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好讨厌!”
  姬时语气得打他,又爬上他身,拉扯他的两边脸颊。
  拽动两下,是将他清冷俊逸的容貌,拉扯得变了样子。
  江曜纵容她胡闹,眼底掀起浓郁的溺色。
  她在闹,他便笑着。
  他还怕身上的姬时语摔倒,用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给人扶坐稳。
  掐了江曜半晌,少年面不改色,坦然冷清。
  反倒是给姬时语劳累瘫软,直愣愣靠在他的肩头,窝入他的怀里。
  江曜揽着她软下的身子,好笑不已,“不闹了?”
  “你不好掐,还把我的手给掐疼了。”
  姬时语好不快。
  “那怎么办?”
  “哼,我记下了,你等着,日后我再同你算账。”
  姬时语说的恶狠狠的,然而她心思单纯又良善,江曜早已明晓,小姑娘可舍不得真同他打坏算盘。
  是他太恶劣,总欺负她纯良,勾她纵容自己乱_来。
  江曜心思不显,又将姬时语的腰肢抱紧了些。
  他就是喜欢姬时语,喜欢到此生绝不撒手,连死也要带她一块。
  她逃不掉的,只能陪在他身边。
  他轻轻笑起来。
  “好啊,那我等着你惩罚我。”
  江曜咬了姬时语的耳朵,他的嗓音如玉珠落盘,参了一分沙哑。
  听得姬时语耳尖滚烫,反驳不了他半句。
  怎说得又同挑_逗她啊?
  姬时语埋头扎入他胸膛,哼哼岔开话来。
  她是比不过江曜脸皮厚,决心不说这话,便说起宫里之事。
  “太傅府的柳瑾柔竟做了江承运的侧妃,柳贵妃像很不悦这事,你说这是谁的主意?”
  江曜并未应答是柳瑾柔还是江承运起意,他垂眸说了另一桩事,“江承运才卷入事端,这个节骨眼纳侧妃,不知是何想。”
  “什么事?”
  “苏家人不罢休苏氏之死蹊跷,告到陛下跟前,这些时日时常在早朝上闹不平。大皇子想息事宁人,但苏家不买账。昨日陛下传唤我去,二皇子三皇子亦在,我们说起了此事。”
  江曜没有隐瞒,他将事端一五一十说给姬时语。
  昨日姬时语前脚离了乾清宫,大皇子江承运、二皇子江承德与三皇子江承北便受旨传召入宫。
  弘文帝神情肃穆,说着苏家事。
  江承运妄图辩解,江承北却先打岔坦言:“父皇,苏家人定有缘由才在苏氏死后半年仍不罢休,苏氏之死怕真有玄机。”
  大皇子自是不应江承北这话,大骂三皇子隔岸观火,又故意火上浇油。
  弘文帝厌弃听两人争端,扼制两人之后,随即命二皇子江承德接任,彻查苏家一事。
  “父皇,儿臣身体抱恙,恐难以受命。”
  江承德却说:“还请父皇允楚小王爷帮衬我,同查苏氏身死之事。”
  “准了。”
  弘文帝应下。
  因此,江曜便临危受命,被迫同二皇子江承德一同,查证半年前苏氏因何身死大皇子府。
  “这不是一桩好差事。”
  姬时语闻言蹙眉道:“江承运怕不会放过你。”
  “没此事,他亦不会放过我。”
  “哥哥。”
  “阿锁安心,我知你在担忧什么。”
  对上姬时语满含忧心的眼眸,江曜牵起一抹安抚的笑,他握住她手,又说:“人心中有鬼,才会惶恐不安,而我,不会怕他。”
  姬时语笑应:“好。”
  正当此时,马车停靠于忠义侯府的门前,车夫朝车厢喊了句。
  “王爷,王妃,已到侯府了。”
  “走吧。”
  江曜率先下了马车,他回身张开双臂,将姬时语抱下马车。
  扶稳她站定好,再又握紧她的一只手。
  “腿脚可还是软?”江曜关切她。
  姬时语抓着他手,点头低低应:“是还有些不舒服。”
  “那我牵着你入府,走慢些。”
  两人在侯府门前旁若无人的亲昵,只一眼,便招来何氏的笑眼。
  “小夫妻新婚便是不一样呐,浓情蜜意的,王爷疼咱们的语姐儿,让人看得明明白白,半分不遮掩,真好,真好!”
  何氏这么一笑,姬时语飞快抬首,便见爹娘舒氏、姬雄武亦在门前等候小夫妻二人。
  爹娘都看入了眼,姬时语脸面柔光细腻,涌起一团红晕。
  “阿锁,云让。”
  见得江曜如此疼宠姬时语,半分不离人,行走还要牵着她走,舒氏笑意不止。
  “好了,先入府。”
  姬雄武抱拳大大的咳嗽一声,孔武有力的方脸肃穆。
  他没忍住怪罪起来,“在门前成何体统。”
  第136章
  今日姬时语回门,不止爹娘舒氏与姬雄武在此等候,姐姐姬合英与薛淮璋同在,三房人亦在陪同。
  一行人体恤姬时语在楚王府可是安好。
  为众人的关切而慰帖,姬时语笑着一一应答,说自己很好。
  舒氏牵着姬时语到手边,同她说,今日舒家的二老亦前来忠义侯府,侯她回门。
  闲谈之中,几个人走至海棠苑。
  “云让,你随我来。”
  姬雄武等几个大男儿并未入内,他摆手招了江曜到近处,再喊姬合英,“合英,去寻老爷子,他早说着要见楚小王爷。”
  姬合英应:“好。”
  姬合英往海棠苑而去,薛淮璋便孤零零立在一旁,待舒老爷子出来,姬雄武便喊上了薛淮璋。
  “淮璋,你也来。”
  薛淮璋便跟上忠义侯高大的背影。
  男眷们离开,女眷们便随行舒氏入了海棠苑。
  舒氏忍不住先牵住了小女儿的手,细细地抚摸她的手背,神色之中的担忧不减。
  “阿锁,王府之中……”
  “娘,你放心好啦,我和江曜成亲,是他求天告地将我迎过去的,他对我是一百个真心。”
  姬时语依偎进舒氏的怀抱,挽住娘亲的手臂,绽笑撒娇,“你看我像受委屈的样儿吗?我是哪哪都好。”
  多的话舒氏不必多说,只是那双盈盈温柔的眼,凝在小女儿玉白的脸,笑意渐浓几分。
  当娘的哪里会看不出,女儿过的日子是好亦或不顺心。
  舒氏抚着姬时语的一绺发丝,又拿手心在她光洁的额面贴了一刹。
  “瞧着你安然无恙,娘这心里便安了。”
  “母亲,阿锁气色红润,红光满面,小王爷定是用心照料着她。咱们阿锁贪睡又贪嘴,在侯府便有江云让护她,百求百应。指不定这会儿,阿锁在楚王府当霸王,这还真是阿锁的福气呢!”
  姬合英大咧咧开着姬时语的玩笑。
  这一番话,引得一众笑声,可没把姬时语笑得脸红。
  “姐姐!”
  姬时语难为情了。
  姬合英笑道:“我该是说对了!有小王爷护着,谁敢指摘不是?”
  众人说说笑笑,往海棠苑正堂入了座。
  姬老夫人与舒老夫人行动不便,两人俱在海棠苑落座。
  二老一人系朱红护额,一人高盘银发,听得姬合英的笑声,是也跟着笑道。
  舒老夫人笑说:“合英还是这么喜欢逗语姐儿,当姐的不饶妹妹啊。”
  “阿锁再怎么出嫁,也还是我的妹妹。”
  姬合英亲昵地牵过姬时语,坐在她的手边。
  舒氏无奈眺向两个女儿,随口提了一句,“拿你们没辙,在府上随你们好了。”
  “语姐儿已嫁入王府,如今王府的长辈仅有两位王爷?”
  姬老夫人问:“我听说先世子还被拒在王府,可是真的?”
  “祖父和父王还未处置江子墨,他仍在王府,由下人们看管着。”
  姬时语颔首道:“不过父王让我执掌中馈,说这事儿我看着办。”
  “这事儿不好办呐。”
  姬老夫人右手盘了两只核桃,为她这话,来回转打,响动不轻不重。
  “先楚王妃已是被驱逐王府,是送回了胡家?”
  舒老夫人曾有耳闻楚王府旧事,插话道:“胡家倒塌,说是灭顶之灾不为过,江子墨为胡氏之子,理应该她带走。”
  舒氏却接道:“胡家还未倒,侯爷说胡老爷子被革职后,虽有曾大人接任,但朝中声音极大,几党颇有微词,早朝时总要提几句。”
  “害人不浅,这个胡家!”
  姬老夫人难耐地冷斥道:“犯下大罪满口狡辩,真如蛀虫一般,该连根拔起全烧尽,一了百了。”
  “江子墨还留在王府,是王爷的考量。”
  姬时语说道:“王爷的意思,胡氏万分在意江子墨,我们拘着他,以此来牵绊胡氏,以免她再动歹心。”
  “是个好法子,不过,语姐儿嫁入楚王府,便如同嫁入皇室。”
  姬老夫人不免忧心忡忡姬时语的身境,她不忘叮嘱道:“你和小王爷彼此之间要多体谅,凡事不要瞒着,多交心,多宽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