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嗯……”御幸在泽村旁边坐下,想了想,突然往泽村那边凑了凑,像在投手丘上和投手说话一样举起左手遮住嘴巴,一本正经地说:“想不想去滑雪?”
  泽村有样学样,也像在投手丘那样举手挡脸,“可以,去哪里?。”
  御幸露出一个欠欠的笑,“要不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泽村也跟着欠欠地笑,“不是说要放过球团公关人员吗?”
  “我们低调点,别被发现不就得了?”
  “那,现在就出发?”
  “走!”
  “走!”
  两人在别无他人的公寓里悄声密谋达成共识,远处两个球团的公关部相关负责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泽村和御幸两人说走就走,为了避人耳目,两人都只背了个背包,帽子口罩墨镜一应俱全,得亏是大冬天,不然两人走在街上都得有人报警。
  做贼心虚二人组一路由东京出逃到北海道,仗着天气寒冷从头到尾都全副武装,连在飞机上都戴着口罩。落地刚好碰上当地下雪,两人人生地不熟,只好继续公共交通出行至滑雪酒店。
  这个季节的北海道大半都是趁着雪季来滑雪的游客,家庭、情侣、好友什么组合都有,两人夹在一堆游客中间也不显突兀。
  无惊无险到达滑雪酒店,却被告知因为现在是滑雪旺季,房间预定已经爆满,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酒店前台的接待小姐姐还很贴心地提醒两人,这个季节如果没有提前预定,哪怕是条件一般的酒店民宿也很难有空房,其他的滑雪场情况多半也一样,建议两人先在大堂看看附近有没有临时退订的房间,确定了住宿再移动,以免劳累。
  两人谢过前台后乖乖听话,在酒店大堂门口旁的沙发上坐下赶紧搜索附近还有没有空余的客房,可是一轮查找下来,电话也打了好几个,都被告知客房已满。
  两人出行的热情小火苗被北海道的凛冽寒风吹得一丝不剩,想着怕不是得就此打道回府时,旁边的酒店大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身着滑雪服手持滑雪板的男子。其中一个扫了眼沙发上的两人,停下步伐,“御幸?”
  泽村一路都谨记着两人都偷溜出来的,不能被认出,听到有人喊御幸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可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御幸就站了起来,“鹿岛?”
  泽村瞪大眼睛,不是说不能被人认出来吗?
  御幸向泽村介绍,说:“这位是鹿岛,我的心理医生。这位是……”
  “我知道。”鹿岛看向泽村伸出手,带着得体礼貌的微笑接过御幸的话,“这位肯定就是泽村了。敝姓鹿岛,是一名心理医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与泽村握手问好,泽村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伸出双手紧紧握了握,“哦!你好,在下泽村荣纯。”
  泽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鹿岛,虽然一身滑雪装扮,却丝毫掩盖不住身上那股文艺温柔气质,尤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更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
  眼镜男都这么好看的吗?!
  “这么巧你们也来滑雪吗?”
  御幸和泽村两人对看一眼,都不由自主叹了口气,然后由御幸把他们一时兴起却惨遭现实毒打的遭遇复述了一遍给鹿岛听。
  “嗯……如果是房间的话,我们有多一间哦。”
  嗯?都已经准备打飞的回家的御泽二人组,现在看着鹿岛都觉得他身上度着圣光。
  两人目光太过炽热,鹿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订房的时候也有点晚,就剩下2居室的家庭套房了,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和我们合住,我们订了一周,也是今天才刚入住。”
  泽村一个跨步上前双手捧起鹿岛的手,“天使!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吗?”
  鹿岛被自来熟又热情过火的泽村吓了一跳,有点尴尬地哈哈笑,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等候的男同伴走了过来,一手搭上鹿岛肩膀一手伸向泽村,“你好,初次见面,敝姓狼谷。”
  泽村松开鹿岛转而和狼谷握手问好时,狼谷不动声色地把鹿岛往身后带了带。
  御幸瞄了一眼狼谷,“方便吗?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等鹿岛回答,狼谷主动抢话,“不麻烦,我们本来就只住一间房。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可以承担一半费用,直接转给鹿岛就好。”
  “那真的是不胜感激了!你们简直是我们的再世恩人!”
  御幸有时也是很羡慕泽村的粗神经。
  御幸两人还没吃晚饭,而鹿岛他们则是预定了晚上的温泉,行程不一致,鹿岛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房卡给了御幸,告诉他客厅右手边的房间是空房,可以直接使用。
  两队人马就此在大堂分道扬镳。
  泽村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道:“鹿岛医生一看就是特别温柔的人呢!你能遇上这样的医生真是幸运。”
  御幸没有搭话,静静看着两人往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回看了一下前面的章节,感觉自己写得磨磨蹭蹭的,但又懒得改......
  第 11 章
  御幸说,这趟旅程就当是他送泽村的入职礼物了。
  泽村一边说着这哪好意思啊一边在餐厅大吃特吃,然后又到附近商店挑了一套特酷炫的滑雪装备,美滋滋和御幸回到酒店房间。
  鹿岛他们订的套房不在酒店主建筑里,需要穿过一个庭院。庭院一看就知道是精心设计过的,夜晚在灯光和雪景的映衬下特别有感觉,泽村他们经过时看到好几对情侣不惧严寒,在那里拍照打卡,你侬我侬,忍不住把自己和御幸代入其中,觉得别扭之余又有点小甜蜜。
  套房在一个小独栋的一层,打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宽敞的客厅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落地窗还能看到外面的雪景。客厅还算整洁,有些许使用过的痕迹,左右两边各有一扇房门,两人换好鞋后径直往右边房间走去。
  房间比普通酒店房间略微宽敞,其中一面也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窗前配有赏景专用小桌椅,往那一坐可以直出一套文艺赏景小清新照片。房间配置很齐全,还有独立的卫浴,唯一让两人有点尴尬的是,只有一张大双人床。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御幸和泽村两人打球多年,都有过睡大通铺和队友挤一张床的经历,问题就在于这两人都对彼此有点不可告人的想法。
  泽村知道自己沉不住气容易暴露,一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洗漱用品溜进浴室。
  如果是平常的御幸,多少都会察觉到泽村的不寻常,虽说今天一路舟车劳顿但也没脏到这地步,但彼时他自己也沉浸在即将要和泽村同床共寝的紧张中,只会懊恼自己抢厕所没有泽村快。
  两人磨磨蹭蹭了一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泽村新买的滑雪服被他叠了快有十次,御幸坐在景观特等席上拿着ipad沉浸式看书,半个小时都翻不了一页。
  好不容易等鹿岛和狼谷泡温泉回来,两人出去打了个招呼,狼谷很“不客气”地告知御泽两人,不必等他们回来,他们接下来也没有四人共同行动的打算后,就拉着一脸抱歉的鹿岛回房间。
  泽村再是神经大条也不能误会狼谷是出于害羞对他们欲拒还迎,“狼谷先生是不是不太欢迎我们?”
  御幸这时反倒是一脸无所谓了,安慰他道,“鹿岛主动提出的提议,狼谷也答应了,他们应该是不介意的,等回福冈的时候我另外送一份礼物作答谢就好了。”
  被狼谷这么冷了一下,倒是驱散了两人之前那尴尬的气氛,直到两人躺在床上休息时,泽村还在想着鹿岛和狼谷的问题,“鹿岛医生和狼谷先生两人性格差那么远,居然还能这么要好。”
  御幸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仰躺着的泽村,“两个人合不合得来不在于性格远近吧?”
  “也对,像我和你性格就差挺远的。”泽村想了想,“不对,我和你是因为以前一起打球,有默契了,鹿岛医生和狼谷先生也是搭档吗?”
  “不是,狼谷不是医生。”
  “那他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他们可能在别的方面有合作默契吧。”
  “嗯?”泽村被勾起了好奇心,转过头看向御幸,“哪方面?兴趣爱好?”
  御幸脸红了红,“小孩子别乱打听别人隐私。”
  两人毕竟奔波了一天,忘记掉那尴尬的氛围,安静下来后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后拿着新买的滑雪板兴冲冲就冲进了雪场。
  御幸有过几次滑雪经验,勉强算是过了入门关,泽村则是个完完全全的零基础新手,差点连滑雪板都套不进去,被御幸嘲笑了一番。
  由于两人进度不同,所以并没有勉强同行,约定了集合时间地点后,御幸踏上他的新手进阶滑道,泽村找了个入门教练从头学起。
  虽说两人本职都是运动员,但运动项目之间的差距也着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