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张强抄起板凳砸她。
  姜慈身姿灵巧一闪。
  板凳不偏不倚正中地上的张妈。
  张妈被砸得生生呕出一口老血,竟哆哆嗦嗦的开口了:“你瞎了……医院……快!”
  “姜家,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强赶紧打电话叫人,一边把老母亲送去医院,一边又叫来混混兄弟们把姜家团团围住。
  佣人们着急忙慌的给姜晚打电话。
  “大小姐不好了,姜慈又闯祸了,她打伤张妈和她儿子,现在张强叫了十多个无赖把咱们家大门口给堵住了,怎么办啊?”
  姜晚正在陪着独眼龙叶淑华在输液,听到这,脸色顿时就变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中午,她一刻都没休息过的在两家医院来回跑。
  以现在的情况,父亲母亲都受伤在医院躺着,姜慈惹是生非,不得自己去给她擦屁股吗。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一开始就不能留在家里。
  姜晚想了想,还是给叶淑华打小报告了。
  “什么?她招惹了一群无赖把姜家围住了?”
  叶淑华怒得气血沸腾,鲜血很快染红了包扎着纱布的左眼。
  姜晚急忙安抚道:“妈妈,您别着急上火啊,小心伤口!”
  叶淑华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我就说不能留下这个孽障,就应该把她扔进山里喂野狗去,都是你爷爷,非说什么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能造孽。”
  “现在轮到姜慈来造我们的孽了!”
  “妈妈,是您太心善了,才会把姜慈收留到现在。”
  姜晚担忧道:“她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惹事,再放任下去,恐怕她还会闹出更大的是非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晚晚你说得对,不能再放任她了。”
  叶淑华眯起眼,满目狠戾:“听说张强喜欢姜慈很久了对吧?”
  “好像是吧,张妈这个儿子每次来家里都会去看姜慈呢。”
  姜晚顿了顿,“不过我听说张强是个小混混,吃喝嫖赌样样都会。”
  “告诉管家,把姜慈绑起来送给张强去,以后她的生死,姜家绝不干涉。”
  叶淑华狠毒的说道。
  对于姜慈,她已经忍到头了!
  从今以后她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李管家接到电话时,弱弱地看向正在客厅里大摇大摆吃香喝辣的姜慈身上。
  就姜慈现在比牛还大的力气,四五个男的都不一定摁得住她,更别提把她绑起来。
  她不把他们抽得浑身开花就不错了。
  “夫人,这件事有点难办啊……”
  叶淑华吼道:“难办也得办!我回家如果看见和姜慈任何有关的东西,老李,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管家冷汗涔涔,只好去找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过来。
  岂料。
  刚才还在客厅里大吃特吃的姜慈,这会儿不见踪影。
  “姜慈人呢?!”李管家抓着佣人质问。
  “她刚往楼上去了……”佣人指了指姜晚的房间。
  李管家赶紧上楼抓人,却扑了个空。
  大小姐的衣柜开着,有一套素净点的白色裙子不见踪影。
  房间空无一人。
  只有窗户半敞开着。
  他们把姜家别墅,花园,后院,地下室都找了个遍,没找到姜慈。
  她,不知所踪。
  门外一群混混还在叫嚣着让姜家赔钱交人。
  无人看见,姜慈身法利索地从二楼翻窗跃下,再翻过高高的围墙,朝着市区中心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
  文化广场。
  姜慈戴着墨镜坐在树荫下,看着老年人们在打纸牌、下象棋、喝茶聊天,唱歌跳舞听戏曲。
  她慢悠悠地摆出准备好的立牌,上面写着一行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大字:
  ——免费算命,今日仅限一人!
  她现在穷得叮当响,想要在江北活下去,就得先赚钱养活自己。
  姜慈决定,先从老本行入手。
  “小小年纪有手有脚的,不去打工来这里骗老年人,小姑娘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这样骗不到钱的!”
  有人路过看见她的牌子嗤笑道。
  姜慈盘腿坐着,面对嘲讽,稳如老狗。
  这时,两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走过。
  其中一人目光一下子被立牌上的字体吸引,他连忙拉住老友,指着立牌说道:
  “老宋,快看!这像不像那位书法大家的字迹?”
  被他拉住的宋老拂了拂白须,沉思片刻:“是有点像,这笔势遒劲有力,像龙飞凤舞灵活舒展。”
  “该不会是真迹吧?”
  “孟老,你虽然姓孟,但你还没梦得老糊涂了吧?”
  宋老不以为然:“那位写得一手精妙绝伦的书法,一字万金难求,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她老人家的真迹?肯定是别人临摹的。”
  孟老笑道:“临摹能写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地步也不错了。”
  书法字迹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和学识出来。
  这女娃能仿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个好苗子了。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书法协会?”孟老发出邀请道。
  姜慈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下立牌上的字。
  意思是她今天只干这个。
  “算命?”宋老蔑然一笑:“算命能挣几个钱,我这孟老弟很少亲自邀请弟子加入协会,你能被他认可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是啊小姑娘,这两位可是华夏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师,两位很少来文化广场的,今天你遇到了,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快答应了。”
  第11章 你爹坟头炸了
  路人眼红的说道:“你不答应,我可要带我小孙子来拜师了啊!”
  别人挤破脑袋都见不着这两位书法大师的面。
  这黄毛丫头面对孟如松大师的亲自邀请毫无反应,实在匪夷所思。
  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见姜慈无动于衷,宋老眯起眼怀疑道:“纸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但今天我只算命。”姜慈淡淡道:“你们谁想算一卦?”
  “姑娘,或许你不太了解书法协会,这样吧,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上门找我。”孟老拿出名片。
  姜慈没有去接,只是透过墨镜扫了眼他。
  多年不见,当初挂着鼻涕的小豆丁都已经这么苍老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老孟啊,看来人家对你的书法协会不感兴趣,算了吧,咱俩还得去文化馆,走了。”
  宋老拍了拍孟老。
  孟老眼神依依不舍的停留在纸板的字迹上,问她:
  “老夫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你这一手漂亮的书法是谁教你的?”
  那位的作品全是无人能超越的传世珍品,至今收藏于华夏最大的博物馆和艺术馆里。
  她的笔法墨韵,全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就算有人能模仿出来,也不及她百分之一。
  这丫头写的字,颇有三分她的书法神韵。
  孟老不禁想到那位弟子无数。
  说不定这丫头就是得到她某位弟子的传承,才临摹出那精妙绝伦的笔下三分像。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和她有关的人事物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位的消息,哪怕只是片面的。
  姜慈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宋老,“今天相遇就是有缘,我送你一卦如何?”
  孟老目光幽幽地瞪向老友。
  仿佛在责怪他截胡。
  宋老没好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丫头,算我的吧,我命硬,随便你算!”孟老一屁股怼开宋老,热情洋溢地凑到姜慈面前。
  姜慈扶额:“你幼年多灾,少时遇贵人,青年便名利双收,晚年幸福,有什么好算的?”
  “哎哟喂,你算得真准!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晚年还能遇到那位贵人吗?”孟老满脸期待。
  宋老不以为然:“你的事迹网上都能搜得到,你就听这丫头骗你的养老金吧!”
  姜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缘就会相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她老人家终于出关了,也在江北一带?”
  孟老兴奋不已。
  这个年过七十的老头眼里竟然多出几分泪光。
  “老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我孟如松躺板板之前还有见到她老人家的一天!”
  姜慈也看向宋老,淡淡道:“你父亲命有一劫,处理不好,家宅不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老一听这话就怒了,气得老脸铁青的呵斥道:
  “你出来行骗之前能调查清楚不?我父亲都死几十年了!”
  “老孟,别搭理她了,她就是个骗子!”
  宋老强行拉走孟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