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196节
  李伴峰摇头道:“做了一场噩梦,梦到我被一堆虫子吃了个干净。”
  嗤嗤~
  “喂呀相公,这不应该啊,遇到那个贱人都做了好梦,有的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李伴峰坐在床边问道:“你说的那个贱人,是那个姓冯的的姑娘?”
  “小奴若是没猜错,相公应该是遇到了冯带苦。”
  “冯带苦?这是什么名字?”
  唱机嗤嗤唱道:“这女子生来之时,给她家里带来一场劫难,因而遭到家人厌恶,给她起了这么个难听名字,
  冯带苦叫起来拗口,时间久了,有人管她叫冯口袋,这名字顺耳得多,就一直叫下去了。”
  “冯口袋?这不是更难听了么?”
  嗤嗤~
  “这名字算好听了,又过了些年月,也不知以讹传讹还是怎地,有人把口袋给念成了裤带,人们后来都管她叫冯裤带了。”
  “裤带?这还能忍?”
  “能!该说不说,这贱人还是有气量的,她认了裤带这名字,还把她的地界改了名字,那里原本叫口袋坎,后来改成了裤带坎。”
  裤带坎……
  裤带坎!
  “娘子,你说裤带坎是她的地界?名字还是她给起的?”
  “是呀!她是裤带坎的地头神,地头神是什么身份,相公总该知道的。”
  地头神!
  这三个字在李伴峰的脑海里来回萦绕。
  那位冯姑娘是地头神,裤带坎的地头神。
  那药王沟的姚老先生呢?
  他也是地头神?
  药王沟的地头神?
  逻辑上没毛病,姚老先生是亡魂,地头神也是亡魂。
  冯姑娘是亡魂么?
  当时应该用金睛秋毫仔细看看。
  李伴峰问唱机:“娘子,地头神是什么来历?”
  “小奴想不起来了。”
  “好娘子,你就告诉我吧,我给你弄吃的去,鲜甜脆爽的魂魄,你要多少有多少。”李伴峰往唱机近前凑了凑。
  “喂呀相公,小奴不是跟相公耍赖,小奴是真的想不起来,地头神的来历关系着内州,内州的事情小奴不愿意想起。”
  内州?
  李伴峰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内州是什么地方?”
  “外有外州,内有内州,中间便是普罗州。”
  “娘子,你且仔细说说这内州。”
  “相公,小奴真的不愿想起来。”
  “娘子,你仔细想想,我一会就去买菜。”
  “相公,你要逼着小奴去想,小奴也能想,可想起来就要发疯。”
  李伴峰淡然一笑:“疯点无妨,谁还没发过疯呢。”
  嗤嗤~
  唱机的唱腔突然变慢了许多:“疯了之后,可就未必认识相公了,相公,你当真要让小奴去想么?”
  李伴峰沉默片刻,离唱机稍微远了一点:“那就不勉强娘子了。”
  哐啷啷啷~呔~
  娘子的唱腔欢快了许多:“喂呀相公,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一直在绿水湾,怎么会遇到冯带苦这个贱人?”
  李伴峰摇头道:“我也不知晓,她说她受了伤。”
  “喂呀,这却奇怪,在绿水湾有几个人能伤了她?难不成是被那叫花子打伤的?可她为什么要跑到绿水湾来招惹那叫花子?”
  绿水湾的叫花子?
  绿水湾的主人?
  他们打起来了?
  这是为了争地盘么?
  信息量太大,李伴峰越听越茫然。
  他突然想起一件东西,冯带苦给他的东西,用竹叶包着那团血肉。
  他从西装口袋里把血肉拿了出来:“这是冯带苦给我的。”
  呼哧~
  一团蒸汽包裹着竹叶,感知了许久。
  “这贱人长了不少本事,她做的封印,居然连我都感知不到,官人,你把这竹叶打开给小奴看看。”
  李伴峰解开了竹叶上的草茎,露出了里边的那团血肉。
  哒~哒~哒……呔~
  锣鼓家伙打了许久,唱机才开口:“小奴若是没看错,这是潘德海的血肉。”
  李伴峰一脸茫然:“潘德海又是谁?”
  “德修,世人称其为德海先生,他也是地头神,可他怎么会和冯带苦打起来?”
  第149章 虫河狂奔
  潘德海又是谁?
  他是哪个地头的地头神?
  身份和绿花子、冯带苦一样么?
  李伴峰问唱机,唱机陷入苦思,一时间顾不上李伴峰的疑问。
  李伴峰盯着桌上的血肉看了半响,他有些饿了。
  他不是想吃这块血肉,是他狂奔了一路,消耗了太多体力,又听娘子讲了这么多东西,消耗了太多脑力,而今真的饿了。
  他找来了饼干和罐头对付了一顿。
  唱机则在思考着其中的缘故:“冯带苦和潘德海打了起来,还是在绿花子的地盘上打的,这事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这块血肉应该是潘德海心尖上的,冯带苦那贱人被潘德海打伤了,潘德海自己也伤的不轻,可是……相公,你为什么又和冯带苦交手?是你看上了冯带苦?抑或你是潘德海的朋友?”
  李伴峰摇头道:“我没看上那女人,我不认识潘德海,但这事确实和我一位朋友有关,我那位朋友落在了冯带苦手里,冯带苦说让我朋友留下来帮她疗伤,我想把朋友救走,结果中了她技法,
  她那是什么技法?欢修的么?裤带坎的地头神,应该是欢修吧?”
  嗤嗤~
  唱机回答道:“冯带苦不是欢修,是情修,官人中了她的情根,已经被小奴化解了。”
  李伴峰不明白:“她既然是情修,在她的地盘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欢修?”
  嗤嗤~
  “欢修能生情呀!”
  “不是日久才生情么?”
  “欢修会日,都挺久的。”娘子解释的通俗易懂。
  想起冯带苦,李伴峰有些恼火,她把马五扣了不说,还差点逼着李伴峰进了铁线河。
  “娘子,我看那冯带苦伤还没好,我去想个办法把她弄死!”
  “相公不要鲁莽。”
  “那我就想个办法把她引到随身居,让娘子把她弄死!”
  呼哧~呼哧~
  温和的蒸汽频频袭来,让李伴峰尽快平静下来。
  “官人,若小奴战力复原,对付那个贱蹄子还真不在话下,而今这等状况,我恐怕敌不过她,官人当真不能鲁莽。”
  是呀,娘子当初对付蓑蛾夫人都是惨胜,更别说对付地头神了。
  嗤嗤~
  娘子接着说道:“况且在地头神之中,冯带苦算是善类,你那位友人帮她疗伤,无非损失些精华,她是个懂报答的人,不会让你那位友人吃亏的,
  但地头神在此间争斗,旁人难免要受波及,此地不可久留,相公,个中详实,咱们以后再说,而今还是早走为妙。”
  李伴峰推开随身居的大门准备捡钥匙,忽见一片铁线虫蠕动着爬了进来。
  差点忘了,自己把钥匙扔在了铁线河的河边,遇到些铁线虫,是非常正常的状况。
  李伴峰抬起脚,正准备把这些铁线虫踩死,忽听娘子喊一声道:“相公,当心,这味道不对!”
  听娘子一说,李伴峰这才留意到,门外潮湿之气更加浓烈,和河边的状况有些不同。
  他想再往外迈出一步看看状况,浑身突然打起了寒噤。
  趋吉避凶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