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 第50节
  又像是闺中妙女,描眉画扇,梳妆打扮。
  灯火通明,小冰河上的画舫游戈。
  曲声悠扬。
  向老头匆匆而往,敲响了那日清晨来时的小门。
  短鼠有些惊讶,以前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向老头,怎么最近却走动的多了。
  “我想见老鬼。”
  向老头的声音沙哑,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短鼠并没有阻拦,这个时候老鬼已经放班回来:“向大人请进。”
  院内的人并不多。
  知道这个院落的人也不多。
  不一会儿的功夫,阴恻恻的老鬼走了出来。
  “我想知道我儿前几日去了哪里。”
  向老头仅剩的臂膀时刻按在腰刀上。
  老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张帛书递给向老头:“向大人,这就是打伤你儿子的人的名单,幕后之人,我查不到。”
  神色带着遗憾,他说到底也只是梁都的地下老鼠。
  虽算是一方小鼠王,但遇到猫同样要死。
  而身穿官府皮的便是猫。
  达官贵人更是比猫还厉害的虎。
  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腌臜货招惹不起。
  能够给向老头这个支援,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
  谁也不知道,上头的贵人们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惹怒他们,导致招来灭顶之灾。
  向老头抓起帛书,声音冷冽:“从此,我们的恩情两清。”
  “谁也不欠什么。”
  话音落下,转身离去。
  短鼠皱起眉头,抱打不平的怒道:“好个不识好歹的倔老头,老大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他找人,他竟然还用这幅态度。”
  “亏得我们还不收他钱!”
  老鬼神色复杂,摇了摇头道:“向大人是不想连累我们。”
  “而且我们不收银钱,不仅仅是恩情,向大人会当我们是自己人,庇护我们。”
  “这件事很复杂,贵人们的博弈殃及池鱼。向大人身后的贵人倒了,他们就是交了权,也得被清算。”
  “可怜问弟,这辈子要躺在床榻上。”
  说到这里,阴恻恻的老鬼一脸的愤恨,转而又恢复如常。
  这些事儿他见的多了。
  从小在阴沟长大,见识了多少血雨腥风和阴谋诡计。
  现在只不过是靠近了他们而已。
  短鼠似乎还想找到论证自己观点的地方,继而说道:“老大,我们就是给他名单,向老头也不敢动手。”
  “他老了。”
  一句他老了,似乎一下子道尽了所有的情义以及心气。
  老鬼没反驳。
  确实。
  向虎终究老了。
  不是当年那个绣衣卫百户,二十四衙门中的顶尖高手。
  英雄迟暮,莫过如此。
  向老头佝偻着身躯。
  就算他实力倒退,也终究是二流高手,内气浑厚。
  家传功法练了四五十年。
  技击之法如臂使指。
  尸山血海他都能走过来,魑魅魍魉要不了他的命。
  杀人,不过是重新回到了老本行而已。
  “野狗帮。”
  热火朝天的赌档。
  昏黄的光芒。
  赤红眼睛的赌徒大声的呼喊着自己压的点数,敲的桌子震响。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时不时还有人高声借钱。
  也有被赌档凶神恶煞的护卫扔出来的烂赌徒。
  赌场的后堂,脸上带着一条疤痕的男人正奋力的耕耘,汗流浃背。
  正当他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处传来些许的冰凉。
  顿时毛骨悚然,直接瘫软。
  刚要呼喊,锋利的匕首直接贴在他的脖子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再看身下的女子,已经昏了过去。
  “好汉饶命。”
  “饶命。”
  “我没糟蹋良家妇女,这是倚红楼外的一条坊巷的暗门子。”
  刀疤男人举起双手,赶忙解释。
  他生怕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客,听闻了他欺压别人的事迹找来。
  只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身后之人绝对是个大高手。
  神不知鬼不觉就打晕了女子,又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导致他仰着脖子,根本动不了。
  若是因为风言风语,被侠客剁了脑袋,真是死的不甘心。
  “野狗帮,陈全。”
  “野狗帮副帮主之一。”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听起来还有些莫名的熟悉。
  就是陈全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我来,只问你一件事,答得好,命在。”
  “答不好,生不如死。”
  身为绣衣卫百户,自然掌握着常人难得一见的逼供手法。
  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只要有怀疑就能逼供。
  又不能带回大牢,所以在杀人之前,当场施刑,获取情报。
  他有无数种办法让陈全开口。
  “大侠请问。”陈全赶忙回应。
  “是谁指使你们打残向问?”
  听到向老头的问题,陈全瞳孔猛地缩小,栗色的眼睛中满是惊惧,张口就要呼喊:“你是!”
  “嘎嘣。”
  想老头的大拇指一转,陈全的下巴就已经卸了下来。
  拇指顶在下颌处。
  陈全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聋哑人还能呜呜呀呀的出声,但是他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连声音都没有。
  涂山君不由得感叹:“好手法。”
  世俗之中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他们没法修行,但是却将技击之法钻研到了极致,对于人体经脉穴位的掌控丝毫不差。
  第40章 服丹
  咯嘣四声。
  关节一齐卸掉。
  陈全以头抢地,半张脸贴着冷硬地砖,动弹不得。
  向老头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巾,从怀里取出一只布包,拿出银针涂上不知名的药物。
  “你认识我,应该知道我是绣衣卫百户。”
  “百户者,必钻研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