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此刻,沈砚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地抬手点面前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烛光微弱,他袖口上挽,露出的一截手腕冷白,修长有力,腕上黑色名表式样简洁。
  茶几上有大束的弗洛伊德玫瑰花,以及被精心包装的首饰礼物。
  客厅布满了香薰蜡烛,烛光微亮,无数光影晃动,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香薰味,明明氛围浪漫得不像话,喻梨却觉出一丝诡谲。
  喻梨脚步有些许迟钝,但还是走近他:“你怎么在这里?”
  沈砚偏头看她,目光从她手上那束玫瑰花上很快划过,落到她被烛光晃得莹润的脸颊上,口吻正常得不能在正常,温和解释说:“想跟你说生日快乐,跟星星一起布置了很久,星星困了,已经睡了。”
  说完,他带着腕表的手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烛光里,他脸英俊极了,长睫下的桃花眼里有烛火闪动,衬得那样深情,但眸色太深了,脸上线条锋利桀骜,又显得那样薄情,他半敞着腿,手肘松松搭在膝盖上,西服规整得放置在沙发另一侧,白衬衫夹灰色马甲,将肩宽腰窄的比例拉到极致,视线那样温和平淡,却总让喻梨隐约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喻梨刚准备说不用,已经被他抬手拉下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许个愿,吹蜡烛。”
  “已经很晚了,沈砚,你应该先回……”喻梨理智的提醒他。
  但沈砚已经将蛋糕举到她面前,平静重复一遍:“许个愿。以前再晚,你也要等我到再吹蜡烛。”
  两个人隔很近,蛋糕上的烛火印出彼此神色,沈砚俊脸在烛光中英俊到极致,也诡秘到极致,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
  喻梨跟他对视片刻,隐约察觉到他身上气质的不同,闭了闭眼,然后吹灭蜡烛:“这样可以吗?你可以走了吗?很晚了,我想休息了,沈砚。”
  沈砚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又问她:“许得什么?你以前说我是多啦a梦,有我在,你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说说看。”
  “我以前太幼稚,说过的很多话都不作数。你忘记吧。”喻梨忍不下去,做势要起身,被沈砚很快拽过来。
  这次他很用力,一把拽她坐到自己腿上,抬手已经牢牢箍住她腰身。
  喻梨挣扎,却被他很快遏制住,眸色溢出一丝不耐:“沈砚,你发什么疯!”
  沈砚低笑,嗓音低磁,去含她唇瓣:“早疯了,你逼的,怎么,你没发现吗?”
  “沈……”她吼他,却被他堵回去,咬她嘴唇。
  “嘘,会吵醒星星,你小声点儿。”咬完,他又安抚性撕磨片刻,含着她唇瓣低语。
  喻梨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因为沈砚已经单手摘下领带,一边亲她,一边绑她手腕。
  喻梨确实克制着,不想吵醒星星,大约总觉得以沈砚的修养,不至于,于是嘲讽他:“你不介意你就做,我刚跟人吻过,你要吃别人的口水……”
  沈砚依旧笑,桃花眼疯狂又偏执:“嗯,看到了,你手上的玫瑰花也看到了,所以,我们去洗干净好不好?”
  第78章 山路陡峭,奇异的是,他……
  以喻梨对沈砚的刻板印象,他那样清冷高贵,又自恃冷傲,不至于真的强迫一个女人。
  所以直到被他抱紧主卧浴室里时,喻梨都没有剧烈挣扎,以防止星星真的被吵醒看到这不堪的一幕。
  沈砚打开头顶花洒,两个人身上被迅速淋湿,喻梨冷眼看他:‘沈砚,我对这种事没什么道德感,也没什么精神洁癖,谁都可以,但你试着想想看,做完以后我会怎么对你?’
  沈砚单手解衬衫衣扣,眼底赤红,水蒸气把他身上肌理也很快晕染出一层薄薄的红晕,冷白的肌理下面,是垒得结结实实的肌肉。
  他没说话,看她的目光是足以穿透水汽的锐利,指腹磨了磨她唇瓣,仿佛要磨去什么,力道有些重,喻梨嘶痛一声,他已经掰起她下巴,强势又直接的吻过来。
  喻梨双手被绑住,身体被迫后仰,被迫承接这个吻,他力道很凶,近乎扫荡,她也不甘示弱,咬他唇瓣出血迹,他握她下颌的手指收紧,黑眸压下来,近在咫尺地看她,勾唇,冷笑:“不是说谁都可以?”
  她提醒他:“你清楚你自己在……”
  她话还没说完,他抬手解开她衣领,腿牢牢压制住她,他手指探到她肌肤的地方像摆弄某件乐器,舒缓,悠扬,带着独有的节奏感,唇舌放弃她唇瓣,一口咬到她白皙的锁骨,她身体不自控的酥麻,脚指头无意识绷紧。
  整个浴室被水汽蒸腾,模糊到看不清楚,但彼此感官被无限放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开双手,吻她唇瓣时安抚性意味极重,她几乎已经没力气挣扎,纤细白皙的胳膊松松垮垮搭在他肌肉紧绷的肩膀上,无意识的留下几道抓痕。
  整个世界静默无声,耳朵边只剩高压的水声,和浓重的喘息又很快被彼此吞没的声响。
  甚至不记得多少次,脑子历经几次空白,喻梨仿佛断片,模糊只记得被他抱出去,她被养娃娃一样被他摆弄,像是花很短的时间就轻易掌控她身体,床单被迫褶皱、潮湿……
  非常混乱的感觉,喻梨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半梦半醒时
  已经被他抱进客卧,她躺在他怀里,长发在他指尖一缕缕划过,吹风的热气很温柔,她浑身笼罩在那层暖洋洋的热气里,身上肌肉仿佛失去知觉,连想扇他巴掌的力道都没有,眼皮很重,半阖半醒,他低头吻了吻她侧脸,提醒她:“睡吧。”
  像年少时夏季的午后,长途旅行,他带她去山间露营,车道两旁树影交错,光影斑驳,她坐车疲累,靠在他肩膀上,听着夏日的蝉鸣声睡着。
  山路陡峭,奇异的是,他身上气息安稳,仿佛一世安稳。
  第79章 我们去跟妈妈道歉好不好……
  等喻梨睡去,沈砚在客房露台外点了一支烟。
  深夜,万籁俱寂,他衣衫半敞,棉质休闲裤抽绳的上方,肌肉铺平,带一股紧绷后的松懈感,透过客卧狭窄的门,薄唇咬着烟头,视线长时间停留在床上阖眸的女人身上,目光深邃幽静。
  第二日早晨,天光大亮时,喻梨才幽幽转醒。
  脑子里习惯性过了一遍今日计划,要带星星去参观新学校。
  客厅里隐约传来星星稚嫩的声响,喻梨看了一眼身处的客卧,抱膝在床头坐了一小会儿,然后推门出去。
  赵阿姨刚收拾完主卧,抱着床单被套出来,大概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还能面不改色的向喻梨说早安。
  客厅里星星的嗓音很清脆:“大伯,给你吃小猪鼻子。”
  沈砚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星星咯咯咯笑得很开心。
  喻梨直接回主卧,整个人房间已经被赵阿姨拾掇得整洁一新,连浴室也都收拾好,仿佛昨晚的混乱是一场幻觉,她洗漱好,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换好居家衣服推门出去。
  沈砚正跟星星一块儿吃早餐,星星坐在他腿上,边吃边玩,把自己的小猪馒头一点一点地投喂给沈砚,小女孩刚起床不久,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但浑身上下,白嫩嫩的一团,糯米团子似的惹人爱。
  “妈妈小懒虫,羞羞羞。”小姑娘见到起晚的喻梨,还刮鼻子羞她。
  顺着星星视线,沈砚望过来,眸色平静,昨日的疯狂与偏执仿佛通通消失,浅灰色休闲服穿得很随意,气质慵懒。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讨好地推了一杯牛奶过来:“热的。”
  “妈妈,给你吃小猪耳朵。”星星也举起手上掰下来的小猪馒头,招呼她。
  喻梨一个都没搭理,转身去咖啡机,给自己磨了一杯手冲咖啡。
  沈砚偏头看她,弯腰时,她脖颈露出的一小截肌肤,有细碎的发丝黏在上面,那里的皮肤非常白,也非常敏感,含吮时,她身体反应会非常诚实,至少,比她嘴巴诚实。
  他眸色深了深,喉结稍稍滚动。
  看星星吃好,他亲自抱星星去洗漱,将小姑娘直接放在洗漱台上,问哪个是她的儿童牙刷。
  星星全程跟他互动,刷牙时调皮地将泡泡抹在他领口上,被他发现后,笑嘻嘻往后躲,等沈砚拿儿童毛巾给她擦脸,小姑娘又嫌弃她手重,小脸都被她擦红,嘟着嘴巴吐槽他:“笨蛋大伯。”
  父女俩嬉闹声响从洗漱间不时飘出来。
  喻梨半靠着原木桌品咖啡,赵阿姨已经在收拾客厅,问她:“喻小姐,这堆礼物需要帮您拆了放衣帽间吗?”
  是个阴天,但客厅里堆放的礼物非常多,也非常打眼,简直像过圣诞节。
  旁边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依然热烈鲜艳,并未随着过去的一夜凋零,花瓣似乎开得更饱满,莹润,轻轻一掐,能挤出汁水似的。
  喻梨也只扫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赵阿姨自顾数了数,11份,标注着年份,最后一份是把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