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机壳后隐约可见的照片和中指的戒指,一同映入了搭讪的女生眼帘。
  这两件物品出现,贺予洲不用多说,便能表明,他是名草有主的,让来找他搭讪的女生知难而退。
  旁边的女生看到后,原本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立马被不可置信取代,他竟然是有女朋友的。
  这样的优质男性,为什么不能是她的。
  看贺予洲一脸冷漠,气势过于压迫,她也不敢再上前,总感觉她要是再凑上去,他可能随时会发脾气驱赶她。
  但她又不打算轻易放弃。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程子言和卢钧,两位帅哥,我能加你们的微信吗?
  大冒险是真的,但她现在更多的是私心,想为自己谋取利益。
  看戏的二人:???
  还有他们的事?
  程子言无语笑了,美女,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当planb,你觉得我们会给吗?
  还一次要两个人的微信,她胃口是真大。
  还不走?卢钧震慑的眼神朝她扫去。
  他们三位都是万人之上的存在,真要是动怒了,没人能不发怵。
  女生终于有了点眼力见,握着手机尴尬地离开了。
  第18章 甘愿为她臣服
  包厢内,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氛围。
  你说说你,凭着手上的戒指,挡了多少桃花?程子言点上一支烟,调侃贺予洲,别人都是立单身人设,你倒好,立上恋爱人设了。
  这种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两年,就没见戒指从他手上摘下来过。
  戒指、照片露出,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默认,他有对象。
  哪怕是对他有好感、想跟他发展的女生,见状,也不会再向前一步了。
  贺予洲没搭腔,低头看着手机背面。
  照片中的女孩,身穿白色碎钻重工礼服,背影纤薄端庄,就像是皇室公主。
  黑茶色长发卷成大波浪卷,散落在身后,微微偏头,尽显优越高挺的鼻梁和修长的天鹅颈。
  她逆光而站,明亮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高贵迷人。
  容颜略显朦胧,但也还是能知道,是一位美人。
  这张照片,是他们在一起后,贺予洲看她的第一场独奏会,在楼梯间,为她拍下的。
  直到裤脚处传来一脚,贺予洲才抬眼看向别处。
  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程子言快速收回踹他的那只脚。
  保险起见,他还特意换了一个离贺予洲较远的座位。
  贺予洲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报复回去,将手机揣进兜里,在听。
  卢钧啧啧摇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谁能想到,我们倨傲不羁的贺大公子,长了张渣男脸,玩的却是纯爱那套。
  他没谈恋爱之前,他是真没发现,他还是一个大情种。
  贺予洲不咸不淡觑他们一眼,你们要是嘴欠,就扇自己几巴掌。
  都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稍作停顿,卢钧收起戏谑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说:你也是该走出来了,不要再折磨自己。
  精神折磨是最狠、最痛苦的方式。
  程子言也正经起来,你和恩语可能真的是有缘没份,感情上的事,你也不能强求,是吧。
  喝口酒,给他出馊主意,你要不尝试着开展一段新感情?
  他有时候觉得,可能是他的乌鸦嘴显灵了。
  跟尹恩语在一起后,贺予洲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他们面前炫耀嘚瑟,看着他潇洒滋润的生活,他这个当兄弟的,可以说是气得牙痒痒。
  于是,他就在尹恩语面前出损招,让她帮他们好好折磨一下他。
  最好是能让他体验一把被甩的滋味,保证能让他记忆犹新。
  谁成想,他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成真了。
  导致他现在时常怀疑,尹恩语是不是真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想到这,程子言突然双手合十,坐在沙发上,对着贺予洲虔诚地鞠一躬。
  在心中默念:是兄弟对不起你。
  贺予洲看到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看他的眼神变了,喝假酒了?
  没事,你别管我?程子言抬手摆了摆,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需不需要我出手,帮你走出上段感情?
  滚贺予洲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及时收住,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帮?
  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自己都放不下,他这个局外人,却能帮助他。
  一旁的卢钧也将目光好奇地转向程子言。
  程子言挺胸抬头,连音量都拔高了几度,带你去精神诊所,让催眠师直接将你催眠。
  包厢内陷入了死寂。
  贺予洲:你应该挂神经科,治脑子。
  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显得他很蠢。
  他继续说,一字一顿:前任、现任、妻子,都只能是她尹恩语一个人。
  其他人,与他何干?
  闻言,程子言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那你看样子是要孤独终老了,恩语肯定不是一个吃回头草的人。
  话音未落,一只烟灰缸从空中划过,重重地砸在他胸膛。
  胸口传来的钝痛,程子言身体猛地往后仰去,贺予洲,你有病?
  他毫不收敛,言语攻击变得更加激烈,一言不合就动手,难怪恩语要跟你分手,你这暴脾气,狗都嫌。
  在贺予洲没动手之前,卢钧连忙制止他,你少说点,别再火上浇油了。
  程子言也就此打住,双腿往前一伸,不说了,免得某人今晚回去伤心的睡不着。
  不过,闭嘴不到两秒,他又开口了:一直没问你,恩语当初跟你说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贺予洲捏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复杂的情绪隐匿在昏暗的环境中,举起手中的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灼热的感觉在他胃里炸开,但他却毫无反应,仿佛已经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沉默片刻,他平淡又自嘲地吐出三个字:不合适。
  这个理由,让旁边的两位一怔,露出讶异的表情。
  他们怎么会不合适。
  虽然,他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的行为,十分可恨,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位,绝对是他们见到过最般配的情侣了。
  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就像是早已刻入了骨髓。站在一起,就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无形的磁场。
  一个嚣张狂妄,在对方面前却俯首称臣。
  一个优雅端庄,在对方面前却撒娇黏人。
  彼此依赖。
  不合适?程子言不确定地求证,你确定恩语是这么说的?
  你值得我编个借口骗你?贺予洲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喝掉。
  程子言仔细观察他,见他不像是在骗人,这很可能就是他们分手的理由。
  这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竟然如此的简单,没有一点爱恨情仇。
  不合适就是不爱了。程子言说话口无遮拦,认真分析,恩语那样说,可能就是想让你好受点。
  他的话就犹如一把利剑,深刺贺予洲的心脏,将其穿透。
  他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怎么能突然不爱,连一点预兆都没有,让他措手不及。
  问她原因,她的回答也就只有不合适这三个字。
  让他产生,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两年里,所表现出来的幸福、开心,都是他的错觉。
  卢钧手掌落在他肩膀上安慰地拍了两下,问:你是喜欢恩语那种高贵优雅类型的?
  他不懂,到底是一段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他两年都忘不掉。
  贺予洲瞳孔黯然,嗓音微哑,跟类型没关系。
  他喜欢的是她那个人,只要是她,他就甘愿臣服。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如此决绝地爱一个人。
  就好像,拥有她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外面的一切再繁华喧嚣,都跟他没关系。
  没救了,你算是彻底栽进去了。程子言感叹,见你这样,搞得我以后都不敢谈恋爱了。
  你不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贺予洲虽然心情不怎样,但战斗力依旧,是没人喜欢你。
  程子言闻言,不服气地嘿了声,你别在这看不起人,追我的人早已排起了长龙。
  只不过小爷我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