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15节
  尽管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够「顾太太」,但她还是觉得心里透爽。
  左不言手法非常熟练,刀背沿着白蟒的小腹一路拍打下去,在脖颈处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两只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脆响。
  白蟒的皮肉瞬间分离。
  本就奄奄一息的白蟒吃痛,剧烈挣扎起来,白森森的獠牙左右晃动,喉咙里不断吐出血沫。
  左不言一点没有慌乱,单手轻轻松松遏制住白蟒的七寸,锋利的刀刃在白蟒喉间一滑。
  白蟒来不及挣扎,一股黑血瞬间涌入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做完这一切,左不言才把白蟒递给一旁的主厨,白衬衫黑领带整洁如新,只有手腕上沾染了一血血沫。
  他不慌不忙挽起袖口,就着保镖端上来的水和毛巾净了手。
  又有保镖递过风衣,他接过来穿好,慢慢走到顾之舟身后站定,瞬间又变成了斯文儒雅的秘书。
  松似月终于知道,顾之舟为什么坚持让她先吃完。
  左不言处理白蟒,扒皮放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虽然血腥但不失美感。
  可厨师拿过去开膛破肚后,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瞬间朝四周蔓延开来,让人提不起任何食欲。
  整个过程都在广场正中央的料理台进行的。
  朱雪凝脸色煞白,双目紧闭,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不止。
  顾长海呼吸像是破败的风箱。
  顾长江沉默着一言不发。
  顾之威十指交握,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所有人中,只有顾长河闹得最欢实。
  围着料理台乱转,厨师每片下来一块肉,他就两眼放光询问怎么做最好吃,清蒸还是炙烤,骨头熬汤可不可以?
  主厨刀功非常好。
  很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巨蟒便骨头是骨头,肉是肉。
  他拿了筷子夹起几块薄如蝉翼的蛇肉,放进料理机,再把快要凝固的血倒了进去,又放入了一些白色粉末。
  随着料理机的嗡鸣响起。
  一股混合着血腥和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主厨打开料理机。倒了一小碗。
  左不言从主厨手中接过碗,朝顾之舟微微颔首后,便一步步向顾长海走了过去。
  朱雪凝眼神一变:“之舟……老爷子久病卧床,身体本来就虚弱,不用吃这样大补的东西。”
  “对对,”一直不说话的秦夫人连忙附和,“倒是你,之舟,年轻人应该多补补,是不是呀夫人?”
  朱雪凝目光稍微迟疑了一下,很快又变得坚定:“是,你们年轻人该多补补,老爷子刚刚喝了参汤,这蛇血太烈了。”
  “是吗?”顾之舟似乎饶有兴致。
  左不言停下脚步。
  秦夫人的眼珠子一下变得透亮,语气也和善起来:“之舟,你不是要宝宝吗?这蛇血最是滋补,你喝了一定会给顾家生个健康漂亮的嫡子的。”
  这两人满脸奸相,松似月察觉到不对,轻轻拉了拉顾之舟的衣袖。
  顾之舟没有回头,只握紧了她的手。
  秦夫人急不可耐:“左秘书,快把那蛇血给你老板端过去。”
  “夫人糊涂了,有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之舟一个晚辈怎么好先用?”松似月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被顾之舟握紧手的力度鼓舞了,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朱雪凝笑容勉强:“小月真是有孝心,处处想着长辈,我们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补的,你们年轻人好,我们才能心安,好孩子,你也尝一口。”
  松似月更加坚定那碗蛇血不简单。
  可怎么个不简单法呢?
  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难道这蟒蛇有毒?
  这个猜测让她脊背一凉。
  一直盯着蛇血碗的顾长河舔了舔嘴角:“我倒是想……”
  「尝」字没说出来,就被顾长江给踹了回去,“童子尿也滋补,你怎么喝不下去?”
  顾长河嘀咕:“那味儿太骚我咽不下去。”
  朱雪凝说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松似月和顾之舟。
  终于,顾之舟似笑非笑扫了朱雪凝一眼:“多谢夫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不言于是抬腿朝顾之舟和松似月的方向走过去。
  所有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脚步。
  顾之舟接过蛇血碗。
  朱雪凝、秦夫人、顾长江甚至顾长海都屏住了呼吸。
  令人作呕的腥甜味直冲鼻腔。
  他皱了一下眉头。
  “我尝尝!”松似月伸手就去拿血碗,想要替他喝。
  “你们夫妻一人尝一口。”朱雪凝笑得慈眉善目。
  顾之舟盯着蛇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行,大哥还在这里,这么好东西我怎么敢先用,咱们一人一半吧!”
  秦夫人没有说话,眉毛拧成了一条直线。
  “不行!”朱雪凝惊叫一声,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
  第18章 杀人
  朱雪凝太过急切,声音诡异又尖厉。
  所有人都是一惊,就连主厨和佣人都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
  顾之舟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夫人,既然这蛇血这么滋补,为什么我可以喝大哥不可以?”
  朱雪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张嘴想要辩解。
  秦夫人替她开脱:“夫人的意思是,之威跟老爷子一样也是久病,身体虚弱,不适合喝这么滋补的东西。”
  “是是是,”朱雪凝连忙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顾之舟没说话,只目不转睛盯着顾之威的脸。
  “你呀……”顾之威对小凤摆了摆手,“去拿个碗,让二少爷给我分一点。”
  朱雪凝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顾之舟紧跟着朱雪凝的话。
  “妈,您怎么了?”顾之威也问。
  朱雪凝看看顾之威,又看看双目紧闭的顾长海:“既然你们都舍不得喝,这蟒血,就给我喝吧!”
  “也好。”顾之舟说完,给左不言使了个眼神。
  左不言把蟒血碗端到朱雪凝面前。
  朱雪凝目光惨淡,面色凄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流。
  “老爷,您保重,我……”她呜咽一声,把蛇血碗凑到嘴边。
  “啪”一声巨响。
  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应声摔飞出去。
  乌黑的蛇血四处飞扬,溅在顾长海苍白愤怒的脸上,在白惨惨的灯光下,分外诡异。
  “逆子,”顾长海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指向顾之舟,“逆子……你杀父杀母……杀兄杀子……你猪狗不如……我……我……咳咳……我顾长海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以植物人状态在床上躺了两年的顾长海,竟然突然清醒过来。
  不仅一脚踹翻了朱雪凝手中的蛇血碗,还用那么恶毒的话咒骂顾之舟。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顾长河先是一愣,接着欣喜若狂:“大哥,大哥您好了?什么时候好的,二哥,您怎么这个表情,您是不是早知道了?”
  顾长江狠狠白了顾长河一眼。
  示意他赶紧闭嘴。
  在场的人各怀各的心思。
  顾之舟面色一直很冷静:“老爷子,您这么说儿子就有点伤心了,是夫人自己说的,白莽血滋补,我孝敬兄长长辈,怎么叫杀母杀子了?”
  “你……”顾长海咳得上气接不住下气,“逆子,你是我的种,我能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的什么吗?”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养的……这……这条白蟒是眼镜蛇的变异,獠牙里含有剧毒……”
  “你在这里演戏,不就是想探查我是不是醒了吗?现在你满意了?告诉你,小畜生,老子醒了,你张狂不了多久。”
  “老爷,您喝点水,别气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朱雪凝一个劲拍顾长海的脊背给他顺气息。
  顾长海指着顾之舟的鼻子怒不可遏:“逆子……逆子呀……你要是还顾念一点父子之情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逼迫父母兄长喝毒药……你……”
  “父子情意?”顾之舟冷笑一声,“我顾念父子之情,你顾念夫妻之情没有?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你……你……”顾长海没你出什么,抓起一旁的盘子猛地朝顾之舟的方向砸去。
  可他力气实在太小,盘子「哗啦」一声碎裂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