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蔡明理,曾经聂钊高薪从米国挖来搞手机的,但现在聂氏电子如火如荼,在大陆,利润额比房地产还要高,可是作为主技术人员,他早就被踹出局了。
  现在他在韩国,只是一个普通技术员。
  而陈柔这样讲,就好比是拿聂钊跟赌王闻老板相比了。
  但在宋援朝心目中,闻老板是个阴险狡诈的奸商,但他家老板是好人。
  所以他下意识说:“不不,那不一样,蔡明理是自己要作死的,我们老板是好人。”
  陈柔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不是的,无商不奸,资本家不但剥削劳动人民,对于掌握有技术的高级技工,也是用完就扔,更不允许他们用技术卡自己的喉咙。
  所以聂钊和闻老板都一种人,聂钊对于蔡明理,也是挖了坑,再把对方踹进去的。
  不过是宋援朝跟着聂钊久了,对他有滤镜而已。
  明天准备摇骰子,刚才陈柔从赌场拿了几颗他们的专用骰子来,准备试试手感,但又怕吵到阿远,就准备从服务通道过到阳台,去阳台上摇。
  但她正准备走呢,屁股被人摸了一下。
  这儿只有宋援朝,难道是他吗,他难道是想找死吗?
  但那只是一念闪过,根据触感,陈柔也立刻发现是怎么回事了。
  是阿远,只穿着小背心儿,打着赤脚,一个人穿过客房内的走廊,来找她了。
  陈柔连忙转,把儿子抱了起来,嘬嘬他:“怎么还没睡呀?”
  宋援朝也停了数钱,连忙打开了灯,问阿远:“少爷,爸爸呢?”
  老板去哪里了,怎么就让孩子一个人在房间里乱跑?
  阿远声音委委屈屈的,低低的:“爸爸,爸爸去xuijiojio啦。”
  难道是因为老板太累,睡得太沉了,儿子溜下床,跑出来他都不知道。
  阿远向来眼尖手快,而陈柔那把凤凰军刀是由宋援朝带着,他刚放到桌子上。
  陈柔抱着他转身的功夫,他已经把刀抓走了。
  宋援朝紧追慢赶:“这个可不行,不能拿,少爷,快把它放下。”
  紧赶慢赶,赶在阿远抽出刃之前,他把刀夺了回来。
  儿子醒着,聂钊自己竟然睡着了,这很奇怪,难不成他身体不舒服?
  陈柔抱着儿子一路进到卧室,摸了把丈夫的额头,还好,不烧,是凉的。
  她拍了聂钊一把,把阿远放到他身边就去冲凉了。
  而等她洗完澡出来,奇怪的是,聂钊竟然还在睡觉,阿远抱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骰筒,骑在他爸爸身上,反抓着骰筒,哐哐哐,正在卖力的摇骰子呢。
  陈柔觉得不对,于唤了一声:“阿钊?”
  阿远是个小孩儿,而骰筒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小孩子要摇它,得要用全身的力气,又是坐在爸爸身上,他那小屁股肉嘟嘟的,又有力,一下一下的duangduangduang,陈柔就不信了,聂钊还能睡得着?
  好吧,经陈柔一声唤,聂老板可算起来了,坐着问阿远:“要不要睡觉?”
  阿远当然不会玩骰子,只是听着声音脆脆的很好听,语声也很干脆:“不要。”
  聂钊柔声说:“那你明天就起不来,没法跟着妈妈一起去玩喔。”
  今天阿远就过得很无聊,一帮跟他爸爸一样穿着西服的老爷,在一起叽哩咕噜的聊天,他连个小朋友都没有,就一个默默坐在地上堆积木。
  而他知道的,跟着妈妈一起出去才好玩。
  但是他明天可以跟着妈妈一起吗,他怀疑爸爸是在骗人呢。
  小家伙终于停了,不玩了,但是他看着爸爸的眼睛,在分辩他是否在骗人。
  爸爸没说话,但是深眨了几下眼睛,再一伸手。
  好吧,父子间的默契,阿远相信他了,孩子丢下骰筒,趴爸爸肩膀上了。
  既然他们都没有睡觉,陈柔就在这儿工作了。
  她出门,说不带不带,但工具带得很多,那不,拿出一只强光的,荧光的手电筒,然后抓起骰子默默照了起来,照了片刻,又捡起一枚装进骰筒里,贴着耳朵叮了一下,再换一枚,又是贴着耳朵叮的一声。
  骰子嘛,总共也就六枚,她一枚枚的放进去,摇一下,听一声。
  这个环境比较安静,再加上爸爸抱着阿远,还找来了他的安抚奶嘴,又一直是在妈妈身边转悠,小孩子瞌睡多,不一会儿,阿远就咕唧着奶嘴睡着了。
  终于,儿子睡着了,刚才好半天都死气沉沉的聂老板也有了点活人气息。
  他停到妻子身边,轻轻拍着儿子,突然说:“赢了三百多万?”
  宋援朝没有提前打过电话,他知道具体赢的数额,是因为他在陈柔进门时,就跟阿远一起出来了,但是父子俩没开灯,就只在走廊尽头静静看着她。
  后来阿远过来找妈妈,聂钊就回床上,然后睡觉去了。
  那也就意味着,聂老板这个小心眼,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吃醋,不高兴了。
  要是阿远不高兴了,陈柔会哄,但聂钊她可就懒得哄了。
  毕竟儿子软软香香的,撒娇也可爱,可聂钊一把年纪再撒娇,就是蛇精病了。
  陈柔也不惯着他,只随便点了点头,语气还挺狂妄:“洒洒水咯。”
  话说,关于她去赌场的事,因为她是个大美人儿,而众所周知,澳城的闻老板三妻四妾,最爱的就是美人儿,所以他很关注的,他还特地当着聂钊的面给赌厅的厅主打电话,问过跟陈柔对赌的人,据说是柬埔寨一个牛人,号称小赌王。
  那小赌王玩德州扑克玩得一流,从无败绩。
  聂钊和赌王,还有澳城几个老板一起聊天,后来赌厅厅主打来电话汇报情况,说是聂太赢了,然后赌王都愣了好一会儿,再然后局就散了,他们父子也就回来了。
  但是,聂太太赢的可是小赌王,可她竟然说自己只是洒洒水?
  她总不喜欢穿女性化的睡衣,睡衣基本跟阿远一样,都是t恤裤衩。
  此刻她还举着骰子,又用强光照着,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好吧,聂钊得承认,她刚才说得没错,任何一个行业都是技术为王。
  电子业是,特种军人,警察是,博彩业亦是。
  虽然陈柔小姐很谦虚,但其实她的智商也很高,所以叶寒的赌场秘籍要给了普通人也没用,普通人哪怕懂,他也练不出来,出不了师,可是陈柔就能。
  对于她,聂钊向来也只有佩服,匍匐于地的,敬仰式的佩服。
  但他今天忍不住要发小脾气,跟他对她的爱慕和崇拜没有关系,还非发不可。
  那不,陈柔接了一句茬后,就不理聂钊了。
  聂钊拍着儿子走来走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阿柔,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陈柔终于抬头了,皱眉,眼神仿佛在说:你又在抽什么疯?
  聂钊于是鼓起勇气,再说:“所以在你看来,我和赌王闻老板是一种人?”
  见太太不答,又极幽怨的说:“我怎么可能跟他是一种人呢,他三妻四妾,而我只有你一个太太,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别的,哪怕我现在还无法向你证明什么,但是陈柔小姐……”
  他比个八,一脸忿恨:“闻老板今年八十高寿,咱们可以立个誓,等我八十岁生日那天,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道歉,因为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和他,不一样!”
  第546章 我是你工人爷爷!
  闻言,陈柔啪的一把,把骰筒扣到了桌子上。
  刚才一袭黑裙,她气质卓然,美而动人,但现在她一脸凶相。
  其实阿远跟她很像的,尤其是发起脾气来,嘴巴一抿,形肖。
  聂钊被妻子突然的发怒吓了一大跳,他怀里的儿子也是,猛抓了他一下。
  但紧抱着儿子,虽然心里瑟瑟发抖,但聂钊不服,无畏的目光迎上太太的目光,他今天非要为自己辩驳一回不可。
  毕竟虽然作为一枚只逐利且不择手段,心机深沉,阴暗狡诈的奸商,一直以来聂钊都觉得,太太对他那么好,为了保护他而两肋插刀,出生入死,哪怕她不爱他这个人,不爱他总是需要更多的锻炼但也比不上她的战友们的身体。
  但是,她做那一切的动力是,她至少认为他是个好人。
  他自己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扪心自问,不论香江还是新加坡,欧洲,大陆的公司,他有逃过税吗,没有。
  克扣过员工福利吗,不但没有,而且他帮政府创造了许多就业岗位。
  再说了,不论房地产还是珠宝,亦或电子业,酒店业,哪怕说因为行业特性,有些地方的酒店业会附带风俗产业,可他做的都是干净生意,而不是博彩业。
  再说了,最关键的是,闻老板三妻四妾,但他真的不是。
  他也不是说,单纯的因为怕死就不去寻欢作乐,而是,他是个有理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