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赌客们大早上的上门了,一脚跨进赌坊,里面酒味熏天,一群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一赌客笑道,“呀喝,这是喝了一整晚呢?都不做生意了?现在还醉在地上起不来?”
  待走近了,才发现每个人脸上青青紫紫的,好像被打了一顿。
  众人面露怪异之色,“这,喝醉酒了相互打架?”
  “打的还怪凶的?你看看每个人脸上都有伤。”
  “不至于吧?啥深仇大恨啊?喝醉酒了就相互揍这么狠?”
  该不会本来就有仇,借着酒劲儿故意打人吧?
  毕竟,每个人都有玩的好的弟兄,看不顺眼了,双方互掐,可不就是打群架了吗?
  打成这副鬼样子也是能理解的。
  脑补完一场自家人互掐的场景以后,众赌客开始喊人了。
  “喂喂喂,快起来做生意啊,还开不开赌坊啦?”
  “赶紧起来!!”
  有人特意扒拉出筛子朱来,“筛子朱,快点摇骰子!!”
  在赌客们疯狂催促,不停摇晃的劲儿下,所有人幽幽转醒,他们喝了一晚上酒,又挨了一顿打,别提睡得多沉了。
  现在睡醒,整个人都是懵的,这里也疼,那里也疼。
  “嘶!”
  “嘶!!”
  “嘶嘶嘶!!”
  一大片抽气声,响彻整个赌坊,不知道的还以为赌坊养了一窝蛇呢。
  徐管事光着上半身被喊醒以后率先打了个喷嚏,而后就是全身疼,说话最疼,晃脑袋脖子疼,眨眼睛,眼睛疼。
  哪哪都疼。
  “咋回事啊?”他喝断片了,根本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包括有人进入赌坊都不记得了。
  扭头问赌坊里的打手,打手们就更不清楚了,每个人疼得不行。
  好心的赌客说,“你们自个儿打起来啦,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就躺在地上。”
  “没错,你们以后少喝点吧,喝起来还相互打架,看看你们脸上,全是青紫的。”
  “就是,多影响我们赌钱啊?你们赌坊是不是不想开了啊?”
  徐管事这时候哪里还管自己身上疼不疼?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客人都是要留住的,留不住赌坊怎么有生意?
  于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扶着墙壁赔不是道,“诸位等一会,我这就安排人收拾一下,马上开始赌,马上开始赌。”
  打手们嘶嘶哈哈的起身,有的一瘸一拐,有的垂着手臂。
  徐管事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奇怪,相互打架能打断手脚的?他身上的痕迹瞧着就是棍棒打出来的。
  难道昨晚上,有人来赌坊把他们揍了一顿?想到此,他立马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
  一摸,什么都没有,他脸色变了变,再次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疼,什么都没摸到。
  他忍不住将一个打手叫到角落,拉开对方的衣裳,瞧见背后那棍棒打出来的痕迹。
  眼底晦暗不明,黑着脸。
  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昨晚有人来咱们赌坊,把咱们打了一顿,我身上的钱也不见了,肯定是被顺走了。”
  被叫过来的打手忙摸了摸他自个儿身上的钱,还好,钱还在。
  但是他脸色也很不好看,“那咱们怎么办?告诉东家吗?”
  徐管事看了他一眼,冷笑,“告诉东家有什么用?东家还能去报官不成?你以为咱们做的是什么正经生意?官府会管?”
  【第122章第122章梦里啥都有】
  不拿着封条将赌坊封了都是好的。
  周管事那件事情已经在东家那边挂了名,东家对他很不满。
  若不是周管事给东家赚了不少钱,现在这赌坊就不是徐管事来管了。
  而是东家直接派另一个人来接管,所以,这件事不能上报。
  徐管事只能息事宁人,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吃完早饭,陆老大牵着大水牛带着家里的所有男人往东边百灵山脚走去。
  宋初雪则带着两个儿媳上山,家里留下了大丫带着一群小萝卜头。
  眼巴巴的看着一行人走远,关了院子门。
  大郎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我们明明长大啦,为什么还不能跟着上山?我们也能干活~”
  二丫眨眨眼,一脸懵懂,问,“什么、、什么是长大呀?”
  大丫牵着她,去喂家里的动物,边走边说,“就是和阿奶一样高,就长大了。”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头,头上的小揪揪一摇一晃。
  她扭头对大郎说,“大哥,那你还没长大哟~要多次饭饭呀~”
  她现在说话清晰了许多,不再和以前一样口齿不清了,或许是和家里人说话多了的原因。
  大郎拍着小胸膛,将六叔七叔割回来的草抱了一些出来,放到小篮子里面,小家伙手短脚短,卖力干活的样子别提多萌了。
  而后他提着比他矮一半的小篮子,说,“你看,我是大人啦,能提这么多草。”
  二丫很给面子的费力鼓掌。
  “大哥好厉害呀!”
  “啪啪啪!!”
  其余小萝卜头跟着鼓掌。
  “啪啪啪!!”
  大郎顿时就兴奋了,“我以后会保护你们的,我是大哥。”
  “嗯嗯嗯,大哥最好啦~”
  “大哥好厉害,我长大了也要保护妹妹。”
  陆家院子里全是稚嫩的欢笑声,小朋友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上山的时候,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一直飞在枝头上叫唤。
  “叽叽喳喳!”
  “叽叽叽叽!!”
  “喳喳喳!!”
  叫了一路了,几乎是从宋初雪三人走到山脚下开始,这只鸟便一直叫,追着叫到了半山腰,还在叫。
  至于为啥那么清楚是跟着叫呢?因为离得太近了,别的鸟叫都离得比较远,听着就是在放声歌唱。
  这一只鸟不知道叫的啥玩意,听着就像在骂人。
  刘荷花实在烦了,抬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她就瞪圆了眼睛。
  老熟人哦,老熟鸟啊这是。
  她拉着自家婆母的衣袖指着树梢上那只鸟说,“娘,是那只鸟啊,它在骂我。”
  宋初雪瞅了一眼,心说,不就是一直黑白色的鸟?啥品种都分辨不出来,你还能知道人家在骂你?
  鸟语都学会了?
  刘荷花瞧着婆母那怀疑的眼神,就差把“你是傻子吗”这五个字挂脸上了。
  顿时不干了,她说,“娘,真的,昨天我掏了四个鸟蛋,鸟窝里面就是这只鸟。”
  不说鸟蛋还好,说起鸟蛋,宋初雪嘴角就抽了抽,这便宜儿媳昨天说,“我要把鸟蛋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然后她就真的把鸟蛋塞怀里了,摸一下都怕弄碎的那种。
  结果她不是抓蛇吗?鸟蛋的皮都比较薄,容易碎,可能那时候就给弄碎了。
  她自己浑然不觉,回去了想给孩子们煮鸟蛋吃,她就懵了,人家蛋液都沾衣裳上了,掏出一堆碎蛋壳。
  张着嘴,盯着手中蛋壳,傻站在灶前怀疑人生的样子,宋初雪现在还记得。
  要不是她去安慰了一句,说今天继续找鸟蛋,她估摸着,这个便宜儿媳就该哭出来了。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你还能给打下来不成?”
  刘荷花:“我要再去昨天那个树上,掏它的鸟蛋,让它骂我!”
  宋初雪:“”
  一言难尽的看了这个儿媳一眼,农村的都知道,鸟窝里的鸟蛋被拿了以后,那个鸟窝就会被遗弃。
  因为已经被暴露了,不安全。
  还想着再去掏一次,是在做梦呢?
  她叹了口气,带着人快速进了深山,指着边上的一棵树说,“上面有个鸟窝,你去看看有没有鸟蛋吧。”
  她目力好,想要找鸟窝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要仔细看,总能找到,只是以前不愿意这么做而已。
  既然便宜儿媳心心念念,那就找个一两窝,别的就算了,留着给鸟类繁衍吧。
  “真的吗?”刘荷花嘴上这么问,身体却很诚实,直接上树了。
  “噌噌噌!”
  坐在了树干上,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很快,在一个树杈上看到了一个鸟窝,只是吧,她凑近一看。
  好家伙,里面的鸟都孵化了,察觉到动静,张着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等着投食呢。
  其中一只小鸟崽或许把她当成了鸟妈妈,朝她撅着屁股,拉出了一坨白色的鸟屎。
  刘荷花:“”
  顿时撇嘴,兴致缺缺的下了树。
  “娘,咱们别找了,里面的鸟蛋都孵出小鸟了,再找一个又是孵出来的太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是去摘桃子吧。”
  她是真的不想在看到鸟崽对着她拉屎了
  她长得真的不难看的!
  宋初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三人再次来到了昨天的那片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