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妾远远和见多识广沾不上边,只能说是一个有些小聪明和勇气的普通女人,自然不知道凌燕南代表了什么,只是乖顺地跟着女玩家退下去,还向凌燕南连连鞠躬,眼里全是感激。
  【什么情况?】
  和激情上论坛造谣的玩家们不同,颜文晟和凌燕南虽然是冤家路窄,但相互之间也算了解,自然不会真的相信自己刚才说的那些鬼话,于是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凌燕南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意外,回头再说。】
  那就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了。
  颜文晟了然,也就不再继续纠结,而是干脆利落,非常效率的从城主嘴里掏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拿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枚和田籽玉印章,问道:“藏在那种地方……真够恶心的,也亏他想得出来。话说,你的印章不行吗?你堂堂一个皇子,级别总比他高吧。”
  “县官不如现管,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凌燕南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听的。”
  “听上去你很有经验的样子。”颜文晟摇摇头,不再深究。
  客州是城主的地盘,军队也都是他自己掏腰包养,和私军基本没啥区别,都不用城防将军的虎符,一个印章就让几千将士浩浩荡荡地跟着他们出了城。
  “记得跟你哥说一声,这样不行。”颜文晟站在大后方,看着这群数量众多装备精良队伍却拖拖拉拉的军队道,“虽然是群乌合之众,但积少成多。边境这么大,像客州这样中央管不到的小城市成百上千,要是个个都有这么多私军,你们就离灭国不远了。”
  “我明白。”凌燕南只是不精通政事,但八岁就被迫跟着双生子个个一起上大朝会听政的他也绝不可能是个纯粹的白痴。
  军队如同密密麻麻的蚁群,分布在不算大高大的山峰上,由上至下,层层递进。
  人们仔仔细细地踏过每一个角落,拨开每一个草丛,就差掘地三尺了,每一个玩家都领着一支队伍,已经搜寻过去的地方就在地图上编辑标出。
  这样精细的搜寻,再怎么隐蔽的地方也只有北发现一条路。
  当杂乱的草掩映下的谷口被扒开,清凉的风吹出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找着人了!
  玩家们眼含热泪,彼此拥抱,截下此刻的状态栏。
  不出意外,排除极个别幸运儿的话,这大概就会是他们最近几天以来等级最高的一次了。
  大型副本首推,还附带至少两个大boss,玩家这种只能用人海战术的炮灰,死个十次八次都是正常的,玩家们早就习惯了,也会不在这种时候心疼自己的经验和等级。
  玩家们迅速整队,醉疏狂,春日宴,阴影会三大公会不分彼此,只看等级职业和技能编队,每小队十个人,包括两个t两个奶和六个dps,近战比较多,远程相当的少见。
  另有高玩们统一组成和领导的营救小分队,这就是直奔陆景和去的了,誓死救出陆景和,门槛只有两个:等级实力和陆景和好感度。
  前者还好,毕竟大家都是在任务大厅里接任务做任务,每天刷出来的任务都差不太多,还能基本供给所有玩家,因此除了和头部,等级差距并不太大。
  后者就……展现出了巨大的参差。
  毕竟陆景和每天的日常任务是固定的,就十个,高玩一人一个,忘忧草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每天只能剩下四个让所有人分配,每天抢到的人还不一样,自然好感度就差距很大……并且几乎低的很平均。
  哪怕有个人十点,都算这人单身好多年,
  于是此制度进行不下去,最后还是选拔实力。
  第27章 玩家们重整……
  玩家们重整旗鼓,在指挥的咆哮声里脱离兴奋,排好队形,而艺高人胆大的npc们当然不会等他们,直接就下去了。
  黑漆漆一片的穴道内不见一丝光亮,凌颜二人并肩而行,靴子落在地面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
  一阵冷风从深处吹来一阵风,带着泥土的腥味,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冷。”颜文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皱眉道,“罗荣这是找的什么鬼地方,藏尸洞吗?他又不是僵尸!”
  “有什么区别?”凌燕南瞥了他一眼。
  “……”
  颜文晟无语。
  好吧,说的也是。
  “话说,”沉默片刻,他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千秋教主呢?明明刚在洞口还看见了。”
  作为一个无背景人士,他是不敢像凌燕南一样对千秋月无礼的……当然,绝大部分时候,凌燕南也不敢。
  而此刻凌燕南正嫌恶地绕开一根从通道上方垂下来的藤条,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千秋月呢?
  *
  被二人“思念”的主角此刻早已经穿越了黑暗的通道。
  魔教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不少,因此这通道虽看着简陋,却是四通八达,总也能让人绕一会儿,还察觉不到自己被绕路了,颜文晟和凌燕南就还处在这个阶段,只觉得这藏尸洞真大。
  不过这都是小手段,对是个高手或者懂点儿机关术的就没用,更别提自家教主了。
  “教主?”看到院中的孤绝且颇为眼熟的黑影,刚刚焦头烂额地安顿好罗荣,正出来准备哀悼一下自己逝去的美酒的刘旭惊呆了。
  他们这位教主一张神出鬼没,活脱脱一个撂挑子掌柜,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十一个半找不见人,若非如此,以魔教教众慕强的天性,怎么也轮不到铁寒山独享大权。
  千秋月才懒得跟他寒暄客套,单刀直入:“陆景和呢?”
  刘旭愣了一下,才呆呆地回答:“陆先生醉了,正在里屋塌上歇息呢。”
  陆景和和顾尘客关系好这他知道,毕竟人都带着俩徒弟常驻仁和医馆了,武林盟出去一趟丢了盟主的笑话早就传遍了全江湖。
  但,这和自家教主有什么关系?
  没听说过教主和陆景和有什么联系啊。
  难道是顾盟主介绍的?
  可有人会给宿敌介绍朋友吗?
  难道他们亦敌亦友惺惺相惜情深义重你侬我侬……
  脑子里弯弯绕绕太多的刘旭陷入了沉思,并成功的把自己吓着了。
  千秋月不知道更不在乎他在想啥,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个问题:“醉了?你让他喝酒了?”
  是的,老妈子的固有属性存在于陆景和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包括从来雷厉风行寡言少语的教主大人。
  主要是上次抢人的阴影太重,总觉得这人一碰就会碎掉。
  “……是。”提到这件事,刘旭就略有些心虚了,但还是飞快撇清关系,“陆先生挺痛快的,直接干了,属下也是不知道他不能喝,一杯倒。”
  “……”
  千秋月诡异地默了一会儿,才道:“带我去见他。”
  刘旭恭恭敬敬地在前领路,心里充满哀愁——他事干得不光彩,他自己知道,也早就做好了人家守护神找上门来的准备。本来是准备争取一下当事人意见的,总能从轻处置可惜没想到来的守护神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个,而是自己顶头上司。
  从来都觉得自己称得上一句老谋深算的刘旭,此刻深深地明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永远不要用你自己的脑子去算计老天爷。
  你觉得是你在算计老天爷,其实是老天爷在玩弄你,狠狠地tat
  心里装着事,走路自然就不会太快,千秋月却也没催。
  如果刘旭此刻敢回头的话,肯定会怀疑自己眼瞎了,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经历的都是死后的妄想。
  千秋月在笑。
  虽然那双冷冷清清的黑眸就笑意很单薄,唇角的弧度也几乎没有,但这种堪比天崩地裂的事,撞见一次是一次。
  那么千秋月在想什么呢?
  他在幻想陆景和醉酒后的模样。
  那个从来冷静自持的人,喝醉了以后该是什么样的?
  是安静沉睡,还是会发一会儿酒疯?
  是唠唠叨叨,还是神神秘秘?
  是温文尔雅,还是幼稚可爱?
  睡着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倒下,白皙光洁的额头会不会在木质的矮桌子上磕出一片红痕?
  千秋月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走咯在蠢蠢欲动,心里也忍不住有了些埋怨。
  怎么这样的场景,就让一个傻子白白浪费了,连个截图也没有……等等。
  千秋月猛然回神,截图是什么?
  明明是这么陌生的一个词语,为什么他想的那么自然?
  就在这时,轰隆隆额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些杂乱无章的脚步的集合。
  刘旭警觉地停住了脚步。
  千秋月却知道是谁。陆景和放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学徒。
  明明是医馆的学徒,却很少有学医的,甚至安安分分待在医馆里的都很少,而是每天去那个奇怪的事务堂里领牌子,帮人们做各种各样的杂事,就跟镖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