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照穿越前的卷宗看,造就这场劫案的是一个叫鬼头昌的私人武装头子,其人无比凶残,这趟最终也只有聂钊一个人侥幸逃脱,原身和聂涵都将遇害,葬身菲律宾。
  明知会死当然要如实以告,所以陈柔说:“阿涵,以我看这不是普通的绑架,而是有预谋的杀人案,所以咱们……都会死!”
  聂涵惊讶于陈柔叙事时的冷漠和平静,但她分析了一下形势,也接受了现实,耸肩抽泣了起来:“想要钱我爷爷可以给的,为什么啊,他们非要杀我们?”
  又喃喃的啜泣着自问:“到底是谁啊,非要我们死?”
  这个问题,陈柔暂时还无法给予答案。
  吃完巧克力,她的体能补充了不少,就开始尝试解绳索了。
  用缆绳捆成的绳索徒手是解不开的,但可以尝试用撞击的方式先弄松它。
  一直在颠簸的船体是天然的助力,她找到合适的角度将绳结撞到铁栏杆上,随着船摇晃的频率一下下撞击,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再摸,就发现绳结松动了许多。
  这时她只需略微挣扎就可以解开它了。
  但陈柔并没有急着解开绳结,而是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
  她当然要逃,但她得先摸清外部环境,以及劫匪团伙有多少人员枪支。
  再就是,等她将来见聂钊时他是一名残疾人,病也正是在这场绑架中落下的。
  作为一名特警,即使穿越了,陈柔的职责不会变。
  她不但要自己逃,还要把聂钊和聂涵这两个人质一起营救出去。
  那么她就得知道聂钊被关在什么地方,规划出一个完整的脱逃方案出来。
  *
  又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猛晃又陡然刹停,看来是到目的地了。
  片刻后舱门再度打开,一个穿着草绿色武装制服,戴墨镜的光头走了进来,独眼龙和络腮胡俩躬腰跟在后面。
  乍一看聂涵满头的血,光头生气了:“扑街仔,你们怎么把聂大小姐搞成这样?”
  俩劫匪一脸簌簌的低下了头。
  看到蜷缩着的陈柔,光头摘了墨镜,露出一双色眯眯的鱼泡眼:“肤如琼脂貌似羞花,陈柔小姐不愧曾经的港姐大热门,果然非同凡响。”
  又冷冷看俩劫匪:“陈小姐你们没敢动吧?”
  络腮胡和独眼龙异口同声:“老大点名要的,我们不敢!”
  光头丢了一串钥匙给身后一个蒙着黑面巾的男人,说:“先把她们送到宿舍,等老大忙完,想玩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你开锁放人。”
  蒙黑巾的男人上前一步,沉声说:“是。”
  独眼龙和络腮胡跟着光头走了,面蒙黑巾的男人打开顶舱,旋即一只巨大的铁钩勾过来,装着两个女孩的铁笼子被塔吊升起来,直接吊出船舱,吊向外面。
  陈柔心怦怦直跳,会被吊起来送下船是她没想到的有利条件。
  正值傍晚,夕阳西下,随着铁笼升到半空,就可以看到这个地方的全貌了。
  这是个港口,隐在一片山湾中。
  港口分了区,标注着营房区,劳作区和营务区。
  码头停泊着许多庞大的货轮,岸边还停着一大排装甲车和两辆坦克。
  居高临下,陈柔看到刚才那个墨镜光头了,他率着一帮劫匪正在往标注着营务区的方向去,虽然没有看清,但她要没猜错,他们押送的应该就是聂钊。
  陈柔默默记下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哐啷一声铁笼着地,她俩被送进了一个大院子里,就放在院子中央。
  蒙黑巾的男人也跟来了,站到了铁笼旁做守卫。
  陈柔紧紧盯着聂涵,直盯到她下意识抿紧嘴巴才仰起头,用极轻柔的语气对守卫说:“哥哥,我好渴啊!”
  守卫闻言身子陡然一震,但依旧紧攥着枪目视前方。
  不过终于,他还是缓缓侧眸,勾勾手指说:“过来吻我,吻爽了我就给你水喝。”
  第3章 你都有勇气自杀了,就没想过活着逃出去?
  话说,穿越前的陈柔出生于1988年6月18日。
  巧合的是,这一天恰好就是今天,也是原身死亡的日子。
  两个同名同姓的女人,一个死的同时另一个出生。
  而且陈柔看过原身的照片,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这就叫她有点怀疑,莫非原身就是她的前世。
  但不比穿越前她是粗粝强悍的特警,现在的她年轻而柔弱,体能稀烂。
  目前她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只有美色,她就可怜巴巴的对守卫说:“但是哥哥,我动不了啊。”
  守卫伸出黝黑肮脏的手:“过来点,我拉你起来。”
  他没想帮她松绑,也没想打开铁笼,只想隔着笼子搞点龌龊。
  但那当然不行,陈柔要的是钥匙,是出笼子。
  她一脸难为情的左右四顾:“可是有很多人在看,要不咱们等天再黑一点吧?”
  男人扭头,就见大门外有几个人鬼鬼祟祟,正在探头探脑的张望。
  他们是雇佣兵,常年漂泊在海上,见了女人就跟狼见到肉似的,武装园区的规矩,老大玩完大家就可以玩了,但那种玩法会生生玩死女人,有些人甚至抢不到玩。
  男人怕老大会发现,也没想狠玩,只想趁着看守之便浅尝一下解个馋。
  但要别的同伴也一轰而上,事态可就控制不住了。
  他贪婪的打量着女人被牛仔裤紧裹的,浑圆的臀部和她被针织衫勾勒的纤细腰肢,说:“我这就去给你拿水,还给你拿吃的,但等天黑了你一定要让我爽一把。”
  见陈柔含羞点头,他猛吸一口口水,走了。
  聂涵还小,天真,搞不懂陈柔的动机,忍着嫌恶说:“阿柔姐,我小叔待你可不薄,你读书的钱都是他出的,我爷爷反对你俩的婚事,也是他坚持要跟你结婚的,你都跟他注册登记了,总不能因为一口水就委身别人吧。”
  陈柔被误解了也并不生气,平静反问:“你觉得咱们还能活着回去?”
  聂涵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滚。
  哪怕她是千金小姐不谙世事,但也看得出来,绑他们的并非普通绑匪,而是海盗,就证明不仅仅是一桩单纯的绑架勒索案,而是有人想他们消失,或者说死。
  再一想那个臭轰轰的独眼龙和骚烘烘的络腮胡,她泪如雨落:“我宁可死也不要那些肮脏的人碰我,我想自杀!”
  陈柔耐心反问:“你都有勇气自杀了,就没想过活着逃出去?”
  望着陈柔坚定的眼神,聂涵满是迷茫和恐惧的眼睛里逐渐泛起了亮光。
  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是守卫回来了。
  他提着一只编筐,筐里不但有水,还有菠萝包和火腿肠。
  陈柔挣扎着跪了起来,守卫伸手进来,先摸了一把她的脸就想喂她吃面包,她却故意猛冲过去将面包撞落到地上,然后弯腰埋头,像狗一样啃食了起来。
  守卫看她吃的起劲,把火腿和打开的蒸馏水也放进了笼子,见大门口还有人探头探脑在围观,去驱赶围观者了。
  陈柔趁机说:“聂涵,我会带你逃出去的,但为了储备体力,你现在必须吃东西。”
  聂涵一愣,才要张嘴,陈柔立刻说:“闭嘴,想逃你就只能听我说。”
  守卫赶走几个围观者又回来了,她连忙低头,大口大口的猛吃了起来。
  聂涵虽是首富家的千金,但她的奶奶和父母早就亡故了,她是长女,膝下还有两个弟弟,而如今的聂太太是扶正的妾室,虽说待大房的孩子很好,但毕竟不是亲奶奶,之间总有龃龉,所以聂涵虽身在豪门,但见惯了尔虞我诈,并不傻。
  于陈柔近乎冷漠的冷静她有些怀疑,不过此刻的她只想逃,也沉得住气。
  虽陈柔不让她说话,但眼看守卫又走了,她忙说:“还有我小叔呢,要逃一起逃!”
  守卫去了墙角,正在解裤子撒尿。
  陈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这儿的老大叫鬼头昌,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号,现在他应该正在铐问你小叔一些事情,他会拿咱俩做要挟逼你小叔答应,不过即使你小叔答应了,我们一样会死,因为鬼头昌从不留活口。”
  如今的东南亚多得是大佬,像绑架过李氏长孙的张自强就威名赫赫,叫香江市民闻风丧胆,但他只要给了钱就不杀人,鬼头昌不是,他是海盗,要钱也要命!
  聂涵咀嚼着鬼头昌三个字,眼泪与口水齐流。
  男人已经尿完了,在提裤子,陈柔厉声说:“再敢多说一句,大家一起死!”
  聂涵缩着肩膀默默点头。
  守卫回来了,拉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青涩,爆痘的脸,色眯眯的看着俩女人。
  陈柔已经吃饱喝足,为了保存体力,索性躺了下来,聂涵也颤抖着偎到了她身边。
  陈柔终是不忍,低声安慰这小女孩:““你小叔在营务区,一会咱就去救他。”