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了,今天是来高兴的,大师特意选的吉日吉时。”乔玉鹤抹了把眼角,收起笑容,冷的似乎与两秒前那个狂笑的人毫无瓜葛。
  “各位叔伯前辈,玩的开心,晚辈这边先不打扰了。”
  就在林承还一脸懵时,突然被眼神指了一下。
  “带走。”
  林承:?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给架了起来,林承的双脚跟着自动但非自愿地走。
  “乔……!”林承刚要发作,却被一下捂住了嘴巴。
  “嘘!不想死就别说话。”眼镜男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瞪着他警告。
  僵持了两秒,林承点了点头。
  确实。
  不能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眼镜男这才放下手,“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碰到小乔总。”
  林承:?
  “字面意思,不·要·碰·到·小·乔·总。”
  林承:哈?
  “刚才抓领子那一下是你这辈子的极限了。”
  林承:……
  “切,谁稀得碰他似的。”
  不愧随主子,这个也有病。
  就这么一路上被架着,林承屡次为自己争取自主走路的权力都没人搭理他。
  不过也算体验了一把小乔总的私人电梯——有限的空间里空气味道着实不错,那香味闻着就高级上档次。
  林承不懂什么前调后调的,只知道比魏清给他买过的那些个香水都更合他喜好,于是忍不住多吸了好几下。
  很快,电梯在大楼最高层停下。
  好家伙,办公室又空又大暂且不说,这冷气也开的也太足了吧?
  林承被冻的一哆嗦,抱起胳膊,“你家小乔总喜欢住冷库?”
  眼镜男再次刀了他一眼,“闭嘴”两个字写在脸上。
  “丁殊。”
  乔玉鹤走在前面,眼镜男立马靠了上去接过小乔总脱下的外套。
  “拿件新衬衫来。”
  “下一季定制款还没送到,浅色的话…”丁殊扶了下眼镜,“公司这边现在只有品牌方送来的那几件,您看行吗?”
  “随便。”乔玉鹤冷脸皱着眉,往那儿一站开始宽衣解带。
  林承:?
  这是要干嘛?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拿。”丁殊毕恭毕敬,立刻背过身去拨打手机。
  乔玉鹤松了领带,随意搭在脖子上,一手撑在大理石面的办公桌,单手解着钮扣。
  小乔总的手很大,又很白,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却不过分凸显、还微微泛着粉红——这点血色证明了乔玉鹤确实是个活人,而不是冷血动物成精。
  可惜了。林承在心里偷偷地想。
  这手真是好看,漂亮的不像是能从男人身上长出来的——反正林承是没见过哪个男人长这样的手,连那些从头发丝保养到脚后跟的娇艳小母0也没有小乔总这般细皮嫩肉的手。
  还别说,这玩意儿应该是天生的。
  林承看着乔玉鹤已经完全解开的衬衫之间若隐若现的一片。
  真他妈的白。
  白的像死人。
  白的直晃眼。
  晃眼也不耽误看,林承直勾勾地盯着。
  “想看?”乔玉鹤轻笑了下,手指一勾,大方地拉开衬衫。
  白上还有两点粉。
  林承不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他相信姓乔的也不知道。
  所以眼神根本没闪躲,反而亮了一下。
  “练的不错。”林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身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乔玉鹤眼睛弯了弯,那手像是故意似的在自己胸肌上抓了一把。
  真骚。
  林承挑眉。
  “小乔总就是这样勾引我老婆的?”
  乔玉鹤哂笑一声,“他?”
  说着放下撩起的衣服从桌沿起身,绕到后方的酒架前。
  嘁。装什么大尾巴狼。
  林承不屑。
  没一会儿,浅米色的衬衫被送到办公桌上,新的连折痕都完美平整。
  “丁殊。”
  看来小乔总没能找到满意的酒。
  “乔总我在。”
  林承看向旁边,这才发现眼镜男的脸色很是不对,怎么都成土色了?
  还用余光使劲儿划拉他,这是什么意思?
  “楼下的事情,你去处理下。”
  “明白。”丁殊立马应下,“陈老爷子心疼那孙子,乔总放心,我有分寸。”
  这话没错,确实是“孙子”。
  “嗯,去吧。”
  “是。”
  丁殊抬手一挥,“所有人,跟我下去。”
  林承:诶?!不是……
  这回轮到林承使劲儿朝着对方挤眼色了,可丁殊压根儿不搭理他,眨眼的工夫带着一溜保镖消失的无影无踪。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姓乔的。
  冷的像是停尸间。
  这下没别人了,姓乔的不会想跟他动手吧?
  林承警惕起来,目光扫到桌上的盆栽和小型摆件雕塑。
  能干男小三一顿,他林承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么紧张干什么?”乔玉鹤单手倒夹着两个空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再次坐到桌边。
  “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林承有个坏毛病,兴奋的时候手抖的厉害,紧张的时候反而屁事儿没有。
  姓乔的会错意了。
  林承咧嘴,“你最好会。”
  乔玉鹤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放下杯子,当着林承的面开始换衣服。
  妈的,又来这一招。
  可林承还是没能移开眼。
  “这里这么大,应该有更衣室吧?”
  肩宽腰窄的好底子,胸肌,腹肌,鲨鱼肌,人鱼线……白花花的,肌肉隆起又深陷,雕刻般的阴影线条比他的生命线还要清晰。
  “更衣室没有,倒是有卧室。”
  “要不避着点儿人呢?”林承在考虑,趁人换衣服的时候动手会不会不太礼貌。
  “避人?你吗?”整理好袖口的乔玉鹤抬眼笑了下,随手将原来身上的衬衫扔进了桌边废纸桶里。
  “这衬衫怎么了?”林承疑惑,好好的衣服没破没脏的,直接就扔了?那面料和设计一看肯定得五位数,还有那林承不认识的logo,这和扔钱有什么区别?
  “难道被我碰过,所以要扔?”林承嗤笑,想不到姓乔的大费周章地当着自己面换衣服,原来是在耍这种小心思,以为这样能羞辱到他?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想多了。”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只是领口皱了,不能穿了。”
  林承:?
  领口皱了怎么就不能穿了?熨一熨不就好了吗?用得着直接给衣服判死刑吗?多浪费啊。
  哦,也对。
  一件衣服而已,在小乔总眼里值几个钱?换衣服的这点儿工夫都能把好几件衣服的钱赚回来。
  富人的生活方式不是他这等普通人所能够理解的,是他自己狭隘了。
  乔玉鹤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人,或者说会喜好男色的男人,而是空气,物件,桌上的盆栽摆设,所以才会这样无所顾忌。
  林承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已是今非昔比。
  不过人各有命,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乔玉鹤先来招惹他的。
  “小乔总有什么事儿还是快说吧,我还赶着回家给老婆做宵夜。”林承说。
  他今天来这一趟只是为了会会乔玉鹤,要是能揍上几拳解气最好,揍不上也没关系,事情的重点从来不在第三者身上。
  乔玉鹤脸上的假笑终于消失了,冷的能结冰。
  “林承。”
  “急什么?阿清今晚回不回家,我说了算。”
  林承脸色一沉,“你叫他什么?”
  “阿清啊。”乔玉鹤勾勾嘴角,变脸变的猝不及防,“两千万。”
  “什么两千万?”林承睁大眼睛,感觉心脏落了一拍。
  “美刀呀,要不你替你老婆还?”乔玉鹤仰头斜睨着眼,笑,“怎么样?老公?”
  “……”
  “不用这么看着我。”乔玉鹤摇着手里的空杯,“我可没有逼良为娼,是魏清他自己提出来的——卖·给·我。”
  “你也知道我是阳痿,不过你老婆他还是很卖力呢~”
  乔玉鹤笑出了声。
  林承却站在原地不能动,双脚被钉住了似的。
  两千万,还是美刀。
  阿清为什么不和自己讲?为什么要自己跑去和面前这个冷血动物做交易?
  “乔玉鹤。”林承哑着嗓子,满眼血丝,咬破了嘴也不自知,“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阿清。”
  乔玉鹤仍笑着,黑漆漆的眼仁里似乎冒着寒气。
  “我好冤啊,林承。”
  “我只是想帮阿清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林承深吸一口气,眼前一阵阵泛雪花,感觉不到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