光临,再次请您尽快入座,再次把魔杖妥善保存到不会擦枪走火的地方。演出马上就要开始,让我们一起倒数三个数。三,二……”
  “一。“
  门开了,门里头幻化出广袤的草原,向着远方无限延伸,直至消融在静谧夜色中。月弯弯,挂在天边,像一块跷跷板,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嘭!”
  我吓得倒退一步,要不是手被乔治握住,差点就要去摸魔杖。他带着我走进草原,轻轻带上身后大门。
  “咻”地一声,四道光柱直冲云霄,在云层里炸成漫天星斗,再一点点集结,团出具体的图案。
  无数方块聚到一起,拼凑出一颗马赛克风格的粉红骷髅,嘴巴的洞口里喷射出一串长长的字符,仔细看过去,全是骂人的脏话。
  在骷髅头周围环绕着许多身披彩虹衣袍的斗篷怪,他们一反常态地向后滑行,时不时被衣袍绊倒,骂骂咧咧爬起来,继续向后滑。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鹰钩鼻剪影,在白色的追光灯下大跳弗朗明戈。
  辽阔的天空一下子被这些光怪陆离的影像填补得满满当当。
  我乐弯了腰,甚至觉得明晚的舞会也不会比这里更热闹了。
  “生日快乐。”乔治笑着说,“愿你永远这么开心,我的缪斯。”
  我擦去笑出的眼泪,直起身,伸手环绕住他的脖子:“谢谢你,我很喜欢,也很开心。”
  想了想,补充:“非常乔治·韦斯莱。”
  那些漫漫长夜里追着我长大的梦魇,被乔治发射上天,幻化成五光十色的滑稽画面。
  “好玩吗?”乔治自豪地看向礼花绽放的天空,“起先只是想给你放一场烟花,后来觉得市面上的都太普通,不如自己动手做一套,谁知道越做越觉得有钱途。你想啊,把烟火的图案改成受欢迎的火龙和火车,做大一点,飙脏话的时候才足够震撼。最好再加点破坏力,可以在墙上炸个洞出来那种,符合韦斯莱笑话商店的定位。我和弗雷德还想加入一些反侦查的技术,比如念昏迷咒,反而会增加威力之类的……是不是超棒?”
  我被他高昂的情绪带动,竖起大拇指,大声回应:“超棒的!这么热闹,放到店里一定畅销。”
  视线回到天空,黑魔标记还在孜孜不倦大吐脏话,摄魂怪围绕在脏话周围越摔越勇,疑似斯内普教授的可疑人员在边缘地带舞成一道残影。在它们进化成热销商品韦斯莱嘭嘭嗖烟火以前,只在今夜为我盛放。
  第二天的清晨,玛丽攥着一只透明玻璃珠风风火火闯进我的寝室:“这是什么?”
  我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她吵醒,费力撑开眼看过去,又闭目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是一滴吐真剂。”
  她一屁股在我的床尾坐下:“我知道这是吐真剂,你在贺卡里写了。我是在问你怎么和去年送一样的东西?去年好歹还能凑成一条完整的项链,今年就一只玻璃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