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与君再相识! 第46节
  只见那打翻的三四箱大红的箱笼。
  除了最上面铺着一层金银首饰,下面……竟全是石头……
  石头?
  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闹声。
  裴清言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也是一愣,随后面上立即涨得通红。
  母亲出的这个主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起初他也不太赞成,可转念一想,左右也没有人瞧见,嘉和如今贵为郡主,能给她一些体面,也未尝不可。
  谁知道……
  看着周围投过来异样的颜色,裴清言有些恼羞成怒的朝那骑马之人怒声道。
  “你是谁家的!竟敢在这青天白日下当街纵马行凶!”
  那马上之人脸上却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只跃下马来,拉着马绳朝裴清言拱了拱手,镇定的回话道。
  “回大人,小人是长公主府的驯马人,长公主近来得了匹好马,奈何野性难驯,特意寻了小人来驯马。”
  “只是方才我才将这马牵出马厩,准备去往京郊马场,这马便忽然被贵府的锣鼓声所惊,发了狂,朝此处奔来!”
  那人说着又似狠狠松了一口气般继续道。
  “所幸小人及时将马制住了,没有伤到人,还请大人见谅!”
  裴清言听到长公主几个字,脸色微变。
  加上这下人的确并未真的撞到他们,不过是他见他衣衫普通,下意识的宣泄心中的愤怒罢了。
  如今这人道了歉,还抬出了长公主府来,他哪里还能多说。
  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咬牙道。
  “我知道了,你下次注意便是!”
  那人闻言再次俯身一礼。
  “是!小人告退!”
  只是低下头的瞬间,那马夫的嘴角却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而后,便利落的转身,牵着马转身离开了。
  见人离去,裴清言才带着窘迫的看着周遭百姓那耐人寻味的视线,以及……那满地的石头。
  朝仍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的裴府下人,气急败坏的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
  裴家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而这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
  “哟,这石头便别收了吧,回头还要抬着绕城走,多累人啊……”
  那女声带着几分尖锐,很快传入了众人耳中。
  原本因为裴清言铁青的脸色低下来的议论声,顿时变成了一阵阵哄笑。
  裴家下人捡石头的动作也是一顿,将询问的眼光投向裴清言。
  “公子……这……”
  裴清言脸色愈发涨红,难堪又忧心的瞥了那大红的花轿一眼后才道。
  “全部收起来,走!”
  下人这才继续将那些石头全部装了回去,在一片哄笑声中,继续朝前走去。
  队伍走到宋晚的摊前时,裴清言甚至不敢将视线移过去分毫。
  唯恐从宋晚脸上看到什么鄙夷、嘲笑的神色。
  若不是方才那人是长公主府上的……
  他几乎都要怀疑是江晚乔搞了什么鬼了。
  否则事情哪里会这么巧,就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出事。
  她曾经执掌侯府中馈,侯府究竟能拿出多少东西来,只有她心知肚明,继而猜到了什么端倪,弄出这一出来试探,报复他也不足为奇……
  但偏偏……不可能。
  她一介商户之女,如何能请得动长公主出手……
  他只能相信这是一次意外!毕竟他与长公主府素来是没有瓜葛的。
  而此时轿子内的沈嘉和手中的帕子都几乎要捏碎了。
  “小姐,您没事吧。”
  窗外传来吟心压低的声音,沈嘉和却没有回答。
  只一张盛妆的脸上,面色阴沉无比。
  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本该风光大嫁的这一天,丢了这么大的脸。
  当初裴夫人提出这个想法,她心中虽然可笑,却没抵挡住这风光大嫁的诱惑。
  毕竟当初她去和亲漠北时,那般狼狈……
  可方才外面的情形,她不用看便知道明日会传出多少笑话的话来。
  裴家的这些人真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偏偏虽然她如今已是郡主之身,但这因为和亲所封的所谓郡主,其实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
  没有俸禄,没有封地。
  若没有太后在,这个郡主的名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谁会放在心上。
  侯府需要依仗着她往上爬,她又何尝不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成为太后和新帝手中有用的棋子呢。
  否则凭这微末的血缘关系,能走得多长远?
  为了“那个人”的大计……
  她只能忍!
  第52章 请帖
  与宁远侯府这场被变成笑话的婚事相比,宋晚今日的诊治十分顺利。
  不过两日,上京城出了一位女神医的事,便在市井中流传了开来。
  上门求医之人络绎不绝。
  宋晚自然没有来者不拒,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她懂。
  只对外宣称,每月会在那设摊之处,义诊一日。
  而接下来她能做的,便只有等。
  等这件事从市井传入相府内院。
  而那让宋晚翘首以盼的请帖,终于在第三日送到了江府。
  宋晚紧紧捏着那红色的请帖,心中雀跃,当即便准备让人送了回帖过去。
  只是江正与柳氏听闻此事,却立即来了宋晚的院子。
  江正率先开口道。
  “乔乔,前些日子你想做什么父亲母亲都由着你,但是去相府的事非同小可,你还是再想想吧。”
  女儿和离出府后便足不出户,只让人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书来,闷在房中没日没夜的看,
  直过了半个月才愿意出门。
  虽然行事有些古怪,但他与夫人想着最坏也不过是治不好人,赔出去些银钱。
  女儿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不会当真将人治坏,让她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却没想女儿竟真的名声大噪,还引来了相府。
  宋晚知道江正与柳氏心中所想,起身迎着两人坐下。
  “父亲母亲可是担心女儿治不好宋老夫人,被宋相迁怒?”
  江正同柳氏对视一眼,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乔乔,并非父亲不相信你,只是你学医时日并不长……而且……”
  “你老实同父亲说,那些被你治好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是不是……前几日来过江府的那个陈泰替你安排的?”前几日陈泰来府中的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宋晚理解江正的担心,毕竟知女莫若父。
  江晚乔有什么能耐,她父亲定是心中有些数的,可她也不能因此便束手束脚。
  左右她如今拥有江晚乔的身体与记忆,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质疑的。
  便睁着眼睛瞎编道。
  “不瞒父亲,陈泰如今确实是女儿的人,不过那些病人,也的确是女儿亲手治好的。”
  “从前女儿没有展露医术,不过是嫌每日要接触那些病人,免不得脏和沾染晦气,尤其嫁去侯府之后,女儿一介内宅女子,抛头露面之事,更是做不得,便没起这个心思。”
  “其实女儿于此道上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在上京这三年,还曾遇到过一个不错的机缘,得高人亲赠医书两本。”
  “如今经过这些磨难,女儿早已抛开了从前那些顾忌。而这几日如此行事,正是想借着一身医术打开名声,进入上京各贵人府邸,看能否替江家在上京寻一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