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而我上次在这儿喝了杯水,你却收了我五块钱?”弗雷德忿忿不平地问,“你知道现在兑英镑有多麻烦吗?”
  “你们俩等会儿再调情。”小天狼星忽视了他俩异口同声的一声什么,示意乔治到弗雷德和罗米中间去。
  “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非要把脑袋凑在一起。”乔治说,“无意冒犯,弗雷德,你头上一股烤肉味。”
  “你们俩都是!”罗米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午饭了。”弗雷德说,“作为交换,中午吃了什么,罗齐尔?”
  “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密谋的氛围。”小天狼星说,“走,我们去楼上,金斯莱,一起吗?”
  “有何不可?”金斯莱耸了耸肩,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后跟着进了阁楼。
  “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把莱姆斯约到这儿来。”罗米避开床垫的洞坐下。
  “当然是紧急情况。”小天狼星说,“谁猜一猜?”
  “说唐克斯怀孕了?”弗雷德说。
  “呃。”罗米说。
  “呃。”乔治说。
  “呃。”小天狼星说,“那样的话,月亮脸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拿出来给唐克斯买辆最贵的婴儿车,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说罗米怀孕了?”乔治说。
  “你有病啊!”弗雷德说。
  “那还有谁能怀孕?”乔治反问他。
  “亲爱的莱姆斯,我是你三年前的学生罗齐尔,近悉我已怀孕,请速来缅因花园街19号与我见面,您真诚的罗丝玛丽。”罗米说,“你有病啊,这简直像个弱智食死徒搞错了感情线才会有的圈套。”
  “食死徒诈骗。”弗雷德说,“新思路。”
  “那莱姆斯准会把穆迪也带来——他们仨在书店里被关一个小时?”罗米想了想,“有个证婚人在也不错。”
  “我十五岁的时候肯定是被你的乐观吸引了。”弗雷德说。
  “等会儿再调情吧!你们俩!”小天狼星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
  “这很甜蜜。”金斯莱说,“在总部时大家都觉得你们一对很般配的——”
  “我们分手了,金斯莱。”罗米说。
  “哦。”金斯莱愣了一下,“我在看《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位俄国作家的才华真是令人震惊。”
  “是啊,我也很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这么看我,我不像是会看书的人吗?”小天狼星说。
  “到底是什么,小天狼星?”乔治问。
  小天狼星神秘一笑。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风铃声,唐克斯哼着歌走了进来,罗米一愣,“你约他们几点来?”
  “七点半,哦不——”小天狼星说,“我们聊得太投入了。”
  又是一阵风铃响,唐克斯的歌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玻璃碎裂声。
  “我的新酒杯!”罗米痛苦地咬着袖子说。
  “定时锁快要起效了。”乔治侧耳听了一会儿,“它能把楼下的声音也锁住,避免他们嗓门太大引起路过麻瓜的注意。”
  “现在——”弗雷德伸手一指,“我们只要在定时锁起效前从后门溜出去,在外面把后门也锁上,一切大功告成!”
  “什么后门?”罗米问。
  “后门什么?”小天狼星问。
  “商店的后门啊……你们这儿没有后门?”
  罗米摇了摇头。
  “那这个门是什么?”弗雷德不能接受,指着阁楼角落里的木门问,“难道它不是通往肮脏后巷的狭长楼梯吗!”
  “那是个肮脏的洗手间。”小天狼星说,“因为太肮脏我们把它锁起来了。”
  四周突然安静。
  “定时锁起效了。”乔治看了看手表,说道。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尿急问题。”弗雷德乐观地说。
  “金斯莱,你是不是有办法?”罗米看向另一位傲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有点快乐。”
  “罗米,我在唐宁街首相府的工作量是别人的两倍。”金斯莱轻松地说,“现在有个机会出来歇口气,我当然快乐。”
  “还是得靠我们俩吧。”
  弗雷德得意地挑了挑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截像从藤蔓上掐下来的深绿枝叶,他把其中一个放在耳朵边,绿色的软枝自然地攀附了上去,他把另一根扔给乔治。
  “窃听草。”乔治说,“我们俩把这两根草结出的种子分别放在了门口风铃的两根玻璃管上,莱姆斯和唐克斯推门进来时就会落在他们身上,戴上叶子我们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们担心唐克斯把莱姆斯给揍了。”弗雷德说,“监控局势。”
  “它真的就叫窃听草吗?”罗米怀疑地问。
  “有个学名,太长了。”弗雷德说,“窃听草不是很形象吗?”
  “事实上我有所了解。”金斯莱说,“它的学名是南美贝塞尔克洛塔铀矿寄生——”
  “谢谢你,金斯莱。”弗雷德说。
  “我们得有个预案。”罗米忧心忡忡地说。
  “把一对情侣锁进密室让他们解开心结,和偷听他们解开心结,这两件事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被莱姆斯发现了,他一定会生气,到时候谁来承受他的怒火呢……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莱姆斯肯定不会对你发脾气。”小天狼星说。
  “为什么?”罗米问,“我也在偷听啊。”
  “拜托,罗米。”弗雷德说,“你年轻,漂亮,还是个女孩。”
  “有教养的男人不会对女孩发脾气,我们觉得这种行为是在——”
  “欺凌弱小?”罗米打断乔治,问道。
  “噢……现在我明白自己的狭隘了。”弗雷德尴尬地说。
  “确实是我很少接触到的视角。”金斯莱若有所思地说。
  “拜托,老哥,看你的书吧。”小天狼星说,“但还是你比较合适,罗米,发挥一下,你是个斯莱特林。”
  “现在好了。”罗米说,“又有新的刻板印象,不过没那么刺耳——告诉你们吧,我讨长辈欢心的绝招是在宴会气氛尴尬的时候站出来,给他们完整讲一遍好运泉的故事,百试百灵,唯一的缺点是只能用到八岁。”
  “哦,罗米。”小天狼星说。
  “哦,罗米。”弗雷德说,“如果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你——”
  “——你一定是我们俩最爱捉弄的那类小女孩。”乔治说。
  “为什么?”金斯莱好奇地问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在宴会上扮演这类角色,大人们确实喜欢这套。”
  “哦,金斯莱。”三个格兰芬多同时说道。
  “嘘!”弗雷德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把叶子戴上,兄弟。”
  罗米下意识伸手一抓,“扔给我干嘛,乔治?”
  “我才不和我兄弟演感情戏。”乔治说,“你们俩角色比较匹配,快戴上,告诉我们他们在聊什么?”
  “我不——”
  “罗米!”小天狼星和乔治叫道。
  罗米瞪了他们俩一眼,叶片有生命般落下,伸出细细的枝桠缠住耳廓,带来一阵轻微的痒,罗米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对上弗雷德的目光,一触即分,但很快地,他们俩又情不自禁地对视起来,向对方确认自己听到了什么。
  “小天狼星?”弗雷德古怪地说。
  “怎么了?”
  罗米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写信告诉莱姆斯你怀孕了?”
  “哈!绝对的爆炸性消息!”小天狼星满意地说,“他不是已经在这儿了吗?”
  弗雷德和罗米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都有点昏昏欲睡。
  “他们俩先聊了会儿男巫怀孕的可能性,然后是天气。”罗米靠着门百无聊赖地说。
  “再然后是晚饭,还有哈利最近的学业——你们知道傲罗办公室最近有人结婚了吗?”弗雷德打着哈欠,“我们俩知道。”
  “应该是兰登伯格,和交通司的马奎尔。”金斯莱说。
  “他们俩不会就这么聊到开锁吧……哦,等等,莱姆斯夸了你们的锁。”罗米对同样靠在门上的弗雷德笑了笑,“很绝妙的发明。”
  “唐克斯说咱们是混蛋。”弗雷德说,“用窃喜的语气。”
  “等等,为什么你在转述莱姆斯的话。”乔治看向罗米,又看向弗雷德,“而你在转述唐克斯的?”
  “这还不明显吗?”小天狼星说,“你给错了啊,哥们。”
  “换过来?”弗雷德挑了挑眉。
  “我倒是认为不必,这种男女交换视角的体验是很难得的经历。”金斯莱说,“我们生活中有很多时候都带着固有的思维去——”
  “谢谢你,金斯莱。”乔治说。
  “不用了。”罗米摇摇头,说,“反正我们会听烤饼的制作方法听到睡着,天啊,莱姆斯竟然从揉面开始讲……”
  弗雷德突然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