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聂涵解释说:“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他发烧了,还有……”
  湾岛仔一听又笑了:“小妹妹你好搞笑喔,发烧是病,跟他醒没醒没关系吧?”
  宋援朝先吼他:“收起你的湾岛腔。”又对陈柔说:“你们那位先生发烧是好事,证明他的情况正在好转中,不用太担心。”
  湾岛仔和瘦妓女两个人才能拖起光头,但他单手一拎,就跟提只死猪似的把光头给拖起来了,这时陈柔大步流星在往病房走,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又说:“妹子,考虑一下吧,不回香江了,上大陆,我陪着你们一起回去。”
  要说宋援朝是一名军人,陈柔会觉得很荣幸,因为他热血,仗义,还武力值满格。
  而要说上大陆,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陈柔好歹从军将近二十年,她可不是傻子,她止步在病房门前,坦言说:“要我猜得没错,援朝同志你在大陆应该是个通缉犯,我们一旦登陆,你就会被抓。”
  这时湾岛仔和聂涵几个在外面,门口就他们俩人。
  宋援朝听陈柔这样说,陡然一愣,但旋即又说:“你想错了,我不是通缉犯。”
  又说:“那个病人是你们俩的叔叔吧,大陆的医疗条件肯定比不上香江,但万一香江那边所有的港口全都是海盗,而且跟英殖民政府有勾结的话,稳妥期间,你们上大陆会是最好的选择。”
  目前的香江是由带英政府管理的,也就是宋援朝所说的殖民政府。
  而在现在这个时期,香江的治安和司法也无比混乱。
  不但社团林立,匪盗丛生,而且他们无法无天,连警察都不怕。
  要单纯想保她和聂涵的命,上大陆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聂钊的病是耽搁不得的,照邝仔的诊断,他有脑内出血的问题,而脑内出血即使不开颅,也需要特别好的特效药,而目前大陆的医疗业堪称一穷二白,贸然带聂钊上大陆,被大陆的医生治不好他,反而治坏,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香江那么大,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登陆还不容易?
  陈柔权衡过利弊的,而且她可不是弱鸡,不会因为怕谁就东躲西藏。
  她更喜欢迎难直上。
  所以她决定还是回香江,一,尽早治好聂钊,二,找到这桩绑架案的幕后boss,为上辈子惨死的原身和聂涵复仇。
  她要进门看自己的便宜丈夫聂钊,遂对宋援朝说:“先把虎哥锁到隔壁去吧,我一会儿再铐问他。”
  但恰就在这时,虎哥跟只翻了肚皮的鱼一样扑腾了一下,旋即呜呜叫了起来。
  他终于醒了,而他嘴巴里塞着的,是邝仔的破裤衩。
  人嘛,一旦遭受危胁和危险,反抗是本能,所以他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而且别看他胖,他力量还挺大。
  几个摇摆挣扎脱宋援朝,他慌不择路,连拱带蜷,跟只啪啪乱扑的鱼似的朝着病房拱了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聂钊就躺在床上。
  他在发高烧,整张脸都烧的蜡黄蜡黄,仿如黄裱纸一般,而虎哥呢,是个经验特别丰富的海盗,再加上邝仔力量小,绑手的时候绑的不够结实,他费力挣扎了几下,竟然就把绳子给挣扎开了,再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他连滚带爬,朝聂钊冲了过去。
  这就是能叫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心狠手辣的海盗了。
  他虽然刚刚醒来,但凭直觉,他抓的是最值钱,也最脆弱,没有反抗力的人质。
  宋援朝都被吓懵了,而刚才为了拎人,他把枪给湾岛仔了,他手里没有枪。
  他不知道聂钊和陈柔是什么关系,但他感觉得到,聂钊于陈柔来说非常重要。
  那么,虎哥挟持了聂钊,或者一捅了聂钊了呢,他该怎么办?
  这时虎哥的匕首已经快抵上聂钊的咽喉了,也是在同一时间陈柔拔枪射击。
  只听砰一声响,虎哥的整只手被子弹生生打爆,子弹穿过他的手,又擦过聂钊的额头,钉进了床板中。
  虎哥的一只手爆了,爆的稀巴烂,鲜血浇了聂钊满头,浇的他眼皮直发颤。
  虎哥望着自己血淋淋的手,都不敢相信是怎么回事,呜呜叫着,再抬另一只手,试图去伤害聂钊,陈柔立刻补枪,将他另一只手也打爆,收枪上前,她举枪托就砸虎哥的嘴巴。
  一口气砸了七八下,把虎哥一口白牙生生砸碎,她这才柔声说:“虎哥,你有点不乖喔!”
  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虎哥还盘算着要睡这个女人呢。
  她是天生的细骨架,高挑身材,双眸斜斜上眺,跟小猫的爪子似的,眼神天生对男性有着无限的诱惑力。
  但谁他妈能想到,这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第17章 坏消息,聂钊看到妻子行凶了……
  陈柔用的手枪名字叫沙漠之鹰,它也是海盗们的最爱。
  它的威力不在于射击的速度和子弹口径,而在于其强大的后座力形成的冲击力。
  当它射击目标时,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撕碎!
  她爆的是虎哥的两只手,两枚子弹轰烂了他的手,指骨尽断,血肉四溅。
  紧接着她用枪砸他的嘴巴,砸的他满口断牙,这时她因为用力过猛,也有点吃不住,得喘口气了,虎哥的恐惧的求生欲也到了顶点,他的脚还被捆着,两只手也痛到麻木,失去知觉,但他凭本能使出浑身的蛮力,拱着腰,一颗光头抵向陈柔。
  陈柔个头虽高,但因为骨架纤细,人也轻瘦,体重都不过百斤。
  虎哥却是个足足有二百斤的彪形大汉,他这一拱,直接把陈柔拱离了地面。
  宋援朝还在门口,事发紧急,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虎哥在园区有个外号,屠夫,因为他最喜欢砍,剁那帮被绑来的人质们。
  宋援朝在园区里时曾跟虎哥打过架,但以他输而告终了,要是让他对付虎哥,他会倾向于将虎哥绑起来慢慢变判,利用心理战的方式让对方屈服。
  他知道虎哥能打,也没想过跟对方正面交锋,刚才陈柔和虎哥打的时候,他以为陈柔是想杀了虎哥,她有那么一把好枪做助力,他也没当回事。
  直到俩人开始肉搏,拼拳脚,他才发觉事情不太妙。
  眼看陈柔被虎哥拱飞,一想她摔到地上怎么的都要受点伤,宋援朝怒了,抽出匕首就准备从后面捅人,一刀捅死虎哥算了。
  但就他提刀欲上时,就见被虎哥拱飞的陈柔单手架上虎哥的肩膀,整人高高跃起,一条长腿踩上天花板,一条腿屈起直捣虎哥的鼻子,另一只手顺势抽匕首,然后她整个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圆,在完美落下的同时,匕首直插虎哥两瓣屁股的中间。
  这叫功夫,种花功夫,宋援朝都大开眼界。
  虎哥仿佛一只过年被宰的年猪,扯着脖子嗷的一声哼,撕心裂肺。
  陈柔爆了他的肛还不算,扭动匕首,她来了个左右翻搅。
  就不说他自己有多痛,宋援朝都看的菊花一紧。
  但还没完,陈柔是来看聂钊的,她要往病床边去,这时光头挣扎着还想爬起来,她抬脚猛踹,精准而无情的将匕首直接送进了虎哥的直肠,只留个柄在外面。
  恰好这时聂涵和湾岛仔俩拿了面包和水过来,准备吃饭。
  刚走到门口,俩人正好看到陈柔一脚把匕首踹入虎哥的屁股。
  湾岛仔抱着面包,饶是他见惯世面,也给吓的啪啦一声,面包全掉地上了。
  聂涵提着水壶,虽说她早就见识过陈柔的狠辣,但也吓的哐一声,水壶砸地上了。
  唯独宋援朝上过战场见过世面,还控制得住自己,重新把昏迷的虎哥绑了起来。
  湾岛仔哆哆嗦嗦说:“援朝,你说咱们要是惹了陈小姐,她会不会也那样干咱们?”
  宋援朝意味深长:“那就少说废话,少用湾岛腔,少惹她生气。”
  ……
  聂钊一脸的血,而虎哥是个海盗,烂人,很可能身上有各种脏病,所以陈柔从抽屉里翻找出酒精和棉花,拿棉签蘸着酒精,得先帮他消个毒。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医生都已经帮他包扎过了,缠着白纱,他的体温至少有40度,虎哥的血落在他脸上,在迅速的凝结,还隐隐冒着蒸气。
  聂涵之所以会说他醒了,是因为比之原来,他的呼吸粗了许多,而且他会无意识的撕拉抓拉,而不是像原来,跟个死人似的呼吸微弱,躺的直挺挺。
  她也挺愁的,握上聂钊的手,对陈柔说:“阿柔姐,我给小叔喂了大剂量的退烧药,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烧就是退不下去。”
  陈柔用棉花将聂钊脸上的血仔细揩掉,解释说:“铁琏上含有大量细菌,那些细菌在他体内不断传播,必须高温才能杀死,所以他发烧,反而有利于身体好转。”
  略一想,她回头对湾岛仔说:“你去翻翻冰柜,看有没有冰袋,有的话拿来,咱们给……聂钊先生试试物理降温吧,不然他的脑子该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