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陈叙:“开车来的。”又问:“有没有东西落在屋里的?”
  温南摇头:“没有。”
  陈叙关门上锁,牵着她走到前面将钥匙放到桌上:“15房的钥匙。”然后带着温南出了招待所。
  柜台坐着两个招待员,袖子上带着红袖章,看着出去的两人,其中一人说道:“这女的是谁啊?连咱们县城的李局长都亲自出面找她来了。”然后朝外面努了努嘴:“你看那男的,穿着军装,开着军车,在部队肯定是个官,这女的啥背景啊?”
  另一个人回了一句:“我哪知道。”
  这个点已经夜深了,半弯的月亮隐匿在云层后面,除了招待所门上面挂着的亮灯外,其它地方都是黑乎乎的,陈叙打开副驾驶的门,等温南上去才关上门,他上了车,看了眼温南低头锁安全扣,微弱的亮光穿透车窗玻璃洒在温南身上,照在那张雪白的肌肤上,能隐约看见肌肤上细腻的绒毛,陈叙喉结动了动,眸色比夜色还要深。
  温南一抬头就撞上了陈叙漆黑如墨的瞳眸,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发,以为自己睡觉睡的头发又乱糟糟的,摸了摸,好像不乱:“怎么了?”
  “没事。”
  陈叙声音有些哑,开车离开了招待所。
  从人民招待所到红星招待所要过三条街,车子在经过一个拐角时,骤然打了个弯拐进了偏僻的巷子口,温南被车子拐弯的力道冲击的朝窗户那边撞去,肩膀撞在车门上,还没看清当下的局势,眼前的灯光骤然间熄灭,安全扣咔哒一声响,后颈蓦然一重,属于陈叙的气息顷刻间扑面而来,亮光骤然熄灭,温南的眼睛一时间没有适应黑色,黑暗中的感官无限放大,唇上的碾磨酥酥麻麻,鼻息间呼出的气息也被陈叙尽数吞入。
  温南后背靠在靠背上,双手紧张的搭在腿上,陈叙几乎半个身子覆在她身前,后颈被轻轻揉按着,异样的感觉像是奔腾的小鹿不断的撞击心口,唇畔被长舌破开,温南的小舌被迫卷着吮吸。
  她没忍住轻哼了两声,小猫的呜咽声向来可怜,更能让人血脉喷张。
  陈叙空出的手掌住温南脆弱的脖颈下颔,粗糙指腹在温南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强势迫切的吻让温南肺腑的空气迅速流逝,温南眼底被激出生理性的眼泪,雾蒙蒙的笼罩在瞳眸里,黑漆漆的车里面想起羞人的啧水声。
  “唔——”
  温南哼了声,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陈叙终于舍得放过她,唇畔分开时,拉出了涎水,男人粗重的呼吸响彻在封闭的车内,听得温南面红耳赤,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陈叙,男人幽深的眸紧紧凝着她,这一刻她像是毫无遮体的展现在他面前,粗糙的手指摩挲在后颈处,引起阵阵颤栗。
  温南不敢看陈叙,眼珠子乱晃,心跳的特别快。
  “温南。”
  陈叙埋在她颈窝处重重喘息了几声,扣住温南的后颈,在她耳唇亲了下,温南对他来说,是沾上一次便戒不掉的存在,他想时时刻刻抱着温南,想立刻娶她过门,想她牵着她的手告诉所有人这是他媳妇。
  温南耳朵红的能滴血,尤其男人的声音沙哑磁性,听得温南身子酥麻麻的。
  她等着陈叙的下文,过了一会男人才说:“等奶奶回来,我把咱两的事告诉奶奶,再去一趟你老家,将你小姨接过来,联系你哥生前所在的部队,帮你澄清和我之间的关系,等处理完这些我们就结婚。”
  温南抿了抿唇,小声说:“不着急。”
  刚说完就对上了陈叙漆黑的眼睛,男人眼底带笑的看着她,温南却觉得他的笑带了点冷意:“你不急我急。”
  温南:……
  黑漆漆的夜里,杜团长和何营长站在招待所门口,两人大眼瞪小眼,时不时的看一眼两边的巷子口,杜团长又从兜里取了两根烟,和何营长一人点了一根,杜团长用力咂了口烟,骂道:“这个臭小子丢下咱两就跑了,让老子跟个傻子似的大半夜站在招待所门口站岗。”
  何营长笑道:“咱两该庆幸现在不是冬天,不然还得挨冻。”
  杜团长:……
  正说着话,前方拐角看见了灯光,紧跟着车子开出拐角向他们驶来,不急不慌的停在他们跟前,不用想,温南肯定是找到了,不然陈营长不可能这么淡定,杜团长和何营长看到副驾驶的温南,两人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杜团长骂了一句:“你下次再把老子丢到招待所门口,回去就给老子站岗去!”
  陈叙唇边抿着笑意,憋笑时肩膀抖了两下,从后视镜看到杜团长瞪圆了眼睛,立即正色道:“是!”
  温南没想到杜团长和何营长也来了,她转头乖巧的喊了两声:“杜团长,何营长。”
  说完又看向前面,不敢让两人看见她红彤彤的脸蛋和被陈叙欺负的微微红肿的嘴唇,她抿了抿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陈叙的气息。
  杜团长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温南:“温南,你咋样,没人欺负你吧?”
  何营长也说:“对,有没有人欺负你?你给叔说,叔给你出气。”
  两人俨然把温南当孩子,尤其上次李红平的事让几个人心里都落了个底,就怕温南在县城再碰上第二个李红平。
  温南心里有暖又热,甜甜一笑:“没人欺负我。”
  在新世纪没人关心她,在乎她,哪怕她在学校被拉帮结派的女同学孤立,老师,家长,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在乎她,从小到大,她在哪里都不合群,学校开家长会,全班只有她的家长缺席,班里举办任何需要交钱的活动,她永远都是不参与的那一个,并不是她不愿与参与,而是没人给她交钱,上了初中高中,别人的饭卡和零用钱都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别人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她吃着冷冰冰的馒头就榨菜,一直到高中毕业,温南都没尝过汉堡包是什么味道,没喝过奶茶是什么味道,甚至连汽水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她只能看着两个哥哥吃,等他们吃完了再到她面前一番炫耀,说她没爸没妈,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后来考上大学,爷爷奶奶更不愿意在她身上花钱,他们觉得女孩子上再多的学都是要嫁人的,她靠着自己的奖学金,打工,艰难的度过了大学四年。
  每每想起这些,温南都在想,她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感受到了亲人的呵护,朋友善意的关心,还有陈叙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渐渐觉得,原来人活一世还可以记录这么多幸福的点点滴滴。
  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温南转头笑看着二人:“杜团长,何营长,谢谢你们来找我,明天我多做几样糕点。”
  陈叙补了一句:“明天的糕点我请客,管够。”
  何营长“嘿哟”一声:“陈营长,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我这可是拖家带口的,吃不少呢。”
  陈叙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何营长,脸上带笑:“敞开肚子吃,我请得起。”
  杜团长一点也不客气:“明天我把你婶子带上。”
  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时,回去的时候用了三个小时,温南靠在副驾驶上睡的香沉沉的,车子开到颠簸的路段时,陈叙刻意减慢速度,缓慢的行驶过去,杜团长和何营长今天也累坏了,两人也睡着了,等车子开到家属区的时候两人才醒来,何营长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温南,对陈叙说:“你把温南带回去,我把车开回部队。”
  陈叙:“行。”
  杜团长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回去睡了。”
  陈叙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温南毫无防备的睡颜,低笑了声,帮她解开安全带,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和膝盖窝抱出来,何营长打着哈欠将车开走了,陈叙打开家门关上,抱着温南进了屋子,将她放在床上,睡梦中的人“嘤咛”一声,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是搅动风云的巨物,陈叙俯下身,单手支在温南头边,另一只手摩挲着温南细腻的肌肤,粗糙的指腹划过纤长卷翘的睫毛,鼻尖,落在唇畔上,她的唇红润,也很软。
  灼热的呼吸扑在他手指上,扇动着几不可察的绒毛。
  男人深黑的眸色更暗了,在温南唇畔上轻轻咬了下,见温南秀气的眉毛皱了皱,粉嫩的舌尖舔了下唇畔,陈叙闷笑出生,又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逗她,直到温南翻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才作罢。
  陈叙直起身,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异样,觉得真是没事找罪受。
  他给温南脱掉鞋子和袜子,给她盖好夏凉被才关门出去。
  温南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一直到陈叙叫她才醒,温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熟悉的房间才后知后觉昨晚自己已经到家了,不用想,肯定是陈叙抱她进来的,温南坐起身,准备穿衣服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她下床穿好鞋子走出去,看见在院里喂鸡的陈叙:“哥,你昨晚睡觉了吗?”
  温南刚说完就反应过来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