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只想驱魔但总被血族撩 第72节
  第54章
  留守门前的佩妮惴惴不安。
  地下停车场死寂,大巴的内部一团昏暗,不晓得藏了什么,像等待噬人的大嘴,环饲她这个小羔羊。
  飘荡在空气中的汽油味令她找回真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后的漆黑通道传来悠远的摩擦声,紧张地贴在门框窥探门后。
  模糊不清的说话声紧接传来。
  他们要出来了?
  然而她等待良久,没有看见有人穿过黑暗的通道走出来,倒是等来西奥多一组。
  佩妮连忙告诉西奥多始末,希望他们进去支援。
  西奥多却关注她某一句话:“你确定是马克提议来地下停车场?”
  “是的!他说是在酒店失踪的牧师告诉他。”
  “可是只有我负责联系首先登岛的七个人,我不会私下讨论他们的汇报。”
  “啊?”佩妮还没反应过来。
  西奥多沉重地叹气。
  她则注意到西奥多的神色不怎么惊讶,仿佛早有预料,迟疑地问:“西奥多牧师,你早知道马克牧师不对劲吗?”
  他不置可否,转头吩咐回去,没有进入门后的打算。
  “我们不进去支援吗?”
  “我们等待援兵上岛再行动。”
  佩妮吃了一惊,刚想恳求他领人进去,被哈尔森拉到边上去。
  “别着急,援兵很快到来,他们能坚持住。”
  “他们?”
  哈尔森忧心忡忡地瞅门后的幽深通道。“我们要相信唐小姐他们的能力。”
  通道的另一头,战况纷乱。
  在马克被霍尔德踹进一副玻璃棺之后,其他玻璃棺随之滑动。原来地上布满交错又不显眼的轨道,敞开的玻璃棺沿着轨道来袭。
  并且堵住他们逃离的路。
  “现在怎么办?”女驱魔师刚说完,没注意到身后移动的玻璃棺,她猝不及防地被吞噬。
  砰!
  棺盖自行合上,她被困着了。
  “救命!”
  外面的人隐约听见她呼救,隐约听见她拍打棺盖的声音,不完全隔音。
  可惜其他人泥菩萨过江,无暇顾及她。
  一群玻璃棺沿着轨道横冲直撞,他们陆续被关进不同的棺里。
  一副生寒的玻璃棺在唐若拉的面前掠过,两旁和身后刮起呼呼的急风,她和霍尔德如同困兽。
  两人及时躲开两副玻璃棺,岂料另一副藏从后面趁机冲来,唐若拉没来得及喘一口气。
  眼看敞开的玻璃棺要吞噬唐若拉,霍尔德把心一横,搂着她撞进棺里。
  棺盖当即合上。
  六面写满白色咒文的玻璃壁包围两人,跟盖比他们隔着玻璃相望。
  这一组全军覆没,全部被困。
  棺内恰好能容纳两个人,张望的唐若拉发现顶部的玻璃留有圆形的通气口,瞬间冷静。
  “幕后主使没打算让我们现在死,歇一歇。”
  “好。”
  气定神闲的霍尔德用指尖拭去她额头的汗珠。被冰凉的指尖一碰,她撞上他温和缱倦的目光。
  咳,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她不自在地放任他的动作,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眼神。“我们姑且看一看这些玻璃棺的用途,以及幕后主使想做什么。”
  “好。”
  斜对面的马克仍然拼命拍打玻璃壁,张大嘴巴大喊大叫着什么话。
  她面容转冷,“叛徒必须受到惩罚。”
  早在救卡丽坦他们的时候,她已经怀疑圣会或者驱魔会内有奸细,否则怎么可能精准地找到去过卡罗镇的驱魔师。
  “当然。”他话锋一转,眼含忧色。“你的精神损耗比较大,趁现在休息一下。”
  眼下她逐渐平复紧绷的情绪,的确感到疲倦。加上半夜起来找人,她开始犯困。
  最主要的是有霍尔德在旁边,她心安。
  队友绞尽脑汁破坏玻璃棺和呼救,他们俩则扶着玻璃壁坐下来。唐若拉旁若无人地靠着他的胳膊,慢慢地入睡。
  队员:“……”
  叛徒马克:“……”
  礼貌吗?危急关头睡觉?
  女驱魔师真想摇醒她。呵,野路子就是野路子,不靠谱。
  玻璃棺里的卡丽坦露出纠结的表情,停下用刀柄砸玻璃,然后无奈地坐下来,拿出手机试图跟外界联系。
  很不幸,手机没有信号。
  盖比也停止挣扎,背靠着玻璃思考。
  既然力大如牛的助手没方法破坏玻璃棺,他们更没法破坏,不如节省力气。
  女驱魔师则烦躁地往玻璃壁喷魔药,男驱魔师和马屁牧师无计可施,正苦恼地翻译潦草的咒文。
  霍尔德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获救,轻柔地撩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让她睡得舒服些。
  而后,他单手抵着膝盖,托腮注视她温柔恬静的睡颜,嘴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外面纷乱不止,此间时光静好。
  唐若拉睡得很沉,感觉到摇摇晃晃的颠簸才想醒来。突然剧烈一晃,有人搂紧自己,她茫然地睁开眼睛。
  一只手为她遮挡刺眼的光芒。
  “醒了?”旁人的声线带着微哑的磁性。
  “发生什么事?”
  外面的物体反射煞白的灯光,她好一会儿才适应。透过一行行咒文的间隙,她看见外面的环境改变了。
  虽然依然耸立很多写满符文的玻璃棺,可是每一副棺内并不全是空的。有些玻璃壁染血,有些棺内困着形态怪异的人影。
  与此同时,桃木铃铛又响不停。
  “我们被转移了,这里似乎就是幕后黑手实施计划的地方,而且地下是连通的。”霍尔德咬牙忍受着空气混有的血腥味,有新鲜的,也有发臭的。
  唐若拉前倾身体看外面的地板,惊觉地面除了弧形的轨道,轨道边上刻画同样潦草的拉丁符文。
  但这种符文刻下沟壑,另有用途。
  她产生不祥的预感。
  嗡嗡嗡,头顶上方有转动的东西刮起微风,投下摇晃的影子。她望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这座建筑挖得很深,他们离上面转动的东西起码五米。
  “若拉,这里还有地狱的臭味。”
  她错愕。
  话音刚落,某个方向传来惊心动魄的蹦跳声。
  哒,哒,哒。
  她的心不断下沉。
  沙沙——摩擦的声音伴随诡异的蹦跳。
  她立刻站起来贴着玻璃张望,重重玻璃阻隔,它们折射晃眼的灯光,为蹦跳声的主人掩护。
  隔壁的盖比惊惶不安,用嘴型问她怎么办。
  她和霍尔德选择静观其变。
  霍尔德侧目端视唐若拉炯炯有神的双眼,晓得她已经得到充足的休息。“如果血族参与进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唐若拉合眼沉吟片刻,竭力安抚对蹦跳声颤栗的心。再睁眼时,琥珀瞳孔焕发坚定不移的神采。
  “你去对付血族,我来会一会总是遮遮掩掩不敢露面的家伙。”
  霍尔德不放心,可是被她勇往无前的神色震慑。“好,你要小心。”
  蹦跳的声音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变近,噤声的两人紧盯着玻璃棺外面。
  玻璃棺之间折射一道高大的身影,影影绰绰,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摩擦地面。
  唐若拉想起出发前的预言梦。
  “若拉,你记住那个家伙是地狱的狱卒,吸收了大量人性的丑恶,你的负面情绪会增长它的实力。”霍尔德低声提醒。
  高大的身影似乎朝这边走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伴随难闻的臭味飘来,经过的地方总有灯光闪烁。
  这一次终于能看见它的全貌。
  某副空的玻璃棺后面掠过一道跳跃的黑影,其率先探出一颗皮肤灰蓝的脑袋。
  她全神贯注,透过符文的行距紧盯。
  接着那玻璃棺后面探出扭曲的身躯,她感到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