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浑浑噩噩的,时间来到开学的那一天,我、玛丽和秋在火车大厅碰见,冲进9 3/4的站台后又先后遇上赛德里克和双胞胎,寒暄花了一些时间,上车后只找到一间空着的四人包厢。
  玛丽看看我,看看秋,看看双胞胎,最后看了看新成员塞德里克。张开双臂把我们揽进车厢,反手一推,车厢门擦着乔治的鼻尖飞速滑过,与门框接触的刹那,玛丽掏出魔杖施加了一个锁门咒。
  “我宣布这间为闺蜜包厢,男士止步。”
  乔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我们怎么办?”
  玛丽把她的两只行李一一搬上行李架,毫不在意地说,“去别的包厢和别人挤挤呗。”
  弗雷德在外面哐哐擂门:“不能在这挤挤吗?”
  “好问题,”玛丽一屁股坐在沙发座椅上,无情宣告,“不能。”
  “安妮,”乔治在门外委屈巴巴地问,“你就看着玛丽这么欺负我?”
  我想摸出魔杖为乔治开门,被玛丽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呃,不然你先去找找乔丹看看他那里有没有空位?”
  玛丽收回目光,得意洋洋:“装可怜没用。”
  塞德里克:“就让她们三个待会儿吧,不能老和我们腻歪在一起,也要有些个人时间。我去找赫奇帕奇的伙伴了,你们有地方去吧?”
  弗雷德:“当然,谁还没个朋友了,”
  乔治不满地嘟囔:“我和安妮可没一直腻歪在一起,一整个暑假就见了两面。”
  话虽这么说,声音却渐行渐远。
  “秋,你这个男朋友挺上道。”玛丽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珠子转了转,打趣地说,“我打赌,波特要是知道你和塞德里克在一起的消息,肯定难过得心都要碎了。”
  “世界杯的时候他看到我们了。”秋把行李摆到玛丽的旁边,挨着她坐下,“我保证他的心还非常完整地在胸腔里跳动着。”
  玛丽:“安妮,愣着干什么?坐啊。”
  我慢吞吞移到她们对面,把行李直接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我以为你会喜欢哈利。”
  秋耸耸肩:“哈利的身上背负太多期待,注定要为别人而活。而我这辈子,只想为自己活一次,找个人陪我吃吃喝喝,没心没肺。”
  我想起了金妮:“站在他身边确实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我很弱啦,”秋眨眨眼,“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不要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玛丽打了个哆嗦,“很肉麻。”
  秋知道她理解错了,笑了笑,把话题揭过,“你呢?为什么会喜欢乔治?”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玛丽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耶的。”
  我知道,她是在比“2”,想了想:“以前是想找个人互相舔伤口,现在希望被照耀。”
  玛丽好奇地问:“你有什么伤口?”
  “一点小擦伤吧,羞于启齿,憋着难受,只能躲在阴影里互相舔舐的那种。”
  因为还活着,所以说什么都显得矫情。没什么好抱怨的,起码我们还有说话的能力。
  秋听懂我的言外之意,她笑着调侃:“听上去是挺矫情的。”
  我跟着她一同微笑:“所以我改变策略,选择了乔治。”
  始终云里雾里的玛丽终于听懂:“为什么明明没有另一半在场,我还是能吃到狗粮。”
  她站起身:“受不了你们,我去外面买点人类的吃食。等我回来,我们聊点与男人无关的话题。”
  玛丽出去后,包厢内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在紧张什么。”秋突然开口,“我们要相信邓布利多。”
  我叹了口气,终于找到机会倾吐内心的不安:“世界不止黑白两色,如果可以,我哪边都不站。但因为乔治,我选择了邓布利多。因为这种间接性,让我没那么相信,或者更坦率点,我是不相信的,尤其在见过黑魔标记在世界杯升起之后。它让我意识到黑魔法是一种信仰,信仰是不可撼动的,即使神秘人死了,精神也会延续。我们怎么去抗衡?”
  “用另一种信仰。”列车驶入隧道,秋偏过头,望向漆黑的窗外:“未来,会改变的。”
  她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半张脸浴在光明中,声音听不出情绪,表情也似喜似悲。
  我突然想起塞德里克,那个万事好商量,被秋随便逗一逗就会脸红的男孩。如果一切只是重头来过,那么这学期结束的时候,他将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48章 残缺美与快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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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秋一扫先前的阴晴不定,明亮着双眼问:“你不是出去买零食了吗?”
  玛丽闷闷不乐地回答:“想起来要减肥。”
  “你又不胖,”秋推了我一把,“是吧,安妮?”
  我回过神:“嗯,不胖。”
  “我也这么觉得,”玛丽说,“可惜我准备的礼服有不同意见。话说回来,你们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吧?礼服的用途……”
  我和秋点点头。
  玛丽双臂舒展,揽住我们的肩膀:“放心,有我负责你们的妆容,一定把塞德里克和乔治迷得移不开眼。”
  “好呀,那就拜托了。”秋一边神采奕奕地回复玛丽,一边对我小声说,“开心一点,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身边的人也会跟着不安的。”
  我苦笑,很想告诉她我从世界杯回来我几乎都困在这样的情绪里,但看到她在玛丽面前笑眼盈盈的样子,这句话变得难以启齿。
  我默默攥紧拳头,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火车即将驶停的时候,乔治敲开我们车厢的门,一同来的还有塞德里克,他们来帮我们搬行李。
  “你们刚刚坐一块吗?”秋好奇地问。
  “不是,”塞德里克回答,“我们在过道遇上的。”
  我只带了一只行李箱,被乔治轻松取下。塞德里克左右手各拎一只秋的行李箱,看着孤零零留在行李架上的玛丽的行李箱,犯了难。
  扎比尼突然出现,他被我们堵在门口,只有用指节轻扣两下车厢门,示意他的存在。
  “你怎么才来,”玛丽不耐烦地开口,指着行李架上其中一只行李箱,“就是这个。”
  车厢内六束玩味的目光射向玛丽,只有塞德里克的眼神是往回收的,并为不用再纠结行李箱的问题而松了一口气。
  乔治用胳膊肘轻轻推我:“我们中混进来一个老实人。”
  我想起秋的叮嘱,朝他笑了笑。
  玛丽再次郑重重申:“我们是非常纯粹的生意伙伴。”
  “曾经有个人说过她和某人的关系比牛奶还纯。”秋拿食指关节抵住下巴,故意不看我,“让我想想,后来怎么样了。”
  乔治一脸好奇:“谁?我认识吗?后来怎样了?”
  我抬起与他牵着的手:“后来就这样了。”
  乔治恍然,自豪地吹了声口哨。
  火车缓缓停下,玛丽看了眼窗外:“我们真的是生意伙伴关系,你们行行好,别把我的财路挡外面。不如你们先下车?我稍后与你们会合。”
  我们识趣地离开车厢,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塞德里克最后出来,体贴地为他们两个拉上车厢门。
  玛丽直到分院帽开始唱歌才进入礼堂,席间,我一直凝视着邓布利多,上学期结束的时候,他让我给小天狼星传话,关于收集两个魂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毁灭他们。我想要从他的眼神里读取一些信息,如果他想,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我要宣布几条重要通知。首先,费尔奇先生让我告诉大家……”
  怀里的双面镜微微发烫,我把它搁在大腿上,乔治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在嘴唇周围挤了厚厚的一圈奶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我英俊吗?”
  我轻笑出声:“英俊,有种沧桑感,我喜欢。”
  弗雷德的声音在画外响起:“你确定不是滑稽感?带顶红帽子都能去卖场里兼职圣诞老人了。”
  乔治假装没听到,继续和我对话:“你喜欢的话,我从明天开始留胡子怎么样?”
  李乔丹的声音在画外的另一边响起:“爱情果然令人降智。”
  镜子那头的三人齐声笑开。
  格兰芬多级长在旁边低声训斥:“安静!校长讲话呢。”
  乔治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办了个鬼脸,低下头凑到镜子跟前小声问我:“你还喜欢什么样的?”
  我看着几乎填满四方镜每个角落的脸,正想回答你这样的就很好,被礼堂门口的动静打断。
  雷声轰鸣,礼堂的门突然被撞开,与此同时,闪电从天际落下,照亮了门外面目全非的人,他的脸像是一件抽象的根雕,遍布着错落又深刻的疤痕,模糊了表情,扭曲了五官。一枚蓝色的义眼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不时翻到脑勺后面,360度地打量着礼堂。学生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失语,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与他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