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婚书 第112节
  第58章
  对视间,仿若一场心知肚明的对峙。
  男人侧脸背着光,昏淡灯光打了下来,覆着大片的阴影,衬得这副过深的五官,很有侵袭的危险感。
  纤细手指被大掌握住,握住她的力度很不容人抗拒,雪纺缎面衬衫的系带被解开,是很易于勾勒的丝柔材质。
  紧接着落在衬衫上的几粒纽扣。
  明暗光线的交界中,衬衫半遮半掩,薄薄一层的浅色蕾丝透着微光。
  沉默会延长那股凝滞感,冯意柠感觉自己的呼吸忍不住屏息,一股紧张又隐隐期待的情绪漫延。
  薄薄一片的锁骨皮肤泛起粉。
  目光很淡地逡巡过,像是慢条斯理地剥离。
  太不安了,冯意柠有些受不住这道过于冷淡审视的视线。
  微蜷的指尖被男人握住,取下刚刚被她胡乱扯开的深色领带。
  就当冯意柠不解这个动作的用意时,深色领带被覆在眼前,落下昏淡的阴影,头被一只大掌托着,稍稍抬起。
  深色领带不经意刮过白皙耳垂,引得一阵微妙的触感。
  在后脑勺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丧失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像是变得几十倍地
  放大,她能明显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未知总是令人不安又忍不住想象,会何时落下,又会是怎样施为。
  穿的这件很职业的包。臀裙,撑起令人遐想的褶皱和阴影。
  能清晰描摹出修长指骨的脉络。
  乌黑发丝胡乱地散在耳边,深色领带覆在眼前。
  手指撬开唇关,堵住鼻音发黏的轻喃。
  ……
  足尖不耐地蹬着沙发表皮,抬起的膝尖也下意识拢住。
  ……
  直到侧脸压进抱枕里,自身后探来的大掌握住纤细侧颈,隔着一层薄薄清透的颈间皮肤,掌心下是脆弱又急促的脉搏。
  “嘶拉”一声。
  冯意柠听到声响的那刻,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那条包。臀裙的惨状了。
  可很快,一切就变得无暇顾及了,像只跌落陷阱里无助又可怜的兔子。
  只能细密地抖。
  沉沉气息压在耳畔:“宝贝儿,你还觉得谁行?”
  “你、你行……”
  ……
  冯意柠睁眼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完全清醒,还以为还被困在了梦里。
  天花板空空的,一切都是久违的安静,她缓了缓神,偏头看向身侧,已经空了。
  她刚刚做了场梦,梦见她被困在一间走不出的浴室,模糊朦胧的水汽氤氲,很闷,是种难以呼吸、甚至快要窒息的沉滞。
  泼天的热水冲刷而下,后背却抵着冰凉的瓷砖,极度的反差使得一切都太过分明。
  纤薄身躯被身前大片的阴影完全覆盖住,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两条细长手臂和腿,像是紧紧攀附生机的藤蔓,缠着劲实有力的腰侧。
  头顶的花洒头不断倒落热水,像是场暴雨侵袭。
  眼前被浇得模糊一片,下巴被不耐地扭正,乌黑发丝缠着冷白手背,半隐的青筋紧绷分明。
  指甲紧抠着牵动不止的背肌。
  ……
  冯意柠起来的时候,差点栽回去,在心里痛骂了声不做人的老男人。
  时间快到十一点,冯意柠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今天是休息日,闹钟一个都没响,怪不得她一直做梦没醒来。
  走到中岛台上的时候,冯意柠闻着粥的浓香味,远远看到男人。
  脑海里的记忆瞬间上涌,觉得昨晚她的挑衅完全是自讨苦吃。
  尤其是最疯的那回,白皙手掌堪堪撑在身上。
  被揉捏得快要发熟的耳垂,泛着可怜的红意。
  流苏的珍珠耳环荡着胡乱晃眼的银光。
  引着她抚过心心念念的触感,掌心下是鲜活蓬勃的心跳和紧绷的肌。肉线条。
  耳畔男人的嗓音格外的沉哑冷感:“宝贝儿,怎么哭得这么可怜?”
  又用那副沉哑的低音炮,不时在耳畔沉哄着“宝贝儿别怕”、“宝贝儿,再试试”、“宝贝儿好乖”……
  导致冯意柠现在感觉,她可能已经对“宝贝儿”要产生条件反射了。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中岛台前的男人,五官很深很冷,系着身围裙,勾勒劲实有力的腰身,一副禁欲的性。冷淡的气质。
  跟昨晚判若两人。
  这个男人绝对是有双重人格。
  裴时叙侧眸,看到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挪到身侧,又被她幽幽地瞪了眼。
  然后不肯多看他一眼,只顾着俯身看炖着的浓粥,过了会,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还没好吗?”
  裴时叙口吻很淡:“还要半小时。”
  还要半小时,那不如先去处理会工作,冯意柠刚想转身走,就被握住手腕,腹部抵在中岛台面,有力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被完全地自身后圈在了怀里。
  冯意柠完全不能动,听到男人在耳畔问:“醒来怎么就先瞪人?”
  为什么瞪,这人难道不清楚吗?
  冯意柠扭头,刚想开口,气息却被猝不及防地堵住。
  她的唇瓣很甜,牙膏的淡淡柠檬香气,很温柔的吻法,像是缱绻的温海漫过,下巴尖却被握住,不容抗拒的力道。
  冯意柠只是刚开始微微挣动了下,很快就变得晕晕乎乎的,纤细手指撑在冷白掌背上,指尖下的青筋分明。
  她的眸光变得又乖又软,像是天真又无害的小动物。
  就连膝尖抵上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也仿若未觉。
  杏色裙摆被手指撩起。
  “咬住。”
  ……
  粥的香气愈加浓郁,勾着胃里的馋虫,坐在中岛台面上的姑娘,只是抵了会,膝。尖泛着一片的红,到现在还没散,被大掌耐心地揉过。
  冯意柠鼻音带哑,柔声柔气地指控:“大白天还不消停,我像是被你打了一样。”
  刚刚那回后,男人低沉嗓音,混着几分慵懒:“不得让知道,你老公到底行不行?”
  顿时想起刚被摆弄,甚至哭出来的事情,冯意柠很不满地说:“我觉得是坏了,不停,也一直不好用。”
  裴时叙说:“口是心非可不是好习惯。”
  “看来宝贝儿,还是喜欢粗。暴的。”
  “……?”
  骚断腿了简直,冯意柠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
  还装什么温柔人夫的人设,都是哄着她降低警惕的手段。
  铃声响起,冯意柠侧眸看去,刚刚被胡乱推到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离着有距离,够不着,她这会完全不想动。
  裴时叙被这姑娘瞥了眼,伸手给她拿过手机。
  冯意柠看着男人轻易的动作,心想果然体型还是差得太大,臂长完全不能比。
  所以刚刚后面才能让她悬空,完全托着她在怀里。
  接过手机,电话里是任瑛打来的。
  冯意柠接起电话,“喂”了声,嗓音还带着点微哑,又忍不住瞪了眼罪魁祸首。
  电话那头任瑛跟她确认行程,下午临时有工作安排,晚上有去外省的航班,跟合作方有会议安排,第三天回淮城的当天,还有场应酬晚宴。
  本来冯意柠还打算中午喝完粥,回床睡个回笼觉,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这么多。
  挂断电话,冯意柠听到身前男人问:“等会就走?”
  冯意柠说:“喝完粥走。”
  实在是这粥的味道太对她胃口,她现在体力被消耗得太大,虽然不是很想没出息,可想了想,罪魁祸首都这么过分了,喝点他做的粥怎么了?
  还在想着,冯意柠想起身,却突然跌坐了回中岛台面上,眸光一顿,不可置信地意识到了什么,羞恼地说。
  “……你拿出来。”
  过了会,冯意柠简单冲洗完,换了身职业装,坐在餐桌边,面无表情地喝完了面前的这碗粥。
  临走前,宣告了这男人的“死刑”。
  “你这一星期就只能睡书房。”
  -
  冯意柠到外省谈合作,对方是孟思栀的老朋友,所以孟思栀从临北大老远赶来,她们是多年好友,在工作上的默契度也很高。
  合作项目谈得很顺利,孟思栀表示她远道而来助阵,怎么都该好好犒劳她一番。
  冯意柠当然同意,毕竟这次合作能谈得这么顺利爽快,孟思栀这个大功臣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孟思栀挑选了家餐厅,吃的时候,不自觉托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