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岑也没多想就道:“殿下说时英哥哥吗?怀恩侯府就在我家隔壁,我们两家是邻居,自小时英哥哥就很照顾我,所以自当熟稔些。”
  元慎撇撇嘴,青岑那几声“时英哥哥”叫的他胃里反酸,一肚子的不舒服。
  青岑见元慎不说话,就偏头去看他,元慎哦了声,又问陆时英定亲没?
  青岑不解,但还是如实道:“没呢。”
  元慎一挑眉毛,接着问:“那他多大岁数了啊?”
  这下青岑更不解了:“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元慎没什么表情的道:“随口问问。”
  青岑只好道:“时英哥哥比我大七岁。”
  “这岁数还未定下亲事,只怕年纪再大点便更难找了吧,”元慎这样道。
  青岑:……
  刚刚离去的陆时英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道谁在说他坏话?
  第31章 少川
  时下亲迎都在傍晚, 落日余晖,吉时将至,天色一寸一寸暗下来, 大红花轿在一片喧闹声中停在晋国公府大门前,舒意被喜娘搀扶着,恍若提线木偶一般登上轿门, 一时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等她醒过神来, 人已在婚房之中,但等却扇、合卺,众人都离去后, 舒意挺着的肩膀才渐渐松下来。
  少川在一个时辰后终于摆脱那群好酒的同僚们, 去往新房的路上,他的心是颤抖的,尽管这条路已经走了无数遍,然而路的尽头, 那间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里,此刻正有一位他从此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终于来到婚房, 少川在床榻前站定, 并没有着急的去掀盖头, 他记得兄长说过的话, “不要猴急的去掀盖头, 得先叫娘子。”
  少川斟酌了一下语气, 轻轻道:“娘子。”
  舒意没吭声, 于是少川又叫了一遍, 这下舒意才轻轻“嗯”了声,少川一松,说让你久等了,于是双手轻轻的、颤颤的摸上那绣了鸳鸯的大红盖头,好像底下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终于得见喜帕之下的容颜,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娘子,少川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然而舒意并不同他一般心境,她不想同他做那种事,至少现在不想,她认命了,但未完全认命。
  舒意没有吭声,于是少川又叫了一遍,这下舒意才轻轻“嗯”了声,少川一松,说让你久等了,于是双手轻轻的、颤颤的摸上那绣了鸳鸯的大红盖头,好像底下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然而舒意并不同他一般心境,她不想同他做那种事,至少现在不想,她认命了,但未完全认命。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丢下这句话后,舒意摘了冠子简单洗漱后就上床睡下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川,或许是害怕吧,害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她从来都不是心狠的人,也知道自己的不幸和怨气不该由少川来承受,但她懂事了十几年,就想任性这么一回,仅仅是……不那么快的和少川圆房而已。
  灯熄了以后,舒意感觉到身侧的床榻微微凹陷,随之有人轻轻躺上来,她心里有些紧张,不过料想少川应是不会强迫她的。
  可惜舒意想错了,正常男人当然不会随意强迫女子,但她已经是和少川拜过天地父母的夫妻了。
  貌美动人,秀色可餐的新婚妻子就躺在一旁,少川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哪里忍得住,这不刚躺下没一会儿就摸到舒意的被窝里去了。
  舒意原本正背对少川侧躺着,见他来掰自己的肩膀,心里一慌,忙揪着被子强自镇定道:“我困了,我要睡了。”
  少川在她头顶轻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舒意挣扎,然而她这点力气对于从小习武的少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三更的鼓声响起后,少川终于松开怀里的小娘子,怜爱的亲了亲她冒汗的额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楚家那小子,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允许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不许。”
  翌日。
  昨夜一宿不得安眠,舒意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然而罪魁祸首却在一旁睡得香甜,舒意恨恨瞪了少川一眼,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坐起身子。
  今日是新婚第二日,新妇须早起向婆家一众长辈请安问礼,纵使婆家亦是外家,仍是马虎不得。
  舒意坐了一会儿才试着抬腿下床,然而帐子还没掀开呢,一条粗|壮的手臂忽然拦腰将她按回到榻上。
  “起这么早干嘛?”少川慵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意不想理他,拍开那条作乱的手臂就要下床。
  少川眯了眯眼睛,突然一把扯过舒意,唇边浮起一抹危险的笑容:“看来是为夫昨晚不够卖力。”
  “放开我。”
  舒意皱紧眉头呵斥,她真是怕了这家伙了,昨夜虽然只要了三回水,可每回都要个把时辰才结束,折磨死个人了,这会儿瞧见少川的神色,舒意哪里会不明白,于是急忙道:“该去请安了。”
  少川满不在乎的沉下|身来,亲了亲舒意的唇角,用轻松的口吻道:“他们会理解的。”
  ……
  半个时辰后,少川胡闹够了才冲外面喊了声:“送水进来。”
  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舒意已经没眼去看他了,好在少川还要点脸,没硬逼着舒意和他一道洗鸳鸯浴,叫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泡了会儿热水澡,只等身体舒坦了一些些,舒意便立马开始梳妆。
  新婚头回请安是大事,一应穿着也要考究,几个女使见时辰很不早了,紧着手就装扮起来。
  成了婚的姑娘以后就要梳妇人头了,画春往舒意鬓边儿插了一支并蒂莲海棠镶宝石步摇,底下的两股珍珠坠子,走起路来只是微微摇晃,这便是步摇的用处了,除了象征身份,还有规范女子仪态之用。
  舒意穿一身大红色如意锦绣祥云华服,脖子上戴一串珍珠翡翠链子,手腕上各一只白玉镯子,几种颜色碰撞之下,更衬得她肤白如玉,引得一旁的少川频频看她。
  此刻两人正走在通往正堂的回廊之上,如今就快到霜降了,侯府的景色依然正盛,虽不及晋国公府占地宽广,但也自有一番妙处,这时东墙之下一株高大的银杏树叶子已经转变为浅黄色,被风吹落时,有种破碎的美感,来往之人,大都会抬眼看一看这抹秋色。
  舒意心里着急,早起少川一通闹腾,现在已经巳时多了,只怕长辈们见了她要笑话……都怪这人。
  少川见她步伐微急,依旧不以为然道:“你别担心,娘她们不会怪你的,她们高兴都来不及。”
  外祖母和大舅母自是不会怪罪于她,可今日还有旁的虞家亲眷在,舒意怕别人会说闲话,想到这儿,舒意横了一眼少川,愈发加紧了步子。
  小两口终于来到正堂,就见堂内乌泱泱或站或坐了一群人,舒意正了正脸色,扬起一抹端庄的笑,她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就有人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二郎媳妇真是好睡头,累的我们好等。”
  阴阳怪气,除了唐夫人不作他想,舒意心中恨恨,然面上却不好多说些什么,正要弯腰请罪,少川忽开口道:“今日本是我们虞家新妇拜见族内各位亲长,姑姑年纪大了,既然等累了,也该早些回去歇息。”
  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少秋差点没笑出声来,二哥这番话真有意思,原本今日依唐夫人的身份就是不来也没什么,偏她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这里充长辈,末了还出口怨怪人家新妇害她好等,这不上赶着找骂嘛。
  唐夫人面上一片五彩纷呈,心中把少川骂个半死,原本她是想把惠兰说给少川,看中这小子是个有前途的,年纪轻轻就在侍卫司当上了副都指挥使,没承想被舒意抢了先,心中不愤可想而知。
  舒意见少川开口维护自己,面色稍霁,觑一眼神色难堪的唐夫人,心中不屑,她才懒得给唐夫人台阶下。
  最后仍旧是世子夫人卢氏来打圆场,她对唐夫人也无多待见,论起亲疏来,舒意可是她二弟妹,因而笑道:“弟妹玉貌花容,二弟眼巴巴地娶来了,这新婚头一日,迟些也是难免。”
  厅堂内的众人听了齐齐笑起来,舒意心中并无多少波澜,然一张娇颜却绯红如云霞,真应了卢氏那句玉貌花容。
  只有唐夫人依旧怄个半死,看着少川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舒意身上,她就分外不舒坦,她家惠兰哪点比这丫头差了,唐夫人想不明白,不过也没人在乎她如何想。
  虞老夫人高兴喜爱的外孙女终身有了依靠,侯夫人开心儿子终于成了家,少川也欢喜终于娶到了心上人,尽管现在舒意的心里可能并没有他的位置,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眼中会只有他。
  ——
  归宁那日,舒意沉默地坐在马车里,在永平侯府这两日,她都过的浑浑噩噩,舒意不知道男人是否都这样,她从前只是觉得少川不笑的时候有些让人怵得慌,但至少还是正人君子的做派,近日方才知这人竟十分地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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