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必多说,林一的意思便是江曜压根没吃药。
  姬时语柳眉一蹙,生起些许怒意。
  她抬脚入内,直直往内室而去,登时便要质问江曜。
  谁知屋中昏暗,少年正半靠于床榻,一袭墨发披散,侧脸如斯清冷。
  垂眸时,他那双狐狸眼隐去了锋芒,显得安逸许多。
  姬时语一瞥他黯淡无色的薄唇,再多的恼怒也顷刻消弭。
  江曜正捧着一本话本,细长的指尖不时划过一页。
  下一刻,他抬了眼过来。
  原本冷清的狐狸眼瞬间盛满了喜悦,他嗓音沙哑,唤她:“阿锁。”
  姬时语被他的声音惹得一张小脸绷紧。
  江曜却是直勾勾注视着她,那双眼朝上微挑,喜色甚多。
  他眼中毫不遮掩地、赤_裸_裸地情绵拢起,尽数落于她身。
  姬时语被他的目光,凝望的不好意思极了。
  那时还在暗室,看不清他脸庞的神情,只知道他凑在她耳边、脸颊的唇很灼热,连亲吻也变得绵长痴缠。
  偏生今日是光天化日,屋中又仅有两人。
  一旦心意相通,江曜是连半分也不愿再忍耐。
  江曜朝姬时语递来了手心,他又喊她:“阿锁,过来。”
  姬时语读懂了他的眼。
  他想吻她。
  每一回他想亲她时,那股迫不及待十分显眼,好似很焦灼,一刻也不愿等。
  但姬时语可不愿意。
  不想万事都随他的心。
  再说了,她过一趟楚王府,可不是特意跑来给他抓着又亲又咬的。
  姬时语忍住羞愤的神色,面对江曜的索求,她视若无睹,朝屋外便大喊一句。
  “林一,去拿药碗来,伺候你们殿下吃药。”
  林一在外头应了句是。
  “阿锁?”
  屋中江曜的脸色一下子便生了几分阴郁,他作势便要爬起下床,姬时语立即颦蹙呵斥。
  “你敢动?老实呆着,不然我立刻回侯府。”
  有小姑娘的一句威吓,江曜是乖顺地没挪动身子,再度倒躺回床头。
  “五小姐。”
  林一端来药碗,他瞥眼神色不耐的江曜,太会识眼色,知晓唯有姬时语能吃得住江曜。
  屋中低沉阴暗,林一自知他可不该久留。
  “这里便交给小姐的。”
  旋即将碗交给姬时语,林一忙不择路先开溜。
  床那头,帷幔幽影绰绰,江曜隐在其中,丝毫未动,也不作声。
  姬时语叹了口气,还是认命似得靠近床榻。
  她挪来一把雕花圆木椅,坐在床头,好半晌,她才开口:“江曜,你身子是给谁养的?吃个药还非要我过府来才肯吃?”
  “我若是好生养病,连一日也见不到你。”
  江曜没立即接药碗,反而伸手捉住她空着的那只手,五根手指尽数插入她的手指,揉捏攥紧。
  “阿锁好狠的心,将我独自撇在王府。”
  江曜低垂着双眸,眼尾流露出涩意,不知情还真以为姬时语做了错事,辜负了江曜一片情意。
  然而早看破少年心思的姬时语,还猜不出他所想?
  又在骗她心疼他。
  姬时语没好气地拍打他的手背,呵斥道:“先将药吃了,莫要说有的没的。”
  江曜的眼瞥来,他轻啧一声,后还是顺从的将药一口喝干净。
  “这不是很好吗?吃药好好养病,少让人操点心。”
  “在别庄你说让我等你回来,可若非我回京,十日半个月,你都不会去寻我。”
  姬时语接回空碗时,江曜还是一副怨念阴郁的神情未散。
  他得不满足,她又总不说哄他的话,少年便自顾自地恼意。
  看他俊容阴暗,还是为了自己,情意难解心生委屈,姬时语噗哧一笑。
  小姑娘娇俏的玉脸笑容明媚。
  江曜也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啊。
  她怎么就这么欢喜他呢?
  “是,是,我有错,不该欺瞒你。”
  姬时语倾身凑上床头,她双手捧着江曜的脸,将人掰正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望着她,一动不动。
  她便俯身轻轻贴上他的唇。
  一吻上,江曜的双臂便顷刻间缠了过来,他牢牢环抱住她的腰,强硬地将人往他的胸膛压。
  香甜的玉兰香气勾得江曜胸膛起伏不定。
  薄唇轻启,他耐不住地厮磨她柔软的唇瓣。
  是她先起的头,可每回冲破束缚的都是他。
  第124章
  姬时语被吻得情动,细密的眼睫不住颤栗、抖动。
  她几度想要睁开眼,可还是阖眼沉浸在这个情深意动的吻里。
  她的柔荑无力地垂下,落在江曜的肩侧。
  小姑娘细软的手指好似生了神志,悄摸摸爬上了江曜的脖颈。
  她的指腹摩挲着他硬实的肌肤,柔柔软软的。
  “嗯……够了。”
  姬时语想挪开唇瓣,她的腰肢才一动,又被江曜摁住。
  江曜睁开眼,清冷的狐狸眼映照出她如出水芙蓉的羞涩娇颜。
  粉面桃花,含羞带怯。
  他又倾身抬起,啄上她的唇角。
  这回姬时语当真是侧开头颅,不再由着江曜胡来索吻。
  “呵。”
  江曜眸子生起浓郁的笑意,他抬手捉住姬时语柔软的手心,举至唇边亲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看她。
  “阿锁说着不要,可你的手却很舍不得我啊,方才偷偷摸了我好久。”
  姬时语霎时扭头,只见她另一只手腕正抵在他的肩胛处。
  手心留恋着的,可不就是少年精致的锁/骨。
  江曜此刻衣襟盘扣已开,袒露些许洁白的胸膛。
  那条线顺着向下之处,在暗室的时候,姬时语曾亲眼所见,他精实的胸/肌鼓鼓与块状的腹/肌轮廓清晰。
  一如他的人,看似冰冷如石的梆/硬,但真下手戳两下却十足柔软。
  姬时语尝过一回,便极为喜爱。
  这手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江曜笑着望她,捉了她指尖抚在自己的侧脸不时亲吻,他轻笑:“阿锁总是口是心非的很,还说不是垂涎我,嗯?”
  姬时语莹白的脸颊彻底红透,两团酡红凝起,一颦一笑好似在勾人。
  “我,我才不是……分明是你抓着我放过去的!”
  小姑娘害羞时候最是嘴硬,也最是惹江曜欢喜。
  他就爱看她娇羞又不愿承认的模样。
  左不过是因着喜欢他,才生了万般模样,哪样都好。
  阿锁本就是他的珍宝,她多喜欢他,他便多欢喜。
  “是这样啊。”
  江曜便顺着怀中的小姑娘的意,她脸皮薄,红扑扑的,他笑道:“那阿锁可要再朝下摸摸?”
  他在盛情邀请她,姬时语羞得恼火。
  “还摸什么摸呢,江曜,你可是个伤患,你胸前的伤还要不要好了?净给我添乱呢,等你好起来看我不打你的。”
  一把将手腕扯回,姬时语忙从床榻爬下去。
  她歪头遮盖自己羞红的小脸,嘴里不住尽数是娇嗔。
  江曜的心腔顷刻间被充斥满。
  果然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属。
  即便身处于冷清无人的楚王府,江曜亦是心甘情愿。
  可若姬时语不在了,江曜只会觉得不论在何地,都是万般的孤寂。
  “阿锁不要打我啊,我也是怕疼的。”
  江曜眼望姬时语的动作,拉低声线朝她求饶。
  “你还会怕疼?”
  “自然,我很怕疼的。”
  果然他一示弱,姬时语的哼声便响起。
  她傲然指过来,俨然一副女主子似得作态,教训起江曜来。
  “那你更要听我的话了。”
  “阿锁要我听你的话。”
  江曜颔首,一双狐狸眼凝起认真,他神情不似作假,“那你说说我该怎样做?”
  “往后做事之前要先同我相商,不可任性为之。”
  姬时语一晃指尖,江曜点头应了。
  “莫要再搞的一身伤,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需得记住我的话。”
  江曜怔愣眼眸。
  “还有啊,你不要总递莫名的话去侯府。”
  姬时语哼了几下,蓦地抱臂又想起什么似得,脸皮眨眼间便泛红。
  “到时王府和侯府想岔,你自个儿说说,你我还未定亲呢,你占了我多少便宜了?”
  闻言,江曜沉声低落道:“我还当阿锁是喜欢的,我亲你时,你明明亦是很享用……”
  “闭嘴!”
  姬时语恼羞成怒,“总而言之,我说什么便是什么,直到你病痊愈,你都得听我的,不准你抱我、亲我。”
  这话一出,江曜可不情愿了,径直是着急。
  “阿锁!”
  姬时语是意已决,“江曜,一切等你我定亲再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