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乔治敷衍得嗯了一声,目光从我脸上划过,露出笑意:“鼻子。”
  我茫然不解,下意识伸手去摸,鼻尖处触感粘稠,脸瞬间烫得像要烧起来。
  再也不吃烤红薯了!
  第8章 拉文克劳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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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张看着双胞胎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禁林确实很危险,尤其是今年。”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尤其今年?”
  秋·张却话锋一转:“所以是乔治啊……”
  “什么?”她话题转换得太快,我反应不过来。
  秋·张笑笑:“没什么,我一直分不清双胞胎来着。”
  我微微皱眉:“昨天球场上你还分得很清楚。”
  秋·张看着我,迷惑得眨了半天眼,终于想起来,“哦,你是昨天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麻瓜贩-”
  声音戛然而止,她意识到那四个字背后的侮辱与歧视,漂亮的大眼睛惊慌得失了焦,眼神躲闪:“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习惯了。”我淡然道。
  我知道她只是因为听多了别人这样叫我,所以认出我后,脑海里下意识就蹦出了这个词。
  而我身为当事人,更是听了无数次,早已免疫,就连升级版的泥巴贩子都很难令我生出愤懑的情绪。
  f word 被重复得多了也会降级成为语气词,这四个字对我而言就是专属于我的 m word。
  秋·张再次向我道歉,并向我解释:“我分辨双胞胎是通过他们打比赛的风格,刚刚他们既没有骑扫帚,身边也没有鬼飞球飞来飞去,所以我就分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和你正好相反,在平地上还能分辨出来,飞得远些就瞧不出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还怀着愧疚,秋·张非常捧我的场:“那还是你厉害,在我看来他们在平地上就像照镜子似得。幸好下了扫帚后他们总像连体婴一样待在一起,没有单独认出的必要。”
  再相像的双胞胎也会有不同,不过秋·张有一点说得没错,那就是他们没有被单独认出的必要。
  有弗雷德的地方就有乔治,反之亦然,他们总是做着相同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还费神做区分给人感觉是在浪费时间,再加上双胞胎总是互换身份的恶趣味,让人觉得不但浪费时间,还浪费感情。
  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厉害,因为在我之前生活的未来里,只有一个乔治。
  冬季的夜幕总是早早落下,禁林边的小木屋亮起莹莹灯火。
  我静坐片刻,起身告辞:“我先走一步,再见。”
  秋·张没有回应,而是踮起脚尖,越过我朝小木屋张望,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三个人影从小木屋里出来,海格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笑得像个四百斤的胖子。
  秋·张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别急,带你看点好玩的。”
  她拉着我,蹑手蹑脚来到小木屋的窗台下,此时海格已经回屋,她轻轻将窗户拉开一条缝,眼睛凑过去看了老半天,转过头用气音问我:“想看吗?”
  我满头雾水,仍是配合她把声音压到最低:“什么?”
  她指的应该不是海格……吧?
  “你不知道?”秋·张有些意外。
  “我应该知道?”我更加费解。
  她不再言语,直接侧身让出位置。
  我学她的样子将眼睛贴到窗缝上,看见海格一边哼着歌,一边用钳子把烤得硬邦邦的一块巨饼夹到一只小木箱上方,半唱半念:
  “小诺伯乖乖,快出来吃饭饭。”
  我感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开始疯狂得闻歌起舞。
  木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升起一双暗桔色的眼睛,缓缓朝我所在的窗边看过来。
  对视只一瞬,鸡皮疙瘩阵亡了一地。
  !
  我猛得俯下身,动作太大,感染得看不见屋内情景的秋张也跟着蹲了下来:“怎么了?”
  “那东西好像发现我了……”
  “哦,这样啊。”秋·张点点头,往我身边凑了凑,“那你看清了吗?小龙宝宝长什么样?有没有角?喷火了吗?”
  这是被海格附体了吗?
  在回去的路上,秋·张告诉我那只龙叫诺伯,破壳后就一直缩在木箱里,所以她一直没见着本体。
  “对不起啊,之前说错话,本来想带你看点好玩的向你赔罪的……你怎么会怕龙呢?龙那么可爱……你知道吗?在我的故乡,龙是一种图腾……”
  我心不在焉得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半晌才反应过来:
  秋·张是不是有点过分活泼了?金妮口中掷地有声的知书达理、温柔恬淡呢?
  又过了半晌,再度反应过来:
  金妮说这话时是在向哈利吃醋撒娇,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我居然当真了……
  秋·张在旁喋喋半天,见我始终不搭腔,有些不放心:“你没事吧?脸怎么突然红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啊,怎么了?”她问得煞有其事,我有点心虚。
  秋揉了揉鼻子:“没什么,看你刚刚吓惨了的样子,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
  说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想安慰一下你的。”
  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艾克莫正等在门口,看到秋·张和我走在一起,脸瞬间垮了下去。
  秋·张悄悄向我吐吐舌头,跟着艾克莫回了寝室。
  我也回寝室翻出魔药学课本和笔记,去了公共休息室。
  大家都去了图书馆,公共休息室显得有点冷清,我缩到窗台边的沙发里,对照着笔记在课本上漫不经心得划重点,想着如果在课堂上多回答些问题,会不会收获斯内普教授的青睐。
  过了一会儿,月光透过窗户倾泻下来,我将口袋里的药剂瓶拿到窗边一字摆开。
  月华如水,与药剂瓶里的液体交融出幽蓝的光晕。
  我静静欣赏片刻,继续埋头划重点。快要考试了,即使我在这里通个宵也不过分吧?
  图书馆闭馆时间过去后,休息室开始三三两两得进人。
  我想了想,还是改变主意,将窗台边的东西收好回了寝室。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我险些迟到,踩点冲进教室,惊得奇洛教授原本就磕巴的语句更加支离破碎。
  “抱歉,教授。”我匆匆在第一排坐下,喘息着道歉。
  “没、没事,怀特小姐。”奇洛教授深呼吸,努力调整节奏,“接下来,我们上、上课。”
  奇洛教授人很温和,就是总是战战兢兢的。我记忆里他和之后的历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样,都只在这个职位上待了一年。
  洛哈特教授是因为魔法失控精神受损,卢平教授是因为狼人身份被揭发,穆迪教授是一开始就被调了包,乌姆里奇教授的走马上任本来就是个笑话,斯内普教授是因为后来荣升校长……
  话说回来,奇洛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再度怀疑自己过去上了一个假的霍格沃兹。
  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都是些浅显的理论知识,我左耳进右耳出得听着,把注意力放往后排。
  克里斯汀正在低声和丽莎密谋些什么,隔得太远听不真切。
  窗外阳光明媚,让阴雨了快一个月的寒冬都温暖不少,想到今天只有这两节连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晴朗起来。
  奇洛教授刚下课,克里斯汀就急冲冲拉着丽莎往外走,我慢悠悠收拾好东西,远远得跟在她们后头。
  看着她们进了寝室,我在公共休息室稍作停留,掐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脚走进去。
  刚把门推开,就听到一声惊呼。
  一个人跺着脚跑到门口与我对视,愤怒的眼神像小刀嗖嗖往我身上捅窟窿。
  这个人大概是克里斯汀。
  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她的脸已经变得浮肿不堪,还不停往外冒小红疙瘩,这些小红疙瘩如雨后春笋,很快就密集到让人头皮发麻。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边嘶吼,一边试图拿手去碰脸上的疙瘩,却又因为不敢而缩回,来回反复到快要崩溃。
  我站在门外,平静得问:“你现在这样,是想吸引外面的人过来一睹尊容吗?”
  她惊呼一声,飞快得奔回床上,拉过被子罩住头。
  我跟在她身后进了寝室,在门边施了一个隔音咒,缓步来到她床边。
  克里斯汀的一声怒吼闷闷得从被子里传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眼神慢悠悠划过呆立床边吓傻了的丽莎,转头和被子里的人沟通:“我劝你不要用手去碰,会留疤。”
  床幔很明显得抖动了一下。
  然后,我开始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至于我做了什么,我想先问问你做了什么,你们-”
  我将视线扫回丽莎身上:“做了什么?”
  丽莎脸色瞬间惨白,我走到自己半打开的床头柜前,魔杖轻轻一挥,将散落在地上的课本叠成一摞码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