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过了一会儿,赏钱发完了,百姓们也纷纷散去。陈叔偷偷跟在刚才那对母女身后,见四处无人这才出现。
  “夫人请留步。”
  那母亲回头一看,竟是刚才撒铜钱的那位管事,赶忙拉着自家囡囡行礼。
  “夫人不用,我是奉王爷之命来给你们送东西的。”,说完露出手心的几锭银子。
  那母亲赶忙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这,这我们的不能要。”
  陈叔哈哈一笑,硬塞给那母亲,“这是给小囡囡的,王爷说了,只要我们王妃高兴,什么都是值的。”
  那母亲拉着小姑娘谢礼,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恭敬送走陈叔。
  小姑娘回家路上蹦蹦跳跳的,“阿娘,有这银钱祖父的病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那母亲也是满脸笑意,“对,今日可多谢了宁王和宁王妃,当然了,我们婉儿是最大的功臣!”
  **
  江年进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床,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书墨这几日已经对王府熟悉的差不多了,有眼色的前去带路。
  箫从闻竟也在王府修了个荷花池,虽花期已到末期,但开的依旧娇艳。
  走着走着,这宁王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又回到了庄子里。
  尤其是宫殿的装饰,在一模一样的基础上又置办了些其他东西。
  比如外殿与寝殿中间那扇门,竟是以天青石打造的。
  天青石:一种珍贵的矿物质,在太阳光的折射下会透出青绿色,质地细腻温润,具有明亮的光泽,比红玉还珍贵些。
  江年手捏着箫从闻的脸,“这么大一块天青石,你从哪儿弄的?”
  箫从闻脸颊肉被挤着,嘟嘟囔囔道,“我在郊外有座矿,阿年喜欢的话我再命人多打几扇门,窗子也换上。”
  江年松开手,有些哭笑不得,“谁要你换那么多了。”
  说着便进了寝殿,径直朝床榻走去。在距离床榻三米时,江年砰的变成江小狐跳床榻上。
  狐狸脑袋埋入云绫锦制成的被褥中,扑腾扑腾钻里面,埋成一个小包。
  箫从闻向前了几步把江小狐捞出来,仔仔细细给江小狐掖了掖被角。“别闷在被褥里。”
  随后在床榻边上坐着,等江小狐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去书房同暗一谈论事务。
  书房——
  “主子,‘庆先帝’原是夺嫡失败被赐死的安王,没想到他竟假死脱身隐姓埋名数十年,换了一张与原庆先帝别无一二的脸。
  和旧卫里应外合还真杀了庆先帝偷天换日,密信中提到的江湖骗子便是最大主谋,帮他夺得帝位的条件便是每年向他献百对童男童女供他研究。
  但‘庆先帝’心中仍有猜忌,在第二年就秘密派人将他杀害。”
  箫从闻指尖扣了扣桌沿,沉声道,“证据可确凿?”
  “主子,证据确凿,安王算漏了那江湖骗子还有家室。暗二带领几人去接了,来回应要十好几日。”
  箫从闻起身,向门外走去,“嗯,接回来先好生安置,等本王成后再说。”
  “是。”,暗一跟着箫从闻走出书房,随后后退两步便消失不见。
  **
  箫从闻这几日一直忙于筹备大婚。
  阿年没有母家,没人能为他准备陪嫁。这怎么能行,箫从闻命陈叔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一件件宝贝在太阳光下发出亮眼的光泽。
  婚前一天两人不能见面,而且迎新娘子可是要抬花轿进门的的,但阿年没地方住怎么办,买!
  箫从闻大手一挥在京城最贵的地段给江年买了套院子,地契上只写了江年的名字。
  就连宾客要喝的酒都是提前二十几日预定好的,均是千金难求的桑落酒,箫从闻直接把扬州的酒庄垄断了。
  江年面上看着不显慌张,但无意识的走神发呆和指尖不定时的敲打掩藏不住。
  算上现世和前两个世界,他也是第一次成婚,说是不慌张肯定是假的。遗憾他的家人不在,没能亲眼看着他出嫁。
  就在江年继续胡思乱想时,箫从闻出现在荷花池对面,“阿年。”
  江年被唤的回了神,见箫从闻正拿着一朵开的更艳的荷花向他走来。
  荷花猛地被塞到鼻子底下,“阿年,香吗?”
  江年鼻子呛入一阵香气,低笑两声附到箫从闻耳边,轻咬了一下,“没你香。”
  箫从闻火气直冲天灵盖,把荷花用力一扔,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池中。
  随后拦腰抱起江年就往寝殿去。
  被褥已经用上红色了,江年陷下去的时候周身被红色布料包裹住,因动作露出的细白手腕半陷在里面。
  脖颈处恰巧被红色细纱遮盖,浑身上下就露了半条胳膊,却勾的箫从闻不要不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想咬。
  “小狗,过来。”
  箫从闻听到命令赶忙趴到江年身上,头埋在他脖颈处,深吸一口香气。
  江年伸手把箫从闻推开,手捂住他的嘴往后推。
  但箫从闻底盘很稳,只头部往后仰,膝盖跪在江年腿边,不动分毫。
  “箫从闻你离我远点。”
  箫从闻头又拱了回来,“不要,阿年总是勾了我又不管,把我丢在那里自己解决。”
  江年嘴角翘的更高了,“怎么,想让我帮你啊。”,说完又踹了踹他的大腿。
  箫从闻满脸惊喜,“可以嘛(??????????????)!”
  不过江年并不想尽这个‘举手之劳’,冷漠拒绝道,“不可以。”
  箫从闻委屈的盯着江年,低下头在他胸口拱来拱去,额前碎发都散下来不少。
  第70章 恶毒貌美狐妖x偏执落魄皇子24(完)
  “没事的阿年,我可以忍的,忍到我们大婚那日。”,说完还在江年脖颈处咬上一口。
  江年勾着箫从闻的发丝打圈,后又吻了一下。
  **
  沈封韵向‘庆先帝’请命去驻守边塞,‘庆先帝’并不在意,挥挥手便让他走了。
  又过了十几日,婚服已到收尾的阶段。
  时间虽算不上宽裕,但请的都是鼎鼎有名的绣娘,用的也是最名贵的丝线。
  那江湖骗子的夫人也已被接到,安王冒充‘庆先帝’一事,从头到尾都有了更详细的句解。
  无非江湖骗子想炼制长生不老药,奈何药引不够(童男童女),意外救了安王帮他改换面貌霸占帝位。
  人证有了,物证暗一也搜寻到了,就差临门一脚换个皇帝了。
  江南那边的盐场也被查封充公,纳入皇家麾下。
  **
  “之言,你父亲是被宁王害的啊,我们都是冤枉的啊!”
  “之言,我们该怎么办!”
  “少爷,我们会死吗?”
  “言儿,阿娘好累啊,阿娘逃不动了...”
  “之言,为我们报仇啊,为我们报仇...”
  自顾之言从江南回到顾家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小视为榜样的父亲竟私养精兵、草菅人命、贩卖私盐、谋划造反。
  得知消息后还没缓几日便急慌慌带上一些贵重物品开始逃亡之路。
  身为罪犯,走山路还相对于安全一点,但山路危险,夜晚更甚。
  出来的姨娘已经死两个了,顾永书的身体也愈发不好,一家子的重担都压在顾之言身上。
  一个只知玩乐的小少爷怎会处理这些,整日浑浑噩噩被洗脑。
  深夜,顾家人暂时躲在深山中,每日劳累令所有人都睡得格外昏沉。
  突然,顾之言睁开眼睛,瞳孔处却没有焦距,像只被操控的木偶。
  他嘴里喃喃道,“宁王,宁王,宁王,宁王是谁...”
  “是宁王害了我们一家,是宁王冤枉了顾家...”
  “宁王,杀了宁王...”
  随后踉跄着起身,向山下歪歪扭扭走去。
  顾之言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眼神空洞,脸也脏兮兮不复当年模样。
  搜查的侍卫并没把他和逃亡的顾家人联想到,只当他是个傻兮兮的乞丐,看着可怜伸手从钱袋处掏出一枚铜钱。
  “给,宁王府发的喜钱,给你一枚沾沾喜气。”
  顾之言呆呆地取走那枚铜钱,脑子里只有宁王二字。
  **
  十月十四,大婚前一晚,江年早早便躺下了,住的是箫从闻送他那套院子,只是外面总有人影在晃。
  江年皱眉,“啧,箫从闻,你还睡不睡了。”
  身影靠在窗台上,头贴在窗台上,“阿年,我激动的睡不着。”
  江年睁开眼坐起身,“那你进来,和我一起睡。”
  窗外的身影赶忙摇头,“不行,婚前一整天我们不能见面,不然就不会长长久久。”
  “那你就回去。”
  “不行,阿年你睡,我陪会儿你。”
  夜深,有着箫从闻在窗外站岗,江年很快便睡着了。
  箫从闻听到他的准王妃那平稳的呼吸声,又靠在窗沿上守了一会儿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